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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幸终亡,囚地为牢(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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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幸终亡,囚地为牢

大平上空的艳阳在这一天无比炙热,似乎要照明一条道路。马蹄声声赶来皇城,却见遍地尸首。

“萧青!”一声凄厉的唤声在城门前响起。

苍婧从马上摔了下来,一地的尸体,韩邪人的,大平的人都在这里。就像一场凄惨的战地。

“大司马……”陆平安一下看到了那个以剑撑地的大将,他对敌永远不会低头。

“萧青!”苍婧不希望在这里看到他,可那一身青色的束袖衣,还有他身边的萧如丝、百里扶央、斐其勒是何等醒目。她狂奔过去,几次摔倒,最后是爬着过去的。

萧青连盔甲都没有,他用剑撑着身体。

苍婧认不清他了,他满脸都是血。她抖着双手,想要抱他,又怕弄疼他。

“没事的,”苍婧看着百里扶央,“救救我夫君,快救救他!”

她无助地喊着,百里扶央只是沉默。

萧青听到了她的声音,他睁开了眼。她庆幸对他一笑,“我就知道你活着。”

萧青擡起他的手,想像以前那样摸摸她的脸,可那双血手未曾碰她。苍婧抓住了他的手,依在她的脸上,她像以前那样,脸在他掌心蹭着。

为什么他的血都是冷的?她用手暖着他的手,还不够暖,她就靠着他,用她的斗篷给他盖住,轻轻抱着他,“不冷了,我抱着你,你就不冷了。”

她的眼泪是烫的,落在他脸上,她拿着绢帕给他擦着脸。

他像是一笑,很努力地说,“别哭。”说罢,他嘴里的血就不受控制地流出来。

“别说了,别说了。”苍婧不停给他擦着。

可萧青有太多的话要说了,是时间不等他了,连这样的天幸都要剥夺了。

萧青等着就是为了见她,见到了竟是最后一口气了。

他眷恋地看着她,本想就这样去了。可眼角的余光里冲入了一身皇袍,那一瞬萧青就努力把气憋着了,口中再多的血他也一直咽下。

苍祝听到了一声声鸣镝,让他记起来旬安城的噩梦,祭天的仪式未完,他就从高台道山下来,赶往皇城了。

萧青擡起手指着苍祝,他让苍祝无法逃避。苍祝有一瞬茫然,可萧青要见他,他还是跑了过去。

萧青如鹰隼般的目光一直看着苍祝,等到他来到面前。萧青紧紧抓住了苍祝的肩膀,“别让我夫人出事。”

萧青用尽了力气,说完了这句话,他那双含血的眼睛直直映在苍祝眼中。

萧青只是要交代这一句,他怕他走后,朝政纷争,夺嫡之争都会涌来。没有了他,苍婧被人欺负都没人帮忙。而萧青更怕,那个人会是苍祝。

苍祝是一个猜忌心这么重的帝王,他从来没有相信过他们。

苍祝亲眼看着萧青闭上了眼睛,这么有一个天幸的人,竟然死在他眼前,死在皇城之前。

苍祝肩上的手垂下了,苍婧也感觉到她掌心的手彻底冷透,没有脉搏了。

萧青看不到太阳了,他的眼睛被太阳照着,可他看不到光了。有些话萧青说不出来了。

可他还听得到,听得到他们的哭声。

苍婧拼命地唤他,她抱着他,唤得肝肠寸断,声嘶力竭。他叫她别哭,可她怎么能不哭。

她遇到他后,流了很多眼泪,开心的,感动的,他从来没叫她那么伤心。

他有很多话没有说。他要她记住那个约定,无论他身处何处,身处何世,他是否与她相逢,他都愿她肆意洒脱,幸福快乐。

他希望她这样记得。但他想违背这个约定。他希望世间有神,天地有泪,望生命消亡后,上天还能给他一份天幸。他想化作风在她身边,风来,就是他来。他永远不会离开她。

萧青的眼中落了泪,生命消亡的最后一刻,他为他的挚爱而流泪。她哭,他又怎会不哭。

大好的艳阳日,天一下变了,云层将太阳遮住,天空再不见日光。

萧青走了。

苍婧就像被夺去了魂,她一直抱着他,直到到体温散去,她也不愿松手。她无数次许愿望他平平安安,他也许愿要和她长命百岁,到头来都没有实现。

百里扶央触了触萧青的脖间,垂首道,“他走了。”

“不,他只是睡着了,他变得很冷,会生病的。”苍婧还是抱着萧青,他身上的血沾满了她的衣,一点点渗到她的身上。

萧青流了很多血,苍婧头一次知道,人身上的血会那么多。

“皇姐。”

苍祝唤她,苍婧不应,再也不应。苍祝不知,今日是正月十五,萧青的生辰。这本是一家团圆的好日子。

旬安又迎来了一位军将的大葬,墓在帝陵侧。帝携百官亲族,号军将为之送行。墓冢若阴山,谥号为烈。

陆平安上书痛诉,“那绣衣使者不晓事理,硬要调兵而出,还逼大长公主下跪。”

可那绣衣使者狡辩,“奴谨遵圣令,跪也是大长公主自己要跪。”

绣衣使者是陛下手下的眼线,可军营将军不是。

绣衣使者倒打一耙,“是陆平安延误,致使大司马战死。”

绣衣使者后来只是被小惩,打了几板子。而陆平安却被大惩,罚了一年俸禄。

苍祝后来对外说萧青是病死的。

那一场皇城外的惨烈让人脸面无光。那群韩邪人在祭天之日在皇城闹事。谁也不能说道这件事。陆平安的惩罚就是因为他在说这件事。

苍祝在萧青墓前亲自送了一觞酒,他难以忘记萧青的那双带怒又威慑的眼睛,“你一辈子没有低过头,天底下谁有这么烈的性子。大将军,长平烈侯,大司马,天下唯你如是。”

苍祝倒了酒,眼底是他的皇姐,他的皇姐真的老了,难见乌发。

可苍祝怎懂,是她一夜满头白发。

苍婧没有再哭,因为萧青说别哭。她早上起来就给他做了很多他爱吃的,都给他带来了。以前她总开玩笑,说绝对不会为他哭丧,现在是想哭都哭不出来了。

苍婧一直看着墓碑上的名字。

“萧青,萧青。”她在心里念着,触着墓碑上的一笔一划。

他的音容笑貌就在她眼前似的,那些过去的点点滴滴,与他在一起的最好时光本来藏得好好的。这个时候活像在身体里被生挖出来,她痛啊,痛到无以复加。

冰冷的陵墓已埋葬了他,而她仍然活着。

“皇姐,走吧。”苍祝弯腰扶上她。

怎知见鲜血染红白衣白发,苍婧倒了下去。她下巴全被血染红,呕出了一口血。

苍祝大惊,他还以为她好好的,因为她什么声也没有。他更不懂原来一个人伤心至极,已无泪,只有血。

从此苍婧入了病榻。一病不起,泪难流,唯有血。苍婧才知道,原来难过真的会叫人死掉,她现在也感觉要死了。

萧如丝和苍玥一起来了,带着百里扶央来看苍婧。

百里扶央说苍婧悲极所致,心伤肝损。他给苍婧开了药,便去熬药。

萧如丝劝她,“不要伤心过度,伤了就难好。”

玥儿还带来了她和程襄的孩子,孩子和他们一起陪着。

玥儿劝她,“父亲看着呢,他不希望母亲如此自伤。”

可苍婧指了指自己的心,说,“它不是伤了,它是碎了。”

苍婧无数次想过,命运会将生死带到哪里。是萧青先走还是她先走?她总觉得她年纪大他几岁,总会她先走。

可如果他出战不利,出了事,要怎么办?她知道萧青要她好好活着,他到死都要她好好的。萧青总是希望她如此,即便没有他,她也要幸福快乐。

这亦是苍婧和他说过的约定,这个约定太纯粹了,是他们盼望对方都可以好好活着。

他活着的时候,苍婧可以对他耍赖,可以用此劝慰别人,真到了自己,才知这一刻有多难。心碎了,魂散了,像在身体里把骨髓挖出来。与他所有相关的事,都要和她分离而开。

他们生死相隔。

萧如丝和苍玥在苍婧床边,苍玥对她的孩子道,“这是你阿奶,你阿爷离开她了,她很伤心。”

便有一双小手摸了摸苍婧白透的发,“阿奶不要伤心,宗儿可以陪阿奶。”

苍婧睁眼看了看孩子,他长得和襄儿小时候一模一样。她的心又加了一回疼。

“母亲,他叫宗儿,他很乖的。”苍玥把孩子的小手放在苍婧手里。

苍婧握了握,却依然没有什么精神。

“你看看你,萧青要心疼死了。”萧如丝摸着苍婧的发,以往她就看得他们两个旁若无人,萧青还喜欢抚着她的发。

如今他心爱之人一头白发,那个曾经骄傲一世的煦阳公主,萧青认为灿若日月的人,形神枯槁地躺在床上,如生命在枯竭,他怎么会不心疼?

“萧青不用死的,如果我赶来快一点,如果我早早跪下来,狠狠地朝那个阉人磕头,他就不会死了。”她开始怪自己,与那个阉人争什么。

萧如丝抚着她的白发,一如枯槁,“这不是你的错,这本就是一桩阴谋,有人压下了你们的密信。”

她躺在床上,似个死人般,眼珠都不动。这些事她现在听了,不过是死水飘荡。

药苦之味传来,她也没有反应。百里扶央递来,她也不知喝。她不知喝了做什么,知道活可看不到希望,没有盼头。

“大长公主可知陛下为什么突然让魏陵去救陈广立吗?”百里扶央跪在她床前,把药放了下来。

苍婧闭了闭目,“我累了,这些事不想听了。”

百里扶央仍然道,“太子已至成年,好仁好勇,喜爱朝中武将。魏敢之子魏禹不同于他祖父和父亲的莽撞,心中有利,识得手端。他干了件不安分的事,让其胞妹自降身段,侍奉太子,不求名份。故魏禹得太子信任。魏家一个有心机,一个又私下招募剑客,这无疑让陛下深感不安。”

苍婧虽然闭着眼睛,可也皱紧了眉,“皇后,你和玥儿回去。陈广立突然回来,是为了压制太子在军将之中的势力。你好好活着,从此不要再来了。”

“你要和我们断绝往来?”萧如丝骇声不已。

“我是个不讨喜的人,他终究忌惮,与其如此,不如置之死地而后生,博些时间。太子需要一条宽广之路,他需以仁德治天下,那就是天下之幸,我若还活着,能见天下仁治,就是大幸。”

萧如丝低泣了声,“你骗我。你不是说我生你生,我死你生,怎样都是你划算吗?”

“我没了半条命,如今也累了,叫我歇歇吧。”苍婧轻轻拍着萧如丝的手,以示哀求。

萧如丝就带着玥儿走了。

苍婧看了看百里扶央开的药,她喝了,还求了百里扶央一件事,“你告诉陛下,我也活不了多久了,我想见他。”

百里扶央似是预料到了什么,“主人?”

他唤了对她以前的称谓,这一声主人已经绝了太多年。

可是她道,“你是人,我是人,没有主人了。”

苍婧太累了,一直闭着眼睛,她未能见百里扶央那般愕然,她只听他道,“你那样喜欢他,为他变得彻底。”

百里扶央觉得是苍婧为萧青而变,可苍婧现在觉得是萧青唤醒了她罢了。因为有的人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

那个人就是苍祝。

苍祝来时,苍婧仍然是那副样子,她躺在床上,一夜之间叫人难认。

这是时隔五年的相见,和她当年嫁出去回来一样,隔了很长的时间。可是当年他们可以促膝长谈,谈着天下,谈着未来大好的展望。今朝的相见可是什么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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