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愚直官拜谢受挫(1/2)
第94章愚直官拜谢受挫
弓捷远反而觉得他有意思了,“可用茶吗?”
尚川见他对自己没个称呼,气儿更不顺,“回司尉大人的话,下官不知尊卑上下,不配用茶。”
弓捷远噗呲乐了,故意怄人,“我看你是不配。如今哪儿的茶好喝呢?也就云楼能随便些,哦,不对,也要钱的。”
尚川没忍住,啪地一拍桌子,“我看着王爷的面子敬着司尉,司尉也莫只管捏着我的短处说事。”
弓捷远倒不生气,只是笑着瞧他,“尚大人正是春风得意马蹄急,一脚踏进了大有可为的户部,却有什么短处给我捏啊?”
尚川想恼,又不知怎么恼,眼睛直直地盯着这个笑容可恶的人。
弓捷远本是谁都不肯当真放在眼里的性子,哪会管他生不生气?又接着道,“这般凶神恶煞,到底是来兴师问罪的还是致谢的?我倒要为王爷摸个底细。”
“司尉凭何摸我的底?”尚川满脸抗拒。
“就凭我是王爷的司尉啊!”弓捷远如同在逗黑熊兜圈儿,待转一半还要拍拍捅捅才觉过瘾,“也凭你是匡铸的学生。”
尚川立刻着套,“又干老师何事?匡大人两袖清风为国为民,有什么事情能遭你们忌惮?”
弓捷远听他毫不迟疑地说出你们二字,不由发愁,心说谷梁初非得举荐一个呆子做甚?这人的傻病也治不好。
尚川见他不说话了,以为是在思索什么狡计,就又哼了一声,“我知道你是谁。镇东将军弓涤边家里的公子么!”
“你认得我爹?”弓捷远有些惊讶,他没与京官打过什么交道,之前也不认得尚川。
“我认得将军,将军不认得我。”尚川倒也不说假话,“开武末年他回南京述职,千里奔袭风尘仆仆依然不掩一身豪色。那时我只是个七品都事,哪有资格去见戍边大将?不过听得兵马入城,挤在街边望了几眼而已。”
那一年开武皇帝龙体违和,弓涤边奉命回京述职,不过是为了见皇帝最后一面。
尚川的话勾起了弓捷远的思父之情,他未说话。
“虽是无缘结交,只看面相便知将军是个至忠至诚之人。”尚川接着道,“东疆一线悍将甚多,将军能得爱戴,足见治军严谨为人宽厚。司尉看着,倒与将军很不相同。”
弓捷远虽然心生感慨,也能听出尚川在讥讽他,自嘲地笑笑,“尚大人何须兜这么大的圈子,不就想要说我小气计较没有大将之风?”
尚川没弄清楚弓捷远在嘲弄谁,无甚诚意地说,“下官不敢。”
他其实敢着,不但觉得弓捷远计较小气,甚至觉得他嘴歹舌毒且又姿态阴柔,根本不配做镇东将军的儿子。所谓人太善美必有失缺,尚川颇为遗憾地想:看来镇东将军的不足之处便是这个儿子。
“你想什么都好,”弓捷远幽幽地道,“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大将,不在乎什么气韵风度。也早就没有什么镇东将军了,那是前朝封号,如今还有什么人提?我爹现在只是辽东总兵,大人莫要讲混。”
“只是辽东总兵?”尚川哼了一下,“司尉到不必替将军谦逊,能比总兵职位高的武官也不多呢!司尉何时青出于蓝再来轻描淡写不迟。”
弓捷远不能拿父亲同人斗嘴,便改话题,“我是没用的人,更没志向,能得识尚大人也还得沾了白大人的光。依我看你倒不必来谢王爷,好好谢谢白大人就是。”
尚川不驳这话,不晴不阴地道,“我与思太乃是至交,相救之情自需谨记,倒也不用流于形式。王爷大恩,非但施以援手,且更不嫌鄙陋荐以重任,还是该拜谢的。”
弓捷远学着他的样子,语气也是不轻不重,“至交?人间之事,常常误在这两个字上。”
“司尉年轻,”尚川不悦地道,“总给贵人护着,尚未真正入世,何来良多感慨?未免不合岁数经历。”
“大人都吃了亏,”弓捷远听他小瞧自己,单眯一眼,笑得越发可恶,“还只不信人言?看不上我不要紧,却莫轻视人心。”
尚川还待再说,眼角瞥见有人进来,扭头一看正是谷梁初,连忙肃容起身认真见礼,“尚川见过王爷。”
梁健瞧他神情一本正经,却不似白思太那般总爱礼过于人,心知是个刚直不拐弯的,暗想这样性子竟然长于计算之术,上苍造人也实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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