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祖宗祠堂(1/2)
八卦,祖宗祠堂
万铃看着灶炉里燃烧的火,暗暗松一口气,这么一翻简单明了的话,她听到后面才明白,暮爱冬和她儿子在一起时偷汉子了。
暮爱冬什么时候走的,并不清楚,等万铃拿着煮的绵软的红薯出来,只剩下他儿子在石桌旁喝茶。
暮雨村里流言蜚语喧嚣的更厉害,同是暮家村但有两位祖宗,平时邻里亲戚称呼嫂子娘的,但也分亲疏远近,实则关系淡薄的只能渊源的直追祖宗那一代,而一族之中又分三四个小家族。
暮爱冬和他们不是同一个祖宗但在暮光他们的决定下,可以一同供奉进祖祠。
乡里邻里擡头不见低头见,在暮爱冬遮遮掩掩,半吞半吐,闪烁其词的话里。暮肖成功被塑造成为一名沾花惹草,见异思迁。她提前一步把自己的水性杨花安插在暮肖头上,把暮肖的痴情淋漓尽现在自己身上。
关八嘴简直气歪了嘴,原本只有暮雨村捕风抓影,现在她的大嘴巴搞得十八个村有一半尽数知道,流言蜚语还添油加醋的增加版本,裹上厚厚一层把原本的过去扭曲变异成人口中的事实。
流言蜚语的气势愈演愈嚣张,暮肖也不着急,他随手划开手机屏幕,看着和容夫人的聊天记录慢慢喝茶。
终于在喧嚣至极的气氛里暮爱冬的堂哥有意无意的问起暮光,暮肖和暮爱冬的事怎么处理。
暮光搓着小小一粒的珍珠丸子,烤箱里的香气蔓延整间堂屋,叮的一声里面的食物熟了。
暮光带着厚手套拿出来,是四个绵软松弛的菠萝包,用筷子戳进去一个洞拿出来不粘面粉。“你去问暮肖。”
“光哥,大家都敬你,你来主持公道。”堂哥忍不住担心。“都一个村的,能和气生财的才好,毕竟擡头不见低头见,只要暮肖那小子认了,我们这边没话说。”
暮光斜他一眼然后把珍珠丢进滚开的沸水里,用筷子慢慢搅拌,看着颜色一点点加深。
暮光想拒绝,又猛然想起暮程秀。“我和我娘子商量一下。”
看看他去不去看戏。
祖宗祠堂里坐满人,个个伸直脖子往门口看,两位祖宗的牌位高高放在供桌最上面的中间一路往下就是分支出来的其他祖宗。
蜡烛在牌位前摇晃,两旁半人多高的塔香高挂于香柱架下,一直焚烧不断灰。沉檀木带来安详平和的气味,袅袅的飘散在空气中。
剑拔弩张的气氛中,关八嘴旁边坐着不施粉黛的暮爱冬,颜色憔悴寡淡,不化妆的她缺少了底气和气韵,她只穿棉麻长裙套一件白色毛衣,脚下蹭着白色短靴,神情呆滞的看着祖宗牌位。
暮肖跨过高高的门槛,穿过四角露天水池前供奉的香火,他一进来就如同冷水丢进热油锅,噼里啪啦的四面飞溅,沾上人皮肤轻微红肿还算好,多数都是起水泡,不脱一层皮誓不罢休。
“暮肖来了!”不知道是谁说出来,暮爱冬转眼看过来。
暮肖随意的找张椅子坐下,笑嘻嘻的问。“这么兴师动众干嘛呢?”
“还不是你的好事,都沾上你了。”表四堂哥两手一摊,他也就是暮光那一族里的四叔儿子。
“什么叫沾上?我女儿是乡里乡亲都知道的黄花闺女,暮肖你干了什么把我女儿弄成这个样子?名声是没有,已经嫁不出去!乡里谁会要一个没贞操的女人?”哗啦一声满地瓜子壳,关八嘴言辞厉色激动。
“对啊,给个交代!”暮爱冬几个堂哥语气恶劣,话语之间分文不让。“你怎么可以这样捉弄一个人呢?爱冬要是不说,你是不是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当着祖宗牌位的,你做过的事,老老实实承认!”
这么多个祖宗牌位像是明晃晃的眼珠子正一眨不眨的望着她,暮爱冬心虚的瞳孔巨颤,慌不择路的低下头来,满身都在颤抖。
这么逼暮肖她只是希望以后的日子会好过一些,只要暮肖答应,她可以一辈子老老实实本本分分。
坐在他旁边的婶子扶着她的身体体贴的慢慢哄着。“阿花你真是的,这个样子怎么可能不被欺负。”
关八嘴一把将女儿抱进怀里,扬着粗犷的嗓子。“怎么了,还不舒服啊!没事,娘在,娘就是拼了一身老骨头也要给你一个公道。”
“暮肖!两族耆老看看,这都成什么样?”堂哥指着暮爱冬。“祖宗都在天上看着,暮肖你干的事承不承认?”
“我干了什么?”暮肖好笑。“这里是祖宗祠堂,能不能好好说话?”
“怎么好好说?我现在心里像油锅煎,你个穿上裤子不认人的东西,当然不知道做母亲的心!”关八嘴大声喝诉。
“老祖宗在上,你不娶我家阿花,日后死在灵台前无人收尸!你个不是人的东西糟蹋我女儿,你若不娶我提刀砍死你!”关文娟越说越激动,胸脯剧烈起伏,头发四散开来,满脸争得脸红脖子粗。“我会冲你奶爷吐痰!”
声音粗亮广大,让所有人身躯一震,四堂哥慢慢坐正身体,看着关文娟面露凶狠的表情,语气谨慎的冲着坐在前头的老人问。“三叔你看这样怎么办?”
似乎人人相信,不然哪有人狠到上坟吐痰,昨天暮肖简短的解释也让人怀疑。
“好了好了,阿婶,不要这个样子,大家都是一个村的,和气生财。”前几天问暮光的那个三堂哥出来做和事佬。“只要阿肖应下来,这件事不就成喜事了吗?”
“好好说话。”四堂嫂也来苦口婆心的劝。“一个村的日后擡头不见低头见的,别把关系搞得那么紧张,有话好好说!”
关文娟眼睛直扫众人,冷冷的笑。“那不是你女儿,这几天我正和万江海谈亲呢,我是一点都瞧不上他,流里流气。”
祠堂里众人的神色又微妙的转变,人人都知万江海只有一个儿子,而那个儿子仕途慷慨,是个大军官。
暮肖彻底冷下脸来,习惯性的摸进口袋拿烟。
“哼,瞧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祖宗祠堂吸烟!”蒙阿婆眼尖看见他的香烟,虽然只是一瞬间拿出后又推进去。
三叔看着祖宗牌位,叹一口气。“阿肖你想说什么?”
“你不是知道的,早断干净了,当年只是亲过嘴,摸都没摸过她。”暮肖也笑,是毛骨悚然的笑。“谁知道她这五年来受什么刺激?”
“暮爱冬,有种你就对着祖宗牌位发誓,你说的一言一句都是真实无谎言。不然弄得你娘以后上下不做人。”暮肖冷哼,是阴冷的赤裸裸威胁。
暮爱冬身子又是一缩,藏在他嫂子怀里的脸色苍白无血色,牙齿紧咬下嘴唇,控制住颤抖。一点一点昂起头,凌乱的头发铺散下是惶恐失措的脸。
“阿肖……我…………对不起。”暮爱冬看着齐聚一身的目光,眼泪唰唰往下流。“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他,不要逼他了,我可以慢慢来。”
“哎呦,你这个傻姑娘,都多少岁了?”婶娘忍不住啧啧啧的摇头。“年纪越大,生孩子越艰难。”
“我堕过,可能很难有孩子。”暮爱冬眼泪划过无任何特点又平凡的脸,眼角细细的皱纹已经看出她不再年轻但偏偏又有一种娇弱孤寡的感觉。像是复制品越来越优秀,弄得真假难辨。
空气骤然下降,祠堂里一片死寂,人的眼睛或多或少的扫向她平坦的肚子,窃窃私语像蜜蜂采蜜嗡嗡嗡的不停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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