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间断纠缠(2/2)
暮光骨腕绕着铁链,骤然发力将人从床底直接拖出来,尖叫卡在嗓子眼,人就已经见到白昼,暮光手脚快速抱起人,暮程秀坐在他的大腿上,惊惧的仿若坐在熔炼的铁钳上。
“我…………我……”声音全数被吞入急躁的吻里,暮程秀圆润粉红的指尖抓着笔挺的西装泛起青白。
暮程秀身上穿的睡裙被窗外吹进来的风鼓起一个水母状,他浑身颤抖喘着气贴近暮光的胸膛。
冬天下午的阳光顺着敞开的窗户照射进来,那转瞬即逝的澄光不带温度,只软软的铺在人身上,有猛烈的寒风吹进来,侵袭到半空距离裸露出来的雪白背部仅一步之遥又一寸寸溃败在室内温热的暖气里。
窗外的金光闪耀朦胧人眼,他把圣洁的阿尔忒弥斯压入重重被褥中,龌龊□□的欲望和神圣不可侵犯的圣洁矛盾又融洽的渲染,成为堕神图上最瑰丽高洁的肮脏神明。
所有一切消散过后。在浓郁信息素里丁香花的香气微乎其微。
躺上床后身体还是颤抖,暮光把窗户关小,外面的天已经是夕阳迟暮,冬天的天空并不似夏天那般绚丽多彩,视线里只有阳光斜着照进小巷旁的黄泥屋墙上,照在百香果藤蔓上,远处追随太阳降落的一点白影是展翅而飞的白鸽。再过个十分钟太阳就会完全下山,大地会笼罩在极黑的世界里,只听狗吠鸡鸣,万籁寂静。
暮程秀闭着眼睛躺在大床上,暮光双手搓紧药油在他全身游走。
“想吃什么?”暮光揉搓的他皮肤发烫才停下手,伏身闻他薄荷清凉油和玫瑰花融合的味道,当然,这其中还有他的檀木信息素。
“我想睡觉。”暮程秀沙哑的声音更加清冷禁欲又熊熊燃烧的挑起暮光的感官欲望。
“嗯,吃云吞吧,就腊肉竹笋。”暮光手徘徊在他肚脐处,慢慢向下伸。
暮程秀疲惫的睁开眼睛,手抓着他的骨腕。“嗯。”
厚实地毯被踩着,门轻轻打开,暮光下楼梯的声音渐行渐远。终于离开了,暮程秀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才终于瘫在大床上。
暮光上楼后把晚餐放在四方桌上。暮程秀背部靠着床沿,慢慢一点一点吃这碗加料昂贵的云吞,暮光那碗是黑松茸海鲜馄饨,暮程秀只是轻微看一眼,碗里就被放入两馄饨。
暮程秀看着碗里的馄饨动作一顿,擡起眼皮看暮光一眼,暮光神情理所当然和从容,他就低下头把馄饨吃下去,暮光夹着腊肉和竹笋吃完晚餐。
暮程秀低头吃东西时,肩颈的弧度非常自然规律,长长的头发生动又俏皮。露出皮肤的侧脖颈和肩颈窝处分别有着两枚深色的吻痕和大大小小浅色的印记。
暮光看着自己的杰作,才有种人揣在手心里,身体刻下自己的印记的安全感,思忖的看着,等他将一碗云吞吃完才开口。“明天去拜一下坟。”
暮程秀闭合的眼睛睁开,点点头。“嗯。”
八点多时太阳才能穿透厚厚的云层,把阳光洒下来,天空上阴霾厚重,这短暂的阳光很快就销声匿迹,风吹起树叶,簌簌直响,脚踩枯枝嘎吱响,不算晴朗的天寒风刮过。
暮光对上山的路早已了如指掌,轻车熟路的带他走上歪枣脖子树,森林里浓绿的高树底下厚厚的枝叶,两旁至腰间的灌木丛顺着蜿蜒不断的山路拥挤着这条仅一人通的小道。
湿冷的天气,大树的覆盖更加阴寒,暮光拉着他戴上手套的手,不紧不慢的走过。
才三四个月没来几座坟头均已冒出高矮不一的草,暮光看着,撕——的一声埋怨。“爹真是的,上来都不理一下。”
他说完就从拿上来的两个袋子中拿出黑色的塑胶手套戴上,熟练的开口。“爹娘给你们挠挠痒。”
暮程秀看他娴熟的动作和称呼,愣好一会才走上前也开始除草,暮光把草丢出坟地范围内,解释的开口。“我经常来,也就最近这几个月来少了,以后我们每个月都来。”
两座坟头的草很快拔干净,暮光拍拍手心上的泥土,又从红色塑料袋里拿出几沓已经分好的元宝,分别放在暮绅和商瑶花坟前燃烧。“爹娘,我和阿秀结婚了,暂时相处还算融洽,我会努力造娃。”
暮程秀耳朵泛红,悄无声息,又别别扭扭的离他远点,又被暮光一把拽到身旁。
笑着对两座冰冷的坟墓开玩笑。“阿秀害羞呢。”
把暮免万百惠和轻淑坟上的草除后烧元宝,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堆话才准备离开。
“下个月还上来。”暮光再次说完后天空骤然划过一道白带,随即,轰隆声接踵而来,狂风四起,将坟前燃烧殆尽只剩灰烬的元宝吹起,卷成一个漩涡飘向远处的天空。
“赶紧下山。”暮光半搂着他的腰,步伐矫健轻快。
刚到村尾处,豆大的雨珠斜风刮下,噼里啪啦的砸下地面,豆角肥大的叶片砸的弯下,两旁的杂花含着雨水,小水渠荡起波纹,风卷起枯叶,庄稼物和两旁小道杂草被吹得摇头晃脑窸窸窣窣之间,顷刻间,大雨倾盆而下。
暮光一把抱起人,步伐飞快的奔驰。
暮程秀已经感觉到砸在脸上生疼的雨水,眼睫毛挂着水珠的睁开眼看着暮光紧绷的下颚,在看瓢泼大雨的雾霾天气,一滴雨水砸进他睁开的眼睛,生理性闭上的时候沿着眼角滑下。
回到家后,暮光满头满脸都是雨水,可他却不管不顾的检查怀里的人,身上只是沾了点雨水,松一口气才喘起来,脱下两人的雨靴冲着二楼上去。
从浴室里出来,外面的雨已经转小,淅淅沥沥的下着。雾霭浓重已经看不见远处的田间,才下午三点多天地间就已被白芒覆盖,水滴在暗红瓦片上,沿着整齐划一的暗红瓦片像小溪涓涓细流,滴答滴答的簌簌声是最好的催眠音,朦胧又清晰,安静又缜密,在寂静的空间里密密麻麻的回荡,让人舒服又安详。
暮程秀懒洋洋的倚靠在窗旁,一只手搭在窗台上,一只手翻动书页,垂下眼眸看手中的书,耳朵静静聆听雨声,极轻的翻动页面。
暮光上楼开门,手中托着热气腾腾带着焦疤的软红薯,红薯散发出甜蜜的香气,温热的甜酸水果茶升起虚无缥缈的热气。
“宝宝,过来。”暮光放下东西开口。
暮程秀拿着书籍下床走向他,金色的链子在灯光下闪烁冷白的光,厚重的毛毯没有一丝声音,房间里的暖气让他只穿一条裙子也丝毫感觉不到寒冷。
暮程秀随意的坐下,柔软的裙摆膨胀成圆形的弧度像游动的白色水母向四周铺展开向。
“宝宝,过几天就去登记,大概三天后。”暮光看他垂眸不闻不问,又开口。“你喜欢的蜜薯到季节,我用烤箱烤了几条。”
暮程秀这个时候才擡头,目光冷淡平视他。“我不会跟你去登记,无论你用什么手段。”
暮光放在桌子底下的手蜷缩,脸色也霎时冷下,语气寒如这个冬天。“我是命令,不是商量。”
“难道你想孩子出生才上户口?还是在家接二连三不断产娃才愿意?结婚生孩子我就会带你出乡,没有孩子和结婚证你就一直在这里,我有的是耐心,就看你耐不耐操。”暮光说完手臂穿过小方桌摸上他颤抖的腰。“宝宝,你怎么选择?”
暮程秀沉默下来,合上书本说出他自始至终不明的原因。“为什么呢?明明有更好的选择,为什么就不放过我?”
“没有。”暮光立刻明白他话中的意思,斩钉截铁的开口。“没有人让我心悸,让我开心,让我愉悦,让我心中爱意汹涌澎湃。我这辈子是缠定你,无论怎样你都是我的。”
暮程秀恍惚觉得后脖颈抹上药膏的腺体在疼痛。“是不是信息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