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祸(五)丨恶之花(1/2)
81.为祸(五)丨恶之花
白澈最后还是被“押”走了,毕竟后来破门而入了好几十人,连门带窗堵了个水泄不通。好在项昀山是管家法的,仪态要端方,出门前给了他一身西装,好赖不算丢尽白家少爷的脸面。
“快看,那是白澈。”
“他怎么回来了,我还以为他宁可死在外面也不会回白家。”
“是你宁可他死外面吧,人这不是回来了。之前还说什么不乐意回来继承,你看项师哥跟人家挺和睦的啊。”
“你们没听说吗,说是受了重伤才回来的。”
“这也没看出来哪有问题啊,还那欠揍德行。”
“过来了,嘘嘘嘘。”
“咳。”
白澈停在那个说“欠揍”的人面前,扬脸笑了笑:“要付诸行动吗?”
那几个慌忙道:“少爷。”
项昀山给白澈拉开后门,白澈架着门道:“别客气,接着聊。”
那几个脸也不是脸,腿也不是腿了,鞠了个躬立刻推搡着离开了,白澈刚坐进车,便一左一右挤进来两个大汉,给他挤成一团,白澈拍了拍前座:“哎,不是……项昀山,公报私仇不好吧,后座挤这么多人我伸不开腿。”
项昀山回头:“忍着。”
白澈道:“好歹我是个少爷,没豪车开也就罢了,副驾驶也不配吗?我还没好利索了,这俩那么大块头,你一个转弯就能把我挤碎了。”
项昀山顿了顿,示意那两个人下去,白澈开开心心地从后面爬到前排,项昀山嫌弃道:“属狗的?”
白澈故意踹了他一脚:“哎呦不好意思。”
项昀山一怒之下揪住他的衣领:“你最好别耍花样。”
白澈微微一笑:“项小狗,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我回来你是不是特生气,生怕你小表哥受委屈?对不起,我家呢,是世袭制,你想让白青尧接我爸的位子怎么也得先干掉我吧,我是可以让,但我爸不同意呀,或者你去游说一下三叔,让他直接干掉我爸,嗯?”他拨了拨项昀山的耳钉,“你现在对我动过的粗,就不怕我继位以后向你们两个人一条、一条地讨回来?”
项昀山一把将他推了回去:“跟青尧没有关系。”
白澈随便拍了拍衣服的褶皱:“那还不是我一句话的事。”
项昀山道:“你想怎样?”
白澈往后一靠:“我这人心软,求我就好了。”
项昀山扭过脸去,白澈就喜欢看他这吃瘪的模样,等了下见对方还没反应,看了看空空的手腕,又看了看车里的一块手表——应该是白青尧的,哼了声拿过来带上:“谢了哈。”
还没等白澈看清,项昀山就抢了回去,气冲冲地摘下自己的扔在他身上:“只要你不动青尧……”
白澈嘴角已经开始上扬:“哦?”
项昀山狠狠地砸了一下方向盘:“其他随意。”
白澈非常满意:“乖。啊还有,下回别那么暴躁,这车别看就二十万,好歹也是公款,”他得瑟地系上安全带,“也是我家的,坏了记你‘账’上。”
项昀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白澈若无其事地摊了摊手:“看你爹干什么,开你妈的车啊倒是。”
十分钟后,车竟然停在了学校门口,学校好像已经荒废了,牌子摘了,满院的积土,留下曾经焚烧过的斑驳的痕迹,不过也是,出了当年那么大的事,这里恐怕已经是所有人讳莫如深的地方了,没有拆除算是最后的脸面。
白澈看着窗外,摸了摸鼻子,不想动。
“你的脚是不能沾地还是怎么着?”项昀山见白澈没有回答,打量着他的表情,又问,“害怕?”
“你闲事管得倒挺多。”白澈说。
“你的人不在医院,在这里被隔离了。我和青尧找到他们时,有两个人重伤昏迷,霍盈盈和那个胖子只是精神不太稳定。”项昀山熄了火,“福利院的地下室,是藤妖他们的试验场,除了他们四个,还有三十个人被带了回来。”
白澈说:“藤妖在哪?”
项昀山说:“没见到。”
白澈想了想,说:“和程齐不一样?”
项昀山说:“不一样,他们身上会长烂疮。”
白澈猛地一震。
项昀山落下眼帘:“你放心,他们不会死,传染性也弱了很多,所以并不清楚是否是当年那一种瘟疫。”
白澈擡起头:“原来你这张嘴会好好说话啊,我还以为就会咬人。就因为青尧呀,啧啧,真爱啊小狗子,忠心耿耿。”他挑起项昀山的下巴扭向自己,“太认主也不好。”
项昀山拍开他的手:“给你脸了是吧?”
白澈说:“青尧总背着你给我打电话,你要是对我好一点,我就考虑让青尧对你好一点。”
项昀山运了运气,接着说:“感染者身上有静脉注射的针孔,应该是打过造成瘟疫减弱的东西,但是注射多了会有抗药性,减缓效果。你三叔带回了地下室里的注射液,打算拿一个还没有抗药性的人做个实验。”
白澈愣了愣,蓦地扯开安全带冲了下去。
项昀山喊道:“知道在哪吗?”
白澈挥了挥手直奔仓库,一脚踹开大门,震天一声响,里面的人都吓得一哆嗦。仓库已经被改造成了隔离室,里面躺着的都是一些长满烂疮的人,白澈一一扫过,没有熟脸。
有人过来阻拦,看清是他也就不敢拦了,有莽撞的冲过来,刚想说话就被白澈拎住了一拳揍了出去,劈头便问:“白煜嵝呢?!”
白青尧听见动静回过头,一见是他也不管家规了,一路小跑着就迎了出来,拉住铆足了劲儿的白澈:“哥,哥!”
白澈反手拉住他:“把你爸叫出来!”
“吵什么?”白煜庭板着脸自屋里走出来,“青尧,不用拉着他,我看他敢怎么样。”
白青尧无辜地张开双臂。
白煜庭:“……”
他点着白澈:“你你你,放开他!”
“你也同意?也对,我都差点忘了你做过的好事。”白澈松开白青尧,“那是我的人,我待他们跟亲人一样,医院做手术还得问家属了,你凭什么拿他们做实验?!”
“哥——”白青尧道。
白澈指了指他的脸,转头对白煜庭说:“你们敢动他们一下试试。”
厚厚的玻璃之后,白煜嵝阴冷地看向这边,白澈看见了他身边昏迷不醒的熊纪舒就要冲进去,白青尧见状索性环腰抱住了他。
白煜庭道:“这是你任性的时候吗,前面你也看见了,多少个人在等着治疗?这一针不打下去,不光是他,这些人可能都得死。”
白澈咬牙点头:“对,我又差点忘了,牺牲一个人拯救千万万是吧,你那么想当英雄,怎么不给自己打一针试试?是我任性还是你们没人性?”
白煜庭的脸色似雷雨突临,有些震惊,又有些难以应对,沉默的一瞬间,整个仓库都荒静了,只有一声声微弱的回音,有一下没一下地扎着心脏。
这是一个他无法回答,更无法反击的问句。
这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白澈似乎有些虚弱,扶着额头喘着气,白青尧感觉他有些轻抖,失措地放开他,轻轻拍了拍。
白煜庭黯然道:“你跟我过来。”
说是跟,其实就是被白青尧推进了旁边的空房间,白煜庭轻轻关上门,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微小的玻璃管,里面有一个白色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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