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难(一)丨生死题一(1/2)
63.患难(一)丨生死题一
谢烬倒没有很意外。
夜班的保安都是公司安插的,醒了就算不报警也要通知上面查看监控,白澈发现谢明非做的事不过早晚,只是没想到他聪明到直接跳到了乌涯山。
谢烬捏了捏眉心……准备好了解释谢明非,却没有准备好解释乌涯山,上一次还提到过陌路,也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白澈看出了他的为难,那好看的眉间拧出了花蕊似的浅褶,让人心疼。他知道谢烬隐瞒了不少,却也做不出逼供的事来,生而为人,谁不是各自孤独,一字一句都分享的,怕是枕侧之人也做不到吧。
他伸出手按在那褶皱上,慢慢抚开,像抚平一张珍贵的信笺:“你别为难,我不问了。”
他落下的手停在脸侧,本想摸摸脸颊安慰一下,怕他惊乍只得摸摸耳朵,可一旦碰到了又嫌不够,就捏了捏。
谢烬一顿,忍不住捉住了他的手。
在白澈身边心里总像挂了个铅坠,勉强提着,生怕有朝一日掉下来砸了自己的脚。但是现在,他忽然不想遵从那个誓言了,只想把白澈抱在怀里,亲口告诉他那个千年万年的人就是他,那个无可替代的人就是他。
谢烬的手有些凉,白澈心知他问不出口,自行解说道:“……我听老爹说过,现任的妖老大是只铁骨睚眦,和他签订的和平协议也是启用乌涯山。妖老大自然不会在那种暗无天日的地方闷着,就得有个继承人,上次在婪城遇到那个小的我就已经怀疑,像他这稀有物种,一旦出来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如果没有,就只能说明他一直都在一个闭塞的地方。”
“就比如乌涯山。”白澈在谢烬鼻尖轻轻一刮,谢烬的表情突然可爱了一下,白澈心悦,笑道,“他没有出来过,那他又是怎么认识你的呢——知道我那次为什么发火了吗?”
谢烬低了低头,低声说:“什么都瞒不过你。”
白澈反握住他的手,摩挲着指节:“不过我想的是另外一件事。去乌涯山只有一条陌路,而陌路上的人都必须承受过非人之痛才能承受一道古老而隐秘的符契。”
他又想到谢烬被生拔封印的事,如鲠在喉,缓了缓说:“我之所以把程元带回来,是因为他见过一个人身上出现过符契,就在我‘死’的那一天。我想知道,杀我的人是不是谢明非。”
谢烬的手抖了抖,白澈继续说:“你知情吗?”
谢烬摇了摇头,迟疑了一会儿,说:“如果是他,那我就知道为什么我一直找不到凶手的消息了。在港口之前,我以为他从来没有出来过。”
白澈问:“你为我找过?”
谢烬说:“找过。”
白澈问:“想我吗?”
谢烬蓦地收紧了手,但是手在白澈手指间牢牢捏着。白澈把手送到嘴边轻轻一吻,蜻蜓点水,谢烬的耳朵又红了:“你再这样我真的生气了。”
白澈发现自己在调戏他这件事上乐此不疲,一边笑一边哄:“好了好了不问了,你别生气,你一生气我的沙发该散了。”
他笑完有点晕,走去衣柜拿出睡衣,摸向浴衣的衣带,看了看盯着他的谢烬:“我要脱衣服了。”
谢烬连忙转过去,白澈笑得扶墙:“你说你跟我一个流氓在一起,不委屈自己吗?而且我还是个记吃不记打的,有机会我还会动手,不可能放过你。”
谢烬眼前一花,白澈换好了衣服站在他面前,沐浴液的香气立刻压了下来,有暖洋洋的体温:“你到底喜不喜欢男人,万一我生生把你掰弯了怎么办?”
谢烬没头没脑地问:“你呢?”
“我?”白澈一愣,轻笑,“我只贪恋美色。”
谢烬问:“那你喜欢他们吗?”
白澈甩掉拖鞋爬上床,刚趴下就懒得动了:“你说我以前那些?怎么跟你解释呢,就像在别人家的花园里种了一片花却从来没有想过要摘走,也许就是因为谈不上喜欢,才不想摘,只是借光欣赏一下而已。”
他伸长了胳膊拉了拉帘,屋里立刻暗了下来:“我只是觉得这世间阴暗又丑陋,为什么还要生出那些美丽的东西,多看一看也许就不会让自己太悲观了,但是每次都挺……还不如不看。不过现在不一样了。”
谢烬问:“什么不一样?”
白澈笑了笑:“不说我了,那你呢,你喜欢的人什么样?”
谢烬看向他:“无论他什么样。”
白澈被铁盒硌到了,拿起来:“真扎心。”
这句之后白澈再没出声,谢烬叫了叫他,他就只是迷迷糊糊地哼了声。谢烬给他盖上被子,忽然感觉到了什么。
就在白澈床头,有一丝淡淡的气息,孤寂,伤痛,随着走动的风力,消散了。
谁?
白澈一个沉顿,于半空里掉了下去似的突然就醒了过来,他一个翻身坐起来,床边是一脸震惊的离溯光。
“几天?”白澈问。
“还有五天。”
离溯光没有张嘴,说话的声音在白澈身后,白澈转过来,看见了倚靠着墙的谢烬,脸色有些白,神情波澜不惊。
白澈身下躺的也不是床,而是几张拼到一起的课桌。
他抓起身上盖的衣服,还给谢烬。谢烬的下唇有一个伤口,白澈看见就想起来自己做的好事了,躲闪着他的视线,最后看向离溯光:“他们怎么样?”
离溯光说:“越来越多了。”
他说的越来越多只能是被感染的人,把这些人弄晕可以延长几天,可是他们也不能滴水不进,但是谁来喂就成了问题,放任不管又和杀人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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