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测(五)丨继续(1/2)
62.揣测(五)丨继续
回收的魂魄大抵还是完好的,白澈忙了一宿才算整理完,又因为太多,干脆找了几个文件夹,把束缚了魂魄的符纸一张一张夹好,贴了名签,让熊纪舒统一送去紫园交给白青尧处理。
唯独留下了一个。
这个魂魄除了有些残缺不全,还有些胆小,不听劝也不交流,小狗似的缩成一团,还不停打颤,白澈也是束手无策。
康圆儿问:“这正常吗?”
程元扛着笔伸出自己毛绒绒的爪子,魂魄不过来他就往前走,直把人家逼得躲在橙子后面,程元挑起橙子来了个倒拔垂杨柳一抡,魂魄就跟坐太阳神车似的甩了出去。
白澈说:“这个才是正常的,多嚣张。”
霍盈盈凑过来,魂魄晃晃悠悠飘向她身边,委屈地在她手掌中缩成一团:“它好像认识我?”
康圆儿也伸手,魂魄并不躲:“你看啊,不怕我也不怕你,这个会动的毛娃娃本来就吓人,不算,那说明了什么?”
霍盈盈说:“师父你退两步。”
白澈退了两步,果然,魂魄不抖了。
康圆儿说:“哥,你该不会是对人家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了吧?”
白澈到窗边的藤椅坐下,双手交叠放在头下枕着,腿搭上了前面的玻璃茶几:“把它弄走想办法去,想不出就让你切身体会一下什么叫做丧尽天良。”
康圆儿立刻说:“别别别,我倒是想起一个人来。”
霍盈盈说:“我也想起一个人,项昀山手底下的小顾。可是,那些人不应该把他收走了吗,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昨天那个人和他们有关系?”
白澈想了想,说:“小顾……不算是有七情之苦吧?”
“对啊。”霍盈盈说,“按家访来说,虽然他父母早逝,生活倒也美满,不应当是。如果不是,就没有必要收走,那当天小顾只是因为害怕就躲起来了,又因为昨天布阵被吸了进来?”
项昀山衣冠楚楚地走进行动部,白澈正困,索性闭上了眼装睡。霍盈盈和康圆儿对视了一眼,俩人悄悄玩了把石头剪刀布,霍盈盈撅了撅嘴迎出去:“项先生找谁?”
项昀山已经看见了白澈,一擡下颌示意了目标,康圆用黄纸符收了魂魄,拎着小浣熊的耳朵走出来:“他还能找谁,一会儿又得全屋消毒。”
项昀山置若罔闻,进屋关上了门,看了眼白澈,拿起桌上的橙子,看了看,放下:“小师哥,你的小徒弟们可是希望我快些离开,还要睡?”
白澈懒洋洋地说:“你既然看见我在睡觉,就不会自己出去?我起床气大起来失手打了你,可别回家找妈妈。”
项昀山走过来:“你好像还不够累。”
白澈睁开眼:“别阴阳怪气。”
项昀山拎着两张相纸递到他面前,白澈只看了一眼就不困了:“昨天大堂保安报告了异常,我就去调了监控,不过我想既然你昨天也在,还是有必要告诉你一声。”
第一张照片是谢明非抓着谢烬的手,谢烬的胳膊上有一排烙印,可惜已经糊到看不清,另外一张则是谢明非将要跳下桌子时的一瞬间,他脸侧一直到手背都有一片诡异的花纹。
白澈没接,打了个哈欠:“你转行当狗仔了?”
项昀山把照片放到他胸前,点了点:“今天太忙,改日再来找你。”
白澈一直目送项昀山走了,翻身下地:“这几天那家‘Cover’还开吗?”
霍盈盈点点头:“开啊,是个男的在营业,网上都快炸了,都说这个可能才是老板。长得简直就是斯文败类禁欲系,我有截图,你看吗?”
白澈说:“我看看。”
霍盈盈好奇他怎么还对咖啡店老板感兴趣,也没问,转身去拿手机了。程元正坐在熊纪舒那看电影,一张相纸从天而降挡住了屏幕,白澈指着谢明非说:“是不是这个纹身。”
程元一爪拍在键盘的“Y”上。
康圆儿说:“小浣熊这么快就下岗了?”
白澈说:“有没有办法查?”
康圆儿说:“必须没有,去哪查,纹身店?上传图片,来个百变搜图?那指不定能变出来个什么玩意儿呢。”
白澈抓了抓头发:“啧,只有去那了。”
“去哪?”
白澈听见声音,不慌不忙地把相纸塞进康圆的文件夹里,转身靠上桌挡:“不是说要去找臭狐貍问问□□的事儿吗,案子虽说结了,这件事好像更——”
白澈好一阵窒息,看得眼睛都直了。
谢烬换了一条白色西裤,袖口规规整整地折了两折露出手腕,这些天已经有些热了,他领口微敞,黑色的细线搭在锁骨那起伏的线条上,像幽谷里坠下的暗流,忍不住往下……
“我的天!”
霍盈盈把白澈喊得一激灵,挠了挠鼻梁看向别处:“才说别人帅,我后悔了,看完谢老师谁都不香了,你简直帅出天际,不愧是公司第一美。”
谢烬说:“美?”
康圆儿说:“谢老师不用管她,公司第一花痴。”
谢烬看见了霍盈盈手里的照片:“潘微?”
霍盈盈说:“他叫潘微吗?‘Cover’换了个帅老板,师父要看看。”
“不看了,我当是什么幕后大老板了。”白澈挥挥手,对谢烬说,“谢老师找我有要紧事?你不是挺忙的吗,忙完了?”
谢烬沉默了一下,说:“刚才你说□□,我也是想跟你说……顾采那里有消息了,晚上我和你一起去婪城,□□可能躲在那里。”
白澈说:“我有手机了,你打给我不就好了,干嘛还跑一趟?”
谢烬愣了愣:“我……”
霍盈盈打断他:“谢老师当然是想亲自跟你说。”
谢烬说:“不是,我的手机在……”
康圆儿也打断他:“不然你有什么可看的,半死不活的也不洗澡换衣服,又是汗味又是火锅味,不知道还以为小鸡仔站这儿了。”
霍盈盈说:“我要是谢老师我都嫌弃。”
谢烬一惊:“我没……”
白澈往外走:“好好好,祖宗们我上去洗澡行了吧。”
谢烬急得拉住他,又蓦地放开,看了眼霍盈盈和康圆儿,还有那个站在前排的快要掉下去的小浣熊:“……你没休息?”
康圆儿说:“他多兢兢业业,自称体力无敌,看我们大神直接躺沙发上睡成狗了,敲锣都不醒。”
霍盈盈说:“你看他眼睛,都熬红了,也没吃饭,嫌东嫌西事儿事儿的,就差鸡蛋里挑骨头了。喏,胳膊上还有那么重的伤。”
俩人一唱一和,配合得天衣无缝,白澈实在听不下去了:“你们两个能不能闭嘴,是闲吗,闲给你们找点事儿干?”
谢烬最后拽了他的袖边:“去给我吃饭睡觉。”
白澈点了点那两个不省心的,唧唧歪歪地跟在谢烬后面出了门,到电梯前谢烬伸出手:“卡。”
白澈斜靠着墙,展开左臂,故意说:“你不是知道在哪吗?自己拿呗。”
两个人僵持了会儿,总有路过的人看向他们两个,霍盈盈过去时还和白澈击了个掌,谢烬面皮薄,最后还是亲自从白澈口袋里掏走了电梯卡:“昨、昨天……”
人声忽然鼎沸,白澈道:“啊?”
谢烬莫名火道:“没事!”
白澈往前走了一步,谢烬猛地退开,看了一眼摄像。那一眼明明白白,白澈心里不是滋味也还是笑着停在原地。他是公司的风云人物,公众之下的一举一动理应如履薄冰,但他放纵惯了,不羁惯了,什么都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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