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测(四)丨大战小怪兽(1/2)
61.揣测(四)丨大战小怪兽
谢烬魂不守舍地逃进电梯,好久才发觉电梯根本没有动,他按下按钮,按完还是错的,消了重按才对,擡眼时扫到镜子里的自己,满面都是羞于启齿的颜色。
他轻轻碰了碰嘴唇,遮住了双眼。
大意了。
刚才恍恍惚惚,具体说了什么一概记不清了,还留在记忆里的只有那让人怦动的触感和血脉里交织的融合。
也不知道自己暴露了多少,只是多靠近了一点就情难自禁了,简直是不要脸。
……那么多年,那么多日夜,无论他多么想,多么念,他宁愿在角落干涸到死,也不忍心碰白澈一下的。
白澈有伤,那些伤和他有关,因他背负,因他罪孽深重,也许他一不小心就会重新揭开那伤,到时候痛在那心,亦是痛在他心,纵使千刀万剐也还不上的。
他当初应该果断离开白澈,退回到那个看得到摸不到的距离,像个从不被记起的影子一般固守着就算肝肠寸断也要守住的誓言。
可是现在,他无法离开。
可是他又喜欢,他又爱,爱到难以自拔,爱到山海难平。
他不可以。
绝不可……
不过是一道面对面却不能跨越的沟壑而已,他也早就不在意什么翻山越岭、刀山火海,他只在意无论天涯海角都令他心雪融化的白澈。
只要白澈不再置身危险,“谢烬”是什么人,是什么角色,甚至是什么东西,通通都不重要。
出了电梯,谢烬就看见了那张无害又张扬的脸,谢明非肆无忌惮地坐在前台的桌子上,手里把玩着一支镶满玉石红珠的银匕首。
大堂无人,保安在他脚下。
“长烬哥哥,你好慢。”
谢烬皱眉:“明非,你又胡来。”
“这么久不见了,长烬哥哥都不想我吗,上来就问这些外人。”谢明非轻蔑地踹了一脚,保安滚了出去,“他没死,我一个乌涯山的人还知道最基本的规矩。”
谢烬说:“你还知道你是乌涯山的人?”
谢烬走得近了身上的酒香也近了,他双颊飞红,就连淡粉色的双唇也一反常态饱满嫣红,刚才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谢明非看得一腔妒火,停止了转动匕首:“那长烬哥哥也还知道自己是乌涯山的人吗?”
谢烬说:“你不许再这么叫。”
谢明非说:“我喜欢,我偏要这么叫。”
谢烬知道越说他越是任性,改口道:“知道我和廖叔找了你多久吗,去哪了?”
谢明非勾住他的手指,碰到的瞬间谢烬眉间一抖,袖口就被匕首挑开了,紧接着灵力一烫,他的小臂上显现出先前紫金符咒留下的那四个字。
谢明非说:“我只是贪玩出去走了走,今天是照常来回收任务的,虽然长烬哥哥处理得不太妥善,至少任务完成了不是?”
他手一沉,那几个金字立刻烧了起来,像烙印一般沉沉地埋入了骨血之间,痛如刮骨,谢烬咬牙道:“你不可以——”
“暴露你和乌涯山的关系吗?”谢明非怕他躲牢牢地攥着他的手,欣赏着自己的杰作,“长烬哥哥你应该自豪,乌涯山也是你的家不是吗?如果世人知道你是乌涯山的人,你可以得到万人敬仰、香花满堂,这可不是谁都能拥有的。”
谢烬眼眶微红:“我不需要。”
“好好好,长烬哥哥最清高,不需要那些身外之物。”谢明非捧起他的手,“疼吗?”
谢烬闭眼不发一言。
“知道为什么要惩罚你吗?”谢明非说,“你和他在上面卿卿我我,而我呢?我在心痛,就像你现在一样,钻心,刺骨,不堪一击。”
谢明非狠狠地扭动咒文。
谢烬脸色陡然变白,睁开眼,满目无情的冷漠与肃杀,他恨不得一把扭断谢明非的脖子,然而仅仅只是双唇翕阖,良久,缓缓道:“你哪只眼,看见我不堪一击?”
谢明非对这个回答似是不满又似不是,昂起头:“很好,父亲会高兴的。既然这样,我给你一个奖励怎么样?不不不,是给你们一个奖励。”
谢烬猝然睁大了眼睛,刚要动,臂上的疼痛立刻加重了数倍,他颤抖着撑住了桌面:“明非,你不要任性妄为!”
谢明非看着他受苦受难的脸:“长烬哥哥,我一直都这样。”
“谢明非!”
犀利的寒光抵住了谢明非的喉咙,谢烬的手有些抖,那刃却始终和谢明非的皮肤保持着一毫米的距离。
乌涯山的符咒可是真的痛如蚀骨的,没有几个人能坚持得住,而谢烬明明刚刚还擡不起手,只是因为说了句可能会伤害白澈的话,什么痛都不叫痛了。
谢明非无哀无恨的眸子盯着咫尺天涯的谢烬,要不是太爱他了,真想一把捏碎,让他套上颈圈,永远在自己身边俯首称臣。
谢明非面无表情地擡起手,缓缓圈住谢烬的脖子,每靠近一点,利刃就远离一点,反倒夹在两人之间骑虎难下。
谢明非说:“这天下的兵器,我尤其爱长烬哥哥的欺霜,用它抵着我,太伤人了。”
谢烬说:“收手。”
谢明非说:“不可能。”
他一敲后颈弄晕了谢烬,欺霜便收了回去,在谢烬脸颊蹭了蹭,向双唇索去:“还是那么让人心疼,怎么能跟别人一起分享呢。”
大门口有车停下的声音,谢明非顿了顿没有如愿吻上,他烦躁地松开手,让谢烬靠着桌子滑落在地。
“你要不说,我还真忘了明天一早要带汤圆看病。也不知道师父睡没睡,反正我们也上不去,要不打个电话让他把汤圆送下来吧?”
“都好。”
谢明非冷喑喑地笑着,一跃在地,落地的一瞬间,四下漆黑。
白澈被吻得腿软。
虽然一下子清醒,走了两步还是坐在了椅子上,捂着嘴,闭着眼,好久才能动一动。
虽然他和谢烬不止一次嘴碰嘴,可每次都是公事公办,每次都不作数。
他叹了口气,好像这次也不作数。
谢明非……谢明非是谁?
他还抓着谢烬的手机,可惜没密码也解不开,谢烬说他叫长烬的时候,也没有提到自己的姓氏。白澈拿过自己的手机给二叔发了条短信,大意是问谢烬的原名。
短信几乎秒回:自称长烬姓氏罕见索性缄口愿收义子冠以白姓不以为然写一谢字。
白澈对这不喘气的一大长段习以为常,自觉四字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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