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测(三)丨顶不住(1/2)
60.揣测(三)丨顶不住
几个人上了车,车窗落下来,霍盈盈扒着窗户挥挥手:“师父拜拜——”
白澈叮嘱:“到家在群里说一声。”
“好!”
“哥回见。”
白澈也挥了挥手,看着车行远了,给白煜庭回了个电话,就说试试新手机,照例还是挨了两句卷,不疼不痒的,余下大半还是叮嘱他小心行事。
白煜庭给谢烬的信息是——替我照顾好他。
明明可以好好表达,为什么要靠别人传达,有些话自己好好说不好吗?
他挂了电话又站了一会儿,刚刚才下过小雨,晚风路过脸颊,清新凉爽。
也不知道楼上那位有没有醒,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他的床上会是什么表情……白澈暗笑,刚才下来前应该把他衣服脱光光。正想着,肩上一沉,随风而来的香气钻进了他的心坎儿里。
“找到你了。”
谢烬从后面环住了他的脖子,白澈的嘴角不自觉地弯出了弦月,露出深甜的酒窝:“你跑出来做什么,外面凉,就不怕风吹上头了?撒酒疯我可是会拍下来的哟。”
“那你跟我回去。”谢烬看着他说。
“是你跟我回去,这是我家。”白澈压着头看着他,“你这只醉猫酒醒得倒挺快,酒量不行就别喝嘛,一帮小屁孩逗你呢那是。”
“没醉。”谢烬很快就说。
“还嘴硬,我可有人证物证,”白澈挑眉,“醉没醉?”
“……没醉。”
在白澈的逼问下,谢烬的声音好像小了些,白澈看着他的脸往下落了落,然后……白澈睁大了眼睛,内心好一阵山呼海啸——
谢烬就这样把额头搭在了他的肩胛骨上。
这哪是醒酒了,这分明是彻底醉了!
白澈试探着喊:“谢烬?”
谢烬看向他,白澈仔仔细细打量着那五官,好像和平时没什么不一样,眼睛还是清亮着,只是眼窝夹了些许桃花似的红,衬得眼睛似潭水微波。
他将信将疑地在那白皙如玉上捏了一把。
谢烬随着他的动作眯了眯眼,微微蹙眉,放下手时,那潭水里好像漾动了一下,没有其他反应。
“呦……”白澈缓缓扬起不怀好意的唇角,“长烬哥哥,你也有今天。”
谢烬斜觑着白澈的嘴角,忽然勾着他拨了一整圈,眼看着谢烬单手一翻,两只手腕子就交叠在了一起,白澈惊道:“怎么又捆我?”
谢烬一擡手,抽紧了:“因为你又想乱跑。”
白澈哭笑不得:“我没乱跑,刚刚是送人,现在是送你。”
谢烬眼神一黯,低下头,攥着手。这线没有实体,白澈也不知道他是在攥着线还是在攥着拳,不过看意思……这是不高兴了。
“我说真的呀,怎么还不高兴了。”白澈抠了抠他的手指,无果,最后从侧面挠了挠,他就把手松开了,“这么使劲儿干什么,都是指甲印,怎么说也是自己的肉,不疼的嘛。”
谢烬认真地看着他摆弄着自己的手掌:“不疼。”
白澈太阳xue跳了一下,自从知道了封印欺霜的事,他再也听不得从谢烬嘴里说出有关于“疼”的字眼。他停顿了一会儿,轻轻叹了口气:“回去吧。”
谢烬听见他叹气皱了皱眉,更加不高兴:“那你呢?”
白澈莫名其妙:“我也回去呀。”
谢烬看了他一眼,不由分说,拉起三生线就走,路上还不忘从他口袋里掏走了电梯卡。白澈被他粗暴地扯动着,不由得咧起嘴——这脸上波澜不惊,走路四平八稳,哪像喝醉的人?!
“等一下,”白澈被迫小跑了两步,“谢烬!”
“谢……”谢烬骤然停下,白澈撞在他身上,和那一双冷眸对视。
“闭嘴,”谢烬说,“偷跑就要惩罚。”
“我真的没跑,这是我家。”白澈百口莫辩,也不知道他这算不算耍酒疯,想了想干脆由着他去了,倒要看看还有什么新段子。
进了电梯他索性往边上一靠:“行,你说我偷跑我认了,要怎么罚说来我听听。”
谢烬看了看他,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楼层显示屏,那一眼还带着“我就知道”的小得意。白澈心里一嘿:平时两句话就脸红,现在居然仗着两口黄汤造反了!
白澈往前走了两步,想跟往常一样逼他就范,没想到他站得笔直,只有漆黑的眼珠随着白澈的身形微微转动,丝毫不躲。
白澈停在他眼前,以前还没发现,现在看看,自己好像比他矮了两公分,顿时觉得更受挫:“宝贝儿,不然我出主意你来罚,好不好?”
谢烬垂眸,长睫抖了抖:“好……”
白澈忍着笑。
“个屁。”
“……”
不许说脏话也是白家的家规,像谢烬和项昀山这样的外姓人就没必要遵守,但只要在瓮城的家里,谁都不许吐脏字,哪怕是人之常情的“屎尿屁”也不可以。其实这个挺有心机的,在白家求学少说也要十来年,人居此地,习以成性,就算以后出去了也不会说。
就白澈是个例外。
“呦,”白澈笑得肩抖,谢烬一本正经说脏话的样子特别有意思,“小哥哥,你再骂两句给我听听。”
谢烬又不回答了,突然揽住他后脑勺往自己肩上一扣:“老实点儿。”
白澈脑子一懵。
谢烬牵着他出了电梯,摆花瓶似的把人当中一摆,想了想,又牵到了书桌前,从笔筒里拿了把钢尺。白澈看着他如数家珍,说:“我家你挺熟是吧?”
谢烬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白澈问:“你看什么?”
谢烬先是在自己手背上拍了拍,接连试了好几种力道,白澈看着他专心地玩着尺子,忍不住问:“你是要拿这个惩罚我吗,这个打人很疼的。”
谢烬试好了:“手。”
白澈擡起手,谢烬把尺子举得老高,落下时左右比了比,最后雨点似的一拍,白澈憋着笑,嘴上配合地“哎呦”了一声。
谢烬好像很满意:“还跑吗?”
白澈欠欠地说:“还跑怎样?”
尺子又落下来,谢烬问他:“跑吗?”
一样还是跟挠痒痒似的,白澈嗤嗤地笑:“跑不动啦,跑你心里去啦。”
谢烬听见“跑”字悬了悬尺子,听完又扔掉了,揉着他的手背。
白澈又“哎呦,哎呦”了两声,谢烬眼神立刻软了下来,自责地盯着他的手背。白澈作恶心起,甩开手说:“白打啊,你还瞎跑过了怎么不挨罚,让我打两下过过瘾。”
谢烬想了想,拿过钢尺丢在地上。
白澈心里笑开了花,这家伙也太幼稚了:“什么啊,你这明摆着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要不你就吹吹,把我哄开心了咱俩就没事了,否则我可记仇,没准十天半个月都不见你了。”
他擡起手递到谢烬眼皮底下,谢烬低垂着眼看着他的手背,忽然托住了,沉了两秒,擡眼看向他,白澈想问“你看什么”,话未出口,心口猛地戳了一下。
谢烬亲了下去。
就在他的手背上,羽毛般地轻轻一碰。
白澈以为自己看错了,谢烬可能是低头猛了才亲上的,他的心压抑地跳着,挑起谢烬的下巴:“刚才不算,重新吹。”
谢烬又低了低头,这次清晰无比亲在了他的手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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