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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谢后(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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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谢后

已是金乌将落,日暮西沉之时。

却见那水生竹林中,忽有雀鸟振翅,走兽惊起。伴着一声令下,数万魏人大军拍马而去,顷刻之间,便将绿洲城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为首那老翁端坐马上,手执尚方宝剑,须发皆白、眉目威凛。

身旁一青年勒马静候,环顾四下,同样缓缓行出阵列去——再看其手中所捧锦盒,中置玉色扳指,不正是当初曹恩奉命前来求援、为表“诚心”而献上的赵氏家主印鉴?

绿洲城中,不乏有人认出此物,一时面面相觑。

“辽西赵氏何在!为何迟迟不开城门?”

而曹睿仰头望向那群神情各异的辽西兵士,骤然叱喝道:“我等应约而来、驱逐北蛮,擒突厥苍狼残部三千。如今战局已定,胜负已分,尔等却仍闭门不见,龟缩城中。难不成还要公然毁约……再闹得兵戎相见,民不聊生才满意?敢问方才城上那位下令放箭的红袍将军,如今身在何处?”

想来这曹氏终归是混迹大魏朝堂数十年,老奸巨猾、手眼通天。

立场既已站定,便将从前卖主求荣,墙头草的嘴脸浑然抛诸脑后。

“见惯了背信弃义的小人,可老夫阅尽半生,倒从没见过现形得这般快的!”

脸上表情皮笑肉不笑,目光一一扫过众人。

他话中暗示的意味却已然摆足:“敢做不敢当,算什么大丈夫?!”

一语方落。

“这……!”

“天可怜见,这群魏人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我们如今难道还有得二选?为何还要这般咄咄逼人……”

“他、他们点名道姓要的,是不是……聂将军?”

魏军本就兵强马壮,士气高昂,围城的阵仗甫一祭出,已叫绿洲城中人心惶惶。

如今,这为首者再一喊话,更是令城楼之上鸦雀无声,回过神来,亦唯有怯懦私语不绝于耳。见此情形,本已被劝回避的聂复春、猛地推开护在他面前的谢缨等人,终是行出人群上前。

众人阻拦不及,他已毫不犹豫横剑于颈,向底下人开口喊话道:

“开城门,迎上使,是神女懿旨,如今贵方亦说到做到,前来平事。我等绝没有出尔反尔的道理!”

说话间,手中力气加深,颈边立见血痕。

他脸上表情却丝毫不变,唯独声量一再拔高,近乎歇斯底里:“我聂复春同样敢作敢当,绝不打那茍且偷生的主意!若我一人性命,能换得满城百姓平安,我这便以死明志,绝无二话!只求诸位看在赵家驻守辽西数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绕过赵家家眷和这绿洲城中数万百姓。我愿以这区区性命,求得诸位平息怒意——”

曹睿闻言,既不应声,也不喝止,只冷冷擡眼看他。

身后密密麻麻的魏人大军,却是无声而森严的威慑。聂复春苦笑一声,紧握剑柄。

一旁的春喜见势不妙,出手欲拦,然她疏于武艺日久,又岂能拦住决意赴死的将军?争执之下,竟被一把拂开在地,耳听得男人暴喝一声,手臂青筋毕露,咫尺之距、便要血溅城楼!

“师兄!!不要!!!”

“……将军且慢!”

一道再熟悉不过的女声,与春喜惊慌之下的尖叫几乎前后脚响起。

聂复春听出那声音是谁,又听身后哭喊声此起彼伏,手中剑刃堪堪在颈边停住。一双虎目圆瞪,几乎下意识地低头望去。

目之所及,却唯有城

她并未束发,一头乌发披背、如枯草凌乱,雪狐大氅之下,漏出一截鲜血淋漓的白纱——显是强打精神的模样,风来便要吹倒。

然而,纵使这般狼狈,她甫一露面,竟仍是让城中早已六神无主的众人、仿佛一瞬找到了主心骨。

狂喜之下,纷纷扑在城墙上向下探望,嘴里不住叫嚷着:“神女,是神女!”

“神女果真吉人自有天相!”

“你看,你们看,是神女回来了!我就知道……神女绝不会对我等见死不救!”

“说是这么说……”

“可你们难道忘了那群魏人叫她什么——”

曾经绿洲城中,无数人顶礼叩拜的少女;赤地传说中,神灵血脉的延续;昨夜大婚的主角之一,如今,却与城下叫嚣的魏人公然站到一处。

“……也罢。”

而她仿佛浑然不察这因己而生的诡谲气氛,只吃力擡手,接过兆闻递来的扳指戴在手上,随即向众人轻轻一福身,“曹丞相,聂将军,还有诸位将士,事已至此,便容我来作了这定夺吧。”

定夺?

若换了旁人,敢在曹睿跟前堂而皇之抢走这战后清算、“揽功”的活计,只怕他早已翻脸不认。

然而,此时此刻站在这里的,却是他苦苦寻觅数十年,又无数次失之交臂的“故人”,是阿史那珠留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

“这……”

他纵然不愿,不满。

于心有愧,亦不得不让。

“右丞大人,”沉沉听出他话中犹疑,当即转过头来,压低声音道,“可是有何异议?我方才已与兆军师商定好应对之策,如今……事急从权,还请丞相……”

“娘娘不必多言。”

曹睿却只是摇头,“既是娘娘决定,微臣岂敢有半句微词。”

说罢,一语落定。

方才还在辽西众人跟前态度轻慢,摆足了天家气派的“曹右丞”,竟也毫不犹豫翻身下马,颤颤巍巍、俯身叩拜于她身前。

在他之后,数万魏人大军见状,同样层涌跪下、齐声高呼千岁。这震彻天际的高呼声,恰遮去一段无力抑制、急促的低咳。

“聂将军——”

待她悄然拭去唇边血迹,擡起头来。

甚至有了力气,扬声向城楼上等候已久的聂复春喊话道:“你胆敢以下犯上,伤及陛下,此罪之深重,恐万死难辞其咎。今日若不叫你以血祭旗,他日消息传出,又有谁能向上京,向大魏千千万万的百姓交代?这个中厉害,想来你也清楚。”

少女脸色苍白,一头乌发随风乱舞。

纵使此刻孤身立于阵前,她仍平静,亦无惧,坦然接受着世人的叩拜与审视。

“请神女……明鉴。”

而聂复春闻言,终只长叹一声。

“末将自知今日死罪难逃,也绝不敢叫神女为难,”随即,摆手叫停身后议论,男人复又双手抱拳,朗声应道,“只想请神女在此做个见证,容末将一人做事一人当,纵使赔上这条命,也万不能再伤了……再伤了彼此和气。只要神女答应绝不牵累旁人,末将立刻命人打开城门——”

“可将军当真以为,赔上你一条命,便真能叫这事就此揭过么?”

聂复春身形一僵。

似想不到她竟会在此发难,有些不敢置信地擡眼望来。

正要开口解释,她却又一次出言打断,摇头道:“聂将军,如今你铸成大错在先,若以魏地律法而论,谢罪陈情,人头落地,连坐满门,株连九族,这里头的哪一样,恐怕都免不了;方才在你麾下、领命放箭的每一个人,都逃不过。将军真以为,只你一条命,便能将这一切都一笔勾销?”

此话方出。

甚至没等聂复春开口,城墙之上,已然丢盔弃甲、跪倒一地。

“神女饶命——”

“请神女看在聂将军护城有功的份上,饶将军一命吧!”

“我们这些人也只是奉命行事,绝没有故意加害之心啊!请神女明鉴……神女明鉴!”

......

谁料,却亦就在这一片慌张求饶声中。

“好你个两面三刀,首鼠两端的贱人!”

一道毫无预兆的怒吼,骤然惊破天际。

变故来得太快——更何况,那与男人一身儒士打扮毫不相干、甚至不堪入耳的咒骂话语,更直白得叫人茫然。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那喊话的已不管不顾冲出人群,半边身子探出城楼去,冲底下的人破口大骂:

“婊/子养的贱人!你真以为自己骗得过所有人?!”

“一个突厥人认回来的神女,如今又站在魏人一边……风吹两边倒,端的是哪门子的架子!”

“若不是我们护着你,捧着你,你早死在战场上流干了血!现在却和这些魏人里应外合……唱的好一出大戏!倘若平西王在世,哪里由得你们在这放肆!!”

男人说着,拼命挣扎,挥开身旁七手八脚拦他拖他的“障碍”。

只一手抱住墙墩,涕泪齐飞,声嘶力竭地干嚎:“赵家的废物,都是废物!”

“一个个的,早都被这绿洲城里的温香软玉磨软了骨头,如今方才心甘情愿、对着这些魏人奴颜婢膝!老子要是年轻十岁,定当弃文从武,就算是拼了这条命死在他们手里,也绝不会就这么任人宰割!你们看看自己的样子,日后死了、到了地下,我看你们谁有颜面去见地底下的祖宗!滚开,都给老子滚开……你小子是谁?”

被他反握住手臂的少年面无表情,手指却如铁箍一般,飞快攥紧他右手。

“这么盯着老子什么意思?!你要有本事,倒是多杀几个魏……”四目相对,甚至不等他话说完。

只见那少年袖中、剑刃寒光一闪。

男人满目惊恐,下意识抱头躲避,却不知想到什么,护着脑袋的手忽然撤开,反倒将身子一挺,咬牙向剑尖迎了上去——

“阿麒!”

眼见得剑尖与男人唇齿只一寸之距。

“住手!咳……咳……!住手!”

本该横贯他咽喉的剑刃,却僵持于半空、悬而不落。谢麒又惊又气,不由低头向自家二姐方向望去,却见城下少女不知何时,竟早已咳得弯腰、身体抖簌不止,一时脸色大变,仿佛做了什么莫大错事一般,擡手便将那男人推倒在地。

这老书生本就身无二两肉,如今鞋子不知在挣扎中飞到何处,被发跣足,被谢麒这么一推,更是哀叫着不住呻/吟,半天爬不起身来。

然而纵使如此,直到被人架起、拖走,他嘴上仍在片刻不停地大骂:既骂天地不仁,小人当道,也骂妖女祸国,辽西将亡。

许是兔死狐悲之心作祟,他一路哭嚎不止,人群中,起初交头接耳的私语议论声,竟也逐渐被抽噎哀泣所取代。

“……”

沉沉察觉不对,当即拂开身旁欲要搀扶的兆闻,皱眉高喊道:“等等!”

“谢麒,替我拦住他!”

后背早已被湿意浸润,那粘腻分不清是汗、抑或血。她不愿叫人看出端倪,唯一能做的,却也只有拼命控制住打颤的牙关。

见谢麒将那男人猛地揪回跟前,这才一字一顿、向城上众人喊话道:“是,这位先生没有说错,我谢沉沉是两面三刀,首鼠两端;不瞒诸位,就在一炷香之前,我还在犹豫,在摇摆不定。可你们有没有想过,我本可以不选,可以不犹豫不摇摆?索性拼个鱼死网破,成全你们的高节大义,再光明正大,杀遍城中所有逆贼……岂不更一劳永逸?偏偏,我却如我母亲一般,承过你们的情。”

“我母亲……”

她说到此处,声音忽的轻了。

恍惚间,脚下站立之处仿佛悄然变幻。

她不再是不得不站在这里结束一切的“神女”,不再是众人眼中的大魏皇后,而是天佛禅寺,后山小院,一抹游荡的孤魂。

而阿史那珠,她的母亲,理应无知无察地躺在那张“吱呀”摇晃的美人榻上,轻抚着隆起的肚腹,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谣。

【长生啊,你知道在这里,要怎么种出一株花么?】

【不是抛下去便能大片大片的生长,下一夜雨便能盛放,在这里,一颗种子埋入土里,有时会因土地干裂而枯死,有时会因严寒风霜而无法长大,哪怕努力发了芽,也免不了因为鸟兽的啄食和踩踏,令之前的努力骤然化为泡影。可即使开了花,风吹雨打便能令它凋败,因被人看中而随意采撷,就能叫它断绝生机……就是这样脆弱的生命啊。】

大颗大颗的泪水,忽从沉沉眼中落下。

“她在你们眼中,曾改换天地,无所不能,可结果呢?仍是被突厥人掠去,套上一个‘神女’名号,又被如物件一般送去上京。你们口口声声敬之爱之,可她最后死在江都——离此地不过两日脚程;杀她至亲至爱之人,正是你们奉之为王的赵氏……这么多年来,可有人想过这个中因果?她为何宁可颠沛流离,也不愿回到辽西?从前,我亦不懂。”

她说:“可直至今日,直到我站在这里,我终于明白了她那时的心情。”

她用心浇灌出的良田,长出的果实,却“毒”死了她的丈夫;

她费尽心血改变所有人的命运,却也把自己的至爱推向绝路。

世人奉她为神,可到最后,这世间其实只有一个孑然一身死去,飘荡在黄泉的游魂——这本就是上天对她最冷冽的嘲弄。

然而,直至生命的最后,她为自己这一生写下的答案仍然是:

【救一人,为救世人。】

【抑或救世人,为救一人,由始至终,皆是吾顺心所选,与天无愧。】

“……你们以为我何尝不怨?聂将军,放眼天下,这世上最想杀你的人就是我!可今日过后,这赤地之上的万万性命,同样也是大魏子民。”

沉沉两眼沤红,攥住前襟的手指不住颤抖,“被你所伤的、我的丈夫,是大魏的君主;我远在上京的幼子,是大魏唯一的储君,正因如此,我更不能用一家的情仇,寒了天下百姓的心。方才的一切,不过是军师与我早早商量好的计策,倘若你死不悔改,誓死领兵顽抗,今日,绿洲城将再次血流成河。可你……却愿用自己的性命,来换取这城中太平。若我仍坚持不顾一切杀了你,日后便是入主城中,又如何服众?”

“所以聂将军,我留下你的命,”她说,“亦只是为了给绿洲城中的百姓一个交代,告诉他们,魏帝绝非昏庸之主,此地魏人,亦绝非残暴之兵。”

“神女——!”聂复春听出她的话里有话,双膝不由一弯。

难掩脸上动容之色,终是跪倒在地,向她重重叩首。

“娘娘……娘娘,兹事体大,”而曹睿在旁“观火”许久,见情势发展全然不如预料,当下亦忍不住、跪地劝谏道,“容臣多嘴一句,他赵氏在此盘踞多年,公然自立称王。此战以来,更是咄咄逼人,数次去信挑衅上京,眼下,更纵容麾下将士犯下此等滔天大罪,岂能轻易饶过?”

“那按丞相所言,理应如何?”

沉沉闻言,却轻声反问道:“为何丞相这般急迫,一口一句挑衅上京,却连先听完我要说的话、也没有耐心?”

“这……”

“方才,我私下向兆军师问计时,他曾同我说过一句话,‘斩草除根易,春风再生难’,我腹中并无多少笔墨,可我觉得,这话在理。”

她说着,忽擡手拢了拢肩上狐裘。

苍凉目光掠过金乌将落、昏暗即噬的苍穹;掠过脚下被鲜血染红的土地,万里黄沙侵袭的赤地,和立足于这土地之上,熟悉而陌生的一切。

最后,她看向迟迟不起的聂复春。

“聂将军,”沉沉道,“自今日起,你当自行革职,贬为庶民,家中三代不得为官,不得习武。至于赵家诸位,抵御突厥大军,护城有功;然日前绿洲城下两军交战,同胞相残,死伤无数,个中缘由又从何说起?因一家一姓之私,致千家万户骨肉离散,赵家……难辞其咎。日后凡赵家男子,皆不可从政于辽西,不可从军,不可掌权。五十年后,此令方得废止。”

她以手掩口,努力遏住喉口那翻涌的腥涩气味。

只将方才同兆闻拟好的说辞、一字一句背出口:“今日,我便以手上这枚印鉴为信。”

“自今日今时,此时此刻起:绿洲城仍是绿洲城,八方商路,汇聚于此,仰承天威,百代绵延;然则,赵家军不再是‘赵家’军,而乃辽西军,‘平西王’之名,亦当由能者居之。至于余下城中诸事,我不能断,尽皆交由上京朝堂定夺;少则一月,多则三月,当有定论。在此之前,城中诸般事务,由飞虎将军樊渠、副将李青领兵坐镇。此外……”

“谢麒。”

少年两臂如铁,脸上神情恨恨,仍毫不留情地、将那老书生跪押在地。忽听她冷不丁一“点”,不由茫然擡起头来。

“你于我有恩,于此战亦有功,待朝廷诏书传至,自当论功行赏。你既在辽西多年,绿洲城中诸事、想来也是了然于心,樊、李两位将军在城中行事,便由你在旁辅佐——另有城中修缮、恢复商路等一应事务,春喜姑娘。”

沉沉说着,目光并不在那期期艾艾的少年身上停留片刻,只忽的侧身,向一直静候在聂复春身后的妇人颔首道:“姑娘是将门虎女,既有才德,在城中亦有盛名,想来此事非姑娘出面、必不得行,还请姑娘多费心。另听闻城中有一女子,名唤解家七娘,此女绝顶聪明,精于从商,若你二人能精诚合作,我想城中不日,必能恢复往日盛景。”

与之前的慷慨陈词不同,这突如其来、“安插人手”的一出,字字句句,皆未提前与兆闻商量。

兆闻一时有些愕然,在她身后轻咳提醒。

“……”

她却只悄然在袖中摆手、示意他不要开口。

继而仰起头来,又冲春喜笑了笑:“姑娘家中幼妹,那位怜秋姑娘,如今正在上京宫中做客,”沉沉温声道,“若辽西能早一日恢复太平,我向姑娘担保,怜秋也能早日回到家乡,陪伴在姑娘身边……姊妹团聚。她是个好孩子,虽胆小了些,可从没做过错事。姑娘若有想带给她的话,稍后不妨写作一封家书,待我回京之日,定会亲手交付与她。”

“怜秋?”春喜听她提及胞妹,脸上表情瞬间一变,语气亦是毫不掩饰的急切,“怜秋她还——”

“她没有做过错事,是个好姑娘。”沉沉却又一次重复道。

“……”

“我曾见过她,与她生活在一处,在我眼里,她是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任人摆弄支配的物件。所以,倘若有朝一日,她要回来,我绝不会拦她,还会亲自派人、将她全须全尾地送回家乡。春喜,这就是我要做的事,你明白么?”

春喜……

春喜忽的怔在原地。

直到这一刻,她才倏然反应过来,原来自己已经太久没有作为“赵春喜”而活着。

听了太久的“陈夫人”,她已几乎快要忘了曾在闺中的日子,忘了曾有过的雄心壮志,也忘了自己如何从嫉恶如仇、心有抱负的赵家女,变成如今陌生的样子。

她……真的可以么?

沉沉看出她的脸上犹豫与踟蹰,却并没点破。

只话音一转,向沉默叩首谢恩的聂复春,要来了早被五花大绑捆成粽子的突厥侍女阿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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