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流风引月影相随(1/2)
第四十一章流风引月影相随
流影园
月光柔和,月影窈窕,今夜的月色果真有几分迎人待客的韵味。盛灏帝为了迎接明国的两位皇子,大摆筵席,百官皆列。湖面上宫灯斑斓,四周盛开的百花也将馨香洒入美酒中,一丝一味地引人雅兴。再加上柳荫蝉虫,更添别添趣味。
只是在长瑜心中,今夜决不会这样静谧。擡头看到坐在上座的盛灏帝,仍旧高高在上,一脸的平静。右侧端庄典雅,凤袍云鬓,金步翠摇,一脸母仪天下的娴静的便是母仪天下的管皇后。
说起管皇后,因为傅谌的缘故,却是了解得更多一些。虽是出身七品小户之家,却能成为当今管皇后。虽然不受盛灏帝宠爱,却是在险恶的后宫守住自己的位置。想来也并非一个简单的女人,只不过那眼光却还是作为一个母亲的投向傅谌。
想来在她心中,对于盛灏帝极为分明的对待之意,她应当是看在眼中,也是疼在心中。
而在另一侧则是显得更为年轻与漂亮的萧贵妃,父亲是当今的左相萧云林,出身显赫世家,深受宠爱。与盛灏帝颇为亲切的谈笑分明表现着她在宫中不输于管皇后的地位。
其下自然就是其她的娘娘,每个人表情不一,但都还是掩不住这深宫的一抹落寞。这些注定一辈子在宫中等待的女人,也就注定守着一个永远不会属于她们的男子,或许,至死才方休吧。
不过,长瑜还是将眼光微妙的扫过在座大臣中所熟悉的父亲与哥哥,微微错过眼光相接时的担忧与安慰。
片刻,便是主角出场的时候。长瑜站起身来,看着沿着绯色长毯走入的身影,逐渐清晰。他不似那日相见的虚弱与苍白,倒是红润不少。一身或许是明国官服的穿着,亦是以紫色为主,却是一黑色相配。而十七则是一脸笑意,墨绿色朝服,亦是金丝点缀。
长瑜低眸细想,自然是已然明白当初十七不愿说出两人的真实姓名的原因。而在皇家呆久了,对于自己身边的人总是怀着小心与谨慎的态度。
何况在明国皇子的位子上就是明国皇帝的位子,除了三哥和十七,明帝还另有三子:玄鸣、玄煜、玄赫,一女:玄月,个个出类拔萃,却也是个个野心勃勃。
长瑜擡眸看向面色冷寒,正缓缓走上绯色长毯的苏景行,此时看来那日的一首看似随性的诗,却有着无比的信任。
就因为她救了她?
虽然三哥和十七都是武艺高强,有拥天下雄心之人,却在世人口中,并非是太过瞩目之人,不过在长瑜看来,或许明国真正的强者,也就只有三哥与十七而已,懂得隐藏自己的人,是隐匿蓄锐的蛟龙,在这蛟龙清醒之日,便是一出即惊世的傲然。
长瑜随百官坐下,看着不显喜怒的苏景行,淡淡一笑。却也感受到苏景越恍似无意的一瞥,只不过却被她慢慢地错过,毕竟如果被有心之人见到,必会大做文章。
盛灏帝丝毫不敢怠慢两人,让行礼的两人赶忙起身归坐。想来该说的今日觐见已经说完了,宴席上也就未再谈论太多。
皇家宴会前最无聊的就是饭中的一派歌舞,妖娆的舞姬在搭好的舞台上扭动着曼妙的舞姿,柔弱如柳枝的手臂拈花一笑,倒迷到了不少一脸微醺的官员。长瑜暗暗摇头一笑,只觉得有些无奈。
一曲舞毕,歌声暗消。
“盛灏帝博爱,令今朝盛朝百姓衣食无忧。我与三哥一路行过,尽见盛朝的繁荣昌盛。”苏景越忽然起身带笑道,虽然像是在恭维,可是长瑜知道他不会是说这种话的人。
不过盛灏帝对这样的话,却似乎很受用。可是在一个帝王心中,自然也明白这样的话往往不是白白获得:“十十七皇子过奖了,明国有今日,皆因我朝众百官的努力。”
既然如此,这酒就不能少诗文,这舞姿就不能少音律,明国与盛朝不妨来场小小的比试。”苏景越提议道:“不妨我们双方各出一人,音律与诗文合斗。”
明国皇子的话说到此种地步,自然盛灏帝没有拒绝的余地,也就欣然答应:“早就听说贵国英才辈出,朕也想见识一下。”
盛灏帝的话音刚落,长瑜看到从一侧走出一个身着白色儒衫,飘然如仙的男子走出,一头墨色长发被一根白布带缚住,一身简洁透出一股儒雅,
而长瑜明显看到那男子看向她时的一抹含笑。低眸端起酒杯,长瑜避过视线,看来,他是想和她进行比试。
“在下公孙南弦见过诸位。”那男子淡淡的开口,虽未行大礼,可是却也无人怪罪,只因无人会怪罪公孙家的人。
而长瑜却未将目光放在引起全场愕然的公孙南弦身上,而是目光浅浅地看着坐在一隅,一片繁华中,一直很静、很静的苏景行。
能够请到公孙世家的人,果然他不同凡响。
尽管盛灏帝明显的眯了眯眼,可是却随即展开笑颜道:“不知道我朝有哪位爱卿能与公孙公子比试比试。”
众人开始窃窃私语,却无人敢与公孙世家之人比试,所以一时又沉默下来。
长瑜明显看到盛灏帝沉下的脸,心中暗想,或许是她出马的时候到了。
只是这样的事情似乎永远不用他自己出头,自然就会有人帮他出声。
上官庭忽然站了起来道:“皇上,下官以为我盛朝人人可担此大任。”
“哦?”盛灏帝皱了皱眉道:“看来左相有好的人选。”
就在盛灏帝说此话时,状似无意地扫了扫长瑜,这个眼神让长瑜不由得心中发凉。
难道,他并不希望让他来和公孙南弦比试?为什么呢?
长瑜不由得心中开始不安,他应当是早就该看出来的。当初他一直以为虽然是上官庭开口让他经办镜州一案,允诺他肃政大夫一职,却一定还是有盛灏帝的授意。
可是如今想来,却并不尽然,盛灏帝不一定想要让他担任肃政大夫一职,要不然他也不会在镜州一案之后,这么多天也没有被嘉奖的旨意。
可是想来上官庭想要长瑜比试的想法也是有着自己的思索,要不然他不会这样公然地将说道:“臣以为礼部侍郎,宁绎即可。”
看来,上官庭此话不仅仅是想要表示礼部侍郎长瑜是我的人,更是希望他赢了之后,能够得到肃政大夫一职。
他记得,之前的肃政大夫冯海运是右相的人。
“宁绎。”果然盛灏帝因为上官庭的话,眉角微蹙。
事到如今,不过是被逼到了此处。与其被扯到案板上,不妨就先让自己站着走上去。
长瑜缓缓地站起身,脸色沉静道:“皇上,不妨就让宁绎与公孙先生各展己见。”
看到长瑜,盛灏帝的脸色并未有太大的变化,不过一旁的管皇后却一脸苍白,一双眼紧盯着长瑜。
长瑜自然瞥到了管皇后反常的神态,虽然心有怀疑,却不动声色地朝公孙南弦淡淡一笑。
“既然有宁绎自告奋勇,不妨就让我盛朝的礼部侍郎与公孙先生一较高下。”盛灏帝对于长瑜一解困境的行为,虽然说不出是不是真的心中舒畅,但是话语之中却还是隐藏得极好。
“可是皇上,如果让我盛朝的一个侍郎,对战公孙先生会不会让明国的两位皇子觉得我盛朝有些失礼呢?”一个突兀的声音让长瑜微眯了眼地看着忽然站起的人。
既然能够冒着违逆盛灏帝的风险,这人是与她有仇,还是有怨。
“那路爱卿是认为自己合适。”盛灏帝倒是面色不动地问道,而一个帝王如此平静,自然也是最危险的时候。
而站起的路应倒似乎颇为镇定,拱手答道:“路应自然不敢有此必胜之心,只是觉得不妨让这场比试更有声有色一些。既然宁侍郎颇为踌躇满志,那如果宁侍郎胜了公孙先生,就一定要好好奖赏宁侍郎,反之则应该是有奖有罚。”
在座的自然是听出了路应口中的‘有声有色’之意,而长瑜的眼光微一掠过路应的一旁,却是含笑的傅玦。
看来,这是在他的授意之下的一场刁难,不过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本来若是他赢了,盛灏帝也可以一言带过,肃政大夫一事不必摆在台面上。可是傅玦如此一搀和,不是逼着盛灏帝做决定吗?
“不知路爱卿为何有此提议?”盛灏帝果然挑了挑眉,问道。
“既然宁侍郎是代表我盛朝与公孙先生相比试,那么自然是系我盛朝荣辱与一念。既然如此,有奖有罚的比试不是才更加公平,更加能让宁侍郎有必胜之心。”路应说完,朝长瑜看来,笑笑道:“不知宁侍郎以为如何?”
“既然您这么说,长瑜自然恭听皇上的决定。”长瑜不温不火的一句话只是想要让自己暂时避开而已。
“看来宁爱卿也不反对,那就依路应所言。”说完,盛灏帝看向长瑜道:“如果宁绎胜了,朕一定有赏,而宁绎如果败了,朕也一定会略施惩戒。”
“是,皇上。”长瑜拱手言道,算是接下犹如‘军令状’一样的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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