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爱而疯狂(1/2)
苏晚棠指尖摩挲着离婚协议边缘,猩红的指甲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她斜倚在雕花沙发上,姿态慵懒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好吧,今天就这样了。梁平,你今晚别回去了。”她垂眸望着自己仍有些微跛行的右腿,语调里带着三分脆弱七分执拗,“我的腿好几个月没让主治医生好好瞧瞧,今天得让他彻底检查。”
林小满瞬间绷紧身体,白大褂下的手掌攥成拳。她看着梁平喉结滚动,欲言又止的模样,心口泛起酸涩。记忆闪回大学时光,那些独自守候的清晨,他转身离去的背影,此刻竟与眼前场景重叠。“我留下。”梁平的声音低沉,却像根刺扎进林小满心里。他转头望向她,眼神里满是歉意:“小满,你先回去,我很快......”
“不用解释。”林小满强扯出一抹笑,发丝垂落挡住眼底翻涌的情绪。她掏出包里的结婚证又塞回去,金属搭扣碰撞声清脆刺耳,“苏总既然需要治疗,你留下也是医生的职责。”她后退半步,白大褂在夜风里扬起冷冽的弧度,“梁平,希望你别辜负我跨越山海的等待。”
话音未落,她已转身走向门口。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渐渐远去,苏晚棠望着那抹白大褂消失在雕花门外,突然笑出声。笑声带着破碎的意味,她扯松睡裙领口,露出心口处斑驳的膏药:“梁医生,开始吧。就像五个月前,你跪坐在我床边,一针一针扎进我麻木的双腿那样。”她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他泛红的耳尖,“不过这次,你敢分心试试?”
梁平盯着她腕间新添的淤青,那是李绅粗暴拉扯留下的痕迹。消毒水的味道混着苏晚棠身上的玫瑰香,将他困在回忆与现实的夹缝里。窗外夜色浓稠如墨,月光被云层遮蔽,就像他看不清方向的前路——左边是刻骨铭心的过去,右边是触手可及却摇摇欲坠的未来。
梁平铺开诊疗包的手指微微发颤,碘伏棉签在苏晚棠膝盖上方悬停许久。他盯着那些逐渐淡去的针孔疤痕,喉间滚动着将「别说话」咽回肚里,转而用最平稳的声线开口:"放松肌肉,有刺痛感立刻说。"
"放松?"苏晚棠突然蜷起脚趾,真丝睡裙滑落至大腿,露出大片因复健泛红的肌肤,"梁医生,你知道我这双腿为什么能重新走路吗?"她猛地攥住他持针的手腕,冰凉的指尖按在他虎口处常年握针结的茧上,"不是你的针法多高明,是每次疼到想放弃时,我都在想——要是站不起来,怎么配得上为我跪到腿麻的男人?"
银针「铮」地掉在瓷盘里,清脆声响惊得梁平瞳孔骤缩。记忆突然鲜活:那个暴雨夜,他背着高烧的她冲进急诊室,雨水混着她滚烫的泪水打湿肩头;还有她在康复训练崩溃大哭时,却死死抓着他的手说"别松开"。此刻苏晚棠眼底翻涌的炽热,与五个月前决绝推他出门时的冷冽,撕扯着他最后一丝理智。
"专心点。"苏晚棠突然仰起头,天鹅颈在月光下泛着珍珠光泽,"你不是说医者要心无旁骛?"她故意绷紧腿部肌肉,新愈合的伤口因用力泛起血丝,"还是说,在你心里,林小满的等待比我的命还重要?"
梁平颤抖着重新拿起银针,针尖却在离皮肤半寸处停住。他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震得耳膜生疼,五年前林小满塞给他的温热早餐,与苏晚棠深夜偷偷塞进他白大褂口袋的止痛药,在眼前交织成模糊的光影。"别动。"他终于将针刺入穴位,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再干扰治疗,永远别想痊愈。"
"痊愈?"苏晚棠突然笑出声,笑声里带着破釜沉舟的疯狂。她猛地拽过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隔着薄薄的布料,剧烈的心跳几乎要撞碎他的掌心,"梁平,我早就病入膏肓了——这双腿能站起来,是因为爱情给了我止痛药;可要是失去你,就算走遍全世界的名医,也治不好我这里的窟窿。"
梁平的手僵在半空,银针在灯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苏晚棠顺着他的目光低头,锁骨处蜿蜒的红痕赫然入目——那是昨夜争吵时李绅掐住她脖颈留下的印记,此刻却被她曲解成别样的含义。
“你在看什么?”她突然扯开睡裙肩带,露出大片肌肤上深浅不一的痕迹,眼眶泛红,“是觉得我和他在一起太快,不配再求你留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逼近一步,“那我们之前算什么?那些你抱着我熬过疼痛的深夜,你为我试药扎满针眼的双腿,难道都是假的?”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梁平想起自己跪在冰冷的实验室地板上,反复在医学典籍中寻找治疗方案;想起苏晚棠疼到浑身颤抖,却仍固执地说“再试一次”;想起她将离婚协议摔在桌上时,眼角未干的泪痕。而此刻,眼前人眼底的绝望与控诉,像把利刃,狠狠剜着他的心。
“晚棠,别这样。”他的声音发颤,伸手想为她整理凌乱的衣襟,却被她一把拍开。
“别碰我!”苏晚棠后退几步,撞翻了桌上的药瓶,“你现在有资格说这种话吗?林小满出现了,你就急着把我抛开?你知不知道,我每天复健时想着的都是你!”她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的血丝落在雪白的睡裙上,宛如绽放的红梅,“我把自己的命都赌在你身上了,你怎么能......”
话语戛然而止,苏晚棠捂住嘴,泪水决堤般滑落。梁平望着她单薄的身影,想起初见时那个高傲冷艳的苏总,如今却在自己面前这般狼狈。他喉咙发紧,所有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而心底那些被刻意压制的情感,在这一刻,彻底溃不成军。
苏晚棠突然剧烈喘息着跌坐在沙发上,颤抖的手指死死揪住沙发边缘,指节泛白如纸:“那个白月光...他太混蛋了!”她猛地抬头,眼中布满血丝,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我明明已经说得那么清楚,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他!”
她抓起桌上的红酒瓶狠狠灌了一口,酒水顺着嘴角流下,沾湿了胸前的衣襟:“他明明家财万贯根本不缺钱,却非要用那些下三滥的阴谋诡计!”玻璃瓶重重砸在茶几上,发出刺耳的声响,“转移公司资产、收买我的心腹...他竟然还想霸占我的公司!”
苏晚棠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身体蜷缩成一团,声音带着浓浓的恨意与绝望:“他用各种见不得人的手段逼我就范,甚至想控制我!”她猛地扯开衣领,脖颈处青紫的掐痕触目惊心,“看到了吗?这就是他今天对我做的!他逼我跟他结婚,我不同意,他就...”
泪水终于夺眶而出,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梁平,我真的好后悔...后悔当初推开你,后悔相信了他的鬼话。”她哽咽着,无助地看向梁平,“原来只有你,只有你是真心对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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