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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火(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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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火

风也萧萧,雨也潇潇,他挽着她的那只手温凉柔软。

及至河畔,便见一只刚巧靠岸的船,那船家见他二人似是要登船,便道:“二位客官,真是不巧,今儿落雨收工早,您二位要不明日再来?”

桓白从袖中拿出一锭银子塞到船家手中:“不劳船家辛苦,我只要船。”

那船家一面将银子揣到怀里,一面连连应道:“您请,您请。”

桓白携了展柔登上船后便让她先进了船舱,自己则取过斗笠和蓑衣穿戴上,又取了竹篙立于船尾一划一收,一划一收,一尾乌篷便于那烟雨蒙蒙间缓缓而行。

行了约莫一刻钟,桓白将竹篙放下进了船舱,展柔向船外看了一眼,却见落雨渐停,船已沿乌水河行至栾玉桥。

桓白斜倚着坐在一侧,漫不经心道:“在下的行船之技比之那位贺若世子的护卫如何?”

展柔见对面那人正目光灼灼于她身上,便只微微一笑。

“本是一杆竹蒿,平分秋色。不过,难得公子落了雨还要替小女子劳累,那便……略胜一筹。”

桓白笑着摇摇头,灼灼目光已换上了一副温柔,起身牵她出了船舱,坐于甲板之上。

此时,乌水已笼上一层薄雾,两岸垂柳便也氤氲于这雾气之中,当真是风拂烟柳绕岸堤的如仙之境,那乌篷便似一团墨色点落于这孟夏雨后的清波中。

月色穿薄雾溶溶而浸于水,水面隐隐约约倒映着一双人影。

他和她曾许多次在这栾玉桥畔看雨落,却不曾于这乌水赏雨后夜色。之于那年元夕的乌水花灯,二人心里各自分明,却谁都未曾提起过。有时候,有些事,不说开,不说破,反而别有一番朦胧韵致。

“阿柔。”

他揽过她,让她靠在自己肩头。他想,若能得这一叶舟载他二人从此飘摇江海,恣意山河,便也可寄得这余生了。只是他也明白这总归不过是妄想,于是便只好退而求其次,于这现实之中寻些慰藉。

“以后……我们常来这里看乌水夜色,好不好?”

她轻轻点头。

忽然,她感觉到他落在肩上的指尖微微一颤,不过那一颤只是一霎便消散,旋即那手又将她揽得更紧了些。

她靠在他肩头,看着那柳叶之上的雨珠滴落乌水荡开涟漪,听着那微风拂过耳畔轻而弱的低吟,一时也便消却了方才那般因那一颤而起了的思绪,只沉溺于此刻的温暖宁静之中。自然,她没有看见那指尖微微一颤后落在他眉宇间的忧和愁,没有看见他此时紧紧抿起的唇,没有看见他眼角泛起的一丝哀伤。

以后。

以后……

今日在那兰若庭中,萧珏如当时的仇万秉一般,将那枚竹节佩摆在他面前。

威逼胁迫向来是官场之上最为稀松平常之事,哪怕已被用烂用尽。

可也往往是这最为普通的伎俩能予人致命一击。

但有些人,有些事是底线,绝不可被当作他人玩弄于股掌的筹码。

何况已有其一。

若再有其二便是欺人太甚。

“本皇子是爱才之人,可昔日我百般向大人请教,却都不得大人点一次头。后来本以为桓大公子能帮您下了这个决心,谁曾想却被人做了梗。那如今,本皇子便亲自与你谈谈,桓大人,你看萧珏的诚意如何?”

萧珏一面说,一面将那竹节佩翻来覆去把玩着。

“桓大人是聪明人,本皇子便开门见山,不多绕圈子了。我只要大人画下那宣武卫赤虎令的图样,这个……”萧珏起身将那竹节佩递予桓白,“便还给你。”

熙和帝自即位便设下三支亲军,宣武卫、羽贲卫、长宁卫,其中宣武卫镇守京都城内,护卫皇城外城兼领皇家以及朝中重案缉拿之责,羽贲卫和长宁卫则分别驻扎于京都城外的北大营与西大营,守卫京都通向外部的两个重要关口。

三卫之中,宣武卫为首,上至指挥使,下至各司统领都是经由层层筛选,得主君首肯才入得其中。因此,宣武卫指挥使实际上便等同于受主君直接调遣的最为亲近之刃。赤虎令乃是宣武卫指挥使令牌,见此令者如面圣上。若萧珏得了赤虎令,拱戍皇城的第一道也是最为坚固的防线将形同虚设。

“想来仇万秉招待桓公子时有许多考虑不周之处,本皇子这回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定能让桓公子一家舒舒服服享几日福。”

如今在这夜色里,在这朦胧间,在这乌篷飘摇中,他揽着她,听她平稳轻柔的呼吸,感受她单薄之肩的一起一伏,纵是千般温柔,也抚不平他心头的百感交集,万缕忧思。只好静静于这乌篷中,于这乌水之上,盼这夜色再长一些,再长一些……

***

熙和二十年四月十一日夜。

京都城北的天空被熊熊火光映得通红,浓烈的血腥与杀气卷了层云翻落而下,直教那帝王城生了几道疤。

几日前,左军都督府于镇淮州界处的合野谷演兵,府下所辖镇、越、淮、饶、宁五州各调派一万精兵前往。萧珏便是于此时暗度陈仓,将宁州军引入了京都。

宁州军自京都城北进彰德门后便长驱直入,在皇城之北的丹凤门外由主帅何秦肇手执赤虎令逼退了宣武卫,只半刻钟便不费一兵一卒直抵皇城中枢——景明殿外。

萧珏勒马驻足,却只不甚在意地瞟过“景明之殿”的匾额,而后厉喝一声率了一队人马直奔揽月轩。

已是夜深灯明,此刻揽月轩前长廊之上更添了浓烈火色。

焰熊熊,风猎猎。

直至此时,萧珏方才觉出几分怦然而跃的兴奋,兴奋之后却又涌出几分恍惚。

一切都太过轻而易举,入城、闯宫,几乎未有折损。然而行已至此,容不得他迟疑后退半分。他推开门扇,一霎间,原本并不明亮的殿内忽而燃了一片火,灼眼的亮,连同他身后的那片火光将他重重包裹,恰似焚身之烈。

“五弟若有要事面见父皇,何须如此大动干戈。”

灯火簇拥间,萧珩与他对面而立,同时与他对面而立的还有桓白。

萧珏只将目光在桓白身上一扫之后便看回萧珩,出口的话却是讲给桓白听的。

“竟是本皇子的庙太小,桓大人瞧不上。”

“五弟可是误会了,本宫与桓大人只是碰巧遇见罢了。只是本宫作为兄长还是要提醒弟弟一句,揽月轩向来是我朝御驾所在,染不得血光。”

“今日破戒也未尝不可,对么?太子哥哥。”

萧珏上前一步,将腰间佩剑拔出直向对面那人心口。

“不知五弟可还记得,小时候你曾有过一把木剑。那时你也常常这般指着我,不过嘴里不停念着的是‘太子哥哥陪我玩,太子哥哥陪我玩’。”萧珩轻叹一声,“果真是白驹过隙,转眼,手中剑已作了真,弟弟想要哥哥性命的心也成了真。”

萧珏觉得手中的剑微偏了一分,却又立时将剑柄握紧,再次正对萧珩心口的方向。

“莫要再花言巧语!”

他暴怒而斥,脑海间却止不住地翻涌那般温馨的仿佛属于别人的画面。

记忆如潮,掀起漫天巨浪,纷纷而下。当一线火光从那巨浪破开向他劈下之时,他扬臂一挥,火光化作血迹,溅于面前。一道裂口于萧珩臂间渗出殷红的血,刺眼得厉害。

“你根本下不了手,又何必一错再错。”

萧珩并不理会臂间的伤,只去握住萧珏持剑的手,却被萧珏猛地挣脱。

“可你最终还是丢弃了我,不是么?”萧珏冷笑一声,“是啊,你可是太子,又怎会为了我这个母族被赶尽杀绝的皇子拿你的太子之位做赌注呢?”

忽然一声急报传来。

“殿下!羽贲卫已攻至景明殿外。”

是何秦肇。

“待我处理完他们,再来同太子哥哥好好叙旧。”

身后,火光渐渐远去,方才那般焚身之烈也渐褪去,剑刃之上依旧温热的血凝于刃尖而后坠落,又于夜里添过一道殷红。

自景明殿外高台而望,羽贲卫纛旗飘扬,纛旗之下,大军之首,一人直身立于追云驹。

萧珏举剑朝天一指,而后狠狠落下,怒喝。

“杀!”

烟云滚滚,赤焰熊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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