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凶喜(33)(1/2)
第33章凶喜(33)
33
针对月升山庄的调查仍在进行,刑侦一队根据广永国的交待,在市里一处仓库找到了被转移的冰柜,搜山小组继续寻找,但没有找到其他尸体。
已经查明身份的尸骸是傅静晶(北新市人,女,失踪时21岁)、戴珍珍(遂之市人,女,失踪时23岁)、王淮(嘉河市人,女,失踪时23岁)、寇峰(野均市人,男,失踪时22岁)。
刑侦一队已经联络相关城市的兄弟单位,将线索转了过去。他们是如何失踪、失踪前经历了什么、人际关系如何,这些都需要兄弟单位配合调查,刑侦一队暂时不可能亲自去查。
目前海姝还没有收到反馈,而A坑的全部尸骸、B坑剩下的一具尸骸更是尚未确认身份。
刑侦一队开会,温叙来得早,和海姝聊了两句:“我以为这次会发现那几个大学生失踪者。”
海姝说:“没找到是好事,说明他们还有希望活着。广永国和月升山庄的其他人也都说没有见过薛柠林等人。”
温叙点点头,“但愿还能找到活着的他们吧。”
许巧这案子目前已经调查清楚,不久将通知许巧的父亲许修来带走女儿入土为安。海姝忽然想到尹灿曦,不知道当她得知警方是在这样意料之外的情况下找到许巧的尸骨,会是什么想法。
万泽宇的案子和失踪案都还未侦破,薛柠林和柳湘之间的关联原本让大家觉得破案在望,但现在线索一下子断了,而广永国不肯交待尸体来历、无法确认身份的死者、神秘邮件,还有那不知是谁安装的针孔摄像头,都像是突然矗立在警方面前的一堵巨墙,简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乔恒来给大家打气,笑眯眯地说:“这有什么好消沉的?积极点想,我们这是破了一桩大案啊,抓了多少人你们数过没有?这些占据企业要职的人又会牵扯出多少污泥?当然关于企业的后续调查不归咱们管了,咱们这是撞出了一个肃清社会黑幕的口子。”说着,乔恒看向海姝,“是吧海队?”
海姝正在想别的事,闻言回过神,轻轻点头。
乔恒继续说:“咱们这次查出几桩陈案,也是个大收获,交给陈案的兄弟们,够他们研究几个月的了。现在呢,咱们就打起精神来,我有预感,失踪案很快就要有眉目了。海队,看你走神半天,想什么呢?和大家说说。”
会议室气氛轻松几分,好些队员都笑起来。
走神被上司点名,海姝清了清嗓子,倒也不见多少局促,“薛柠林和柳湘的关联其实并没有断,薛柠林去书咖找柳湘,和柳湘自杀无关,薛柠林也和月升山庄无关,她们之间是……你们想想,薛柠林在听到黄意雅提到柳湘时很不高兴,甚至和黄意雅吵架冷战,什么原因会这样?”
乔恒说:“小姐妹之间的心思不好猜啊。”
隋星跟上海姝的思路,“薛柠林和柳湘有矛盾,她非常厌恶这个学妹,以至于就算柳湘已经死了,黄意雅想演出帮柳湘的家人筹款,她也很不满?”
海姝说:“从厌恶的角度出发,薛柠林找柳湘,可能是警告?争吵?解决问题?”
隋星说:“按照书咖店长的说法,她们和普通客人没什么区别,肯定不存在争吵。”
“在那之后,柳湘也没有什么异样。”海姝接着道:“大家别忘了,柳湘的关系网络中还有梁澜军、赵月夫妇这条线。”
队员们讨论了一会儿,确定接下去的分工。海姝看着安排表,隐约有种撕裂感,因为不管是盯着梁、赵,还是从龚照、具宁口中打探灰涌大学的往事,还是围绕三名失踪者挖掘更深的线索,和山庄里的尸骨、神秘邮件都是明显割裂的,这就带来浓重的不可掌控感。
乔恒当然也有相似的看法,“你们暂时不要考虑广永国隐瞒的事,我先向上面请示一下。”
散会后,隋星往海姝面前的桌子一坐,“你觉得广永国背后是什么?”
海姝活动着脖子,“一些能力远在他之上的人。从找到针孔摄像头,我就觉得怪,广永国算是个很谨慎的人,但那摄像头已经安装很久了。被这么监视着,广永国的反应很耐人寻味——他知道后是惊讶,居然没有特别愤怒,这很不正常吧?”
隋星点头,“是我的话,肯定是愤怒多于惊讶。”
海姝又道:“他不久就平静了,那种心理变化反映出来的就是,他明白看着他的是谁,他不敢愤怒,而且还有点依赖的意思。”
“那不就是他的靠山吗。”隋星说:“月升山庄的事他已经认罪,但一涉及那些尸坑,他一个屁也不敢放。他就是后面那群人的马仔。”
海姝说:“还有一种可能是,他给某些人干活,但他不一定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而那些人对他的监控是全方位的。”
隋星说:“给我发匿名邮件的有可能就是这些人?那不是故意暴露吗?”
海姝摇头,“我也想不明白其中的动机,或者是背后的人想用警方的手解决广永国?他们有十成的把握,广永国什么都说不出来。那些摄像头都在月升山庄内部,如果不是本来就控制着广永国,很难做到。”
隋星想了会儿,“黑客手段也能办到。”
海姝苦恼地撑着额角,“也是。”
“算了。”隋星从桌上跳下来,叉着腰,“老乔说我们暂时别管,那就别管,我准备去见见具宁的老婆。”
海姝说:“那个研究员?”
隋星说:“我们之前不是考虑过龚照和具宁是一对男同吗?我怀疑具宁的老婆是形婚受害者。她面对具宁时很冷淡,但也没寻求离婚。两人长期共同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具宁的秘密她知道多少?”
科学院家属小区外,具宁的妻子赵宇淡然地看着隋星,“具宁不在。”
隋星说:“我今天不找他,想和你聊聊。”
赵宇说:“事先声明,我是我,他是他,他犯了任何事,都与我无关。”
隋星说:“你们划得挺清的,我们去那个奶茶店坐坐吧,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
赵宇却指着路边的车,“你的?”
“嗯?”
“就去车里说吧。我不喜欢甜的。”
车门关上,吵闹被隔绝,赵宇说:“你想问什么就问,别拿具宁的名字叫我什么具夫人就OK。”
隋星听出她对具宁的排斥,“赵教授,你和具宁是怎么认识的?”
“年纪到了,父母催婚,院里领导也在催,我们这个职业,不安定下来很麻烦,我当时知道具宁这个人,但不了解,领导安排相亲,处了一段时间就结婚了。”
隋星:“就这样?”
赵宇笑起来,“你以为我追求的是浪漫的爱情和家庭吗?不是,我不需要,要不是那些固有的社会压力,我不可能和具宁待一块儿。”
隋星问:“当时你对他还算满意?”
赵宇说:“这是什么话?我现在对他也挺满意的。”
“但你们……”
“我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工作上各做各的研究,互不干涉,生活上……上次你到我们家,具宁没带你参观吗?我们分房。”
赵宇说起具宁时的语气,就像在说一个不熟的同事。相亲时,她就告诉具宁,自己只想要一个婚姻的外壳,不考虑生孩子。具宁和她有同样的想法,所以才一拍即合。两人在一起的多年,甚至没有在一张床上待过。
“我觉得他是同性恋。”赵宇很直白地说出来,“但我并不觉得自己是同妻,我们只是彼此利用的室友。”
隋星问:“那他在外面的……”她忽然找不到合适的词,“外面的那个是谁,你知道吗?”
赵宇摇头,“我不关心他,隋警官,你在我这儿得到的线索,说不定还不如他别的同事多。毕竟我和他是真的不熟,我们的研究方向不同。”
赵宇下车之前,隋星说:“不,谢谢你。你愿意上我的车,和我聊这一会儿,就已经是提供重要帮助了。”
赵宇挑了挑眉,并不明白隋星的意思,却笑了笑,“那祝你好运。”
隋星没下车,看着赵宇穿过马路,走向科学院。接着,她打开车上的广播,调到新闻频道,主播正在和刑事专家聊龚照及其同伙面临的刑罚,专家说龚照判死刑的可能不大,他在受审阶段供出的人不少……
最近关于风满地产的报道很多,具宁经常在食堂的电视上看到,都快神经质了,总觉得周围的人在议论自己——“具教授这下难做了吧?他项目那些资金不会也有问题吧?”
他觉得自己快要承受不住了,那个警察经常出现在科学院附近,她还在查什么呢?龚照在看守所里说了什么吗?专家说龚照供出来了很多人。有,有他吗?
他狠狠甩着头,像个精神病患者似的对自己说:“我没问题!谁有问题我都没问题!这关我什么事啊!”
他突然擡起头,直愣愣地看着前方,眼里却空荡荡的。是啊,他想,这关我什么事呢?一切的源头不都是龚照自己吗?他只是龚照手上的一个工具,龚照用完了,给他好处,害人的根本不是他!
“你在这里干什么?”赵宇出现在具宁面前,已经换上白色工作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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