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 心思(1/2)
49心思
◎生米煮成熟饭了,她杀来又有何用?◎
像江克这样的监生,夜不归宿,被国子监的先生们知道,是要受罚的。
因此他们办完事还得回去,但三人身上都沾了酒气和脂粉味儿,脑袋也昏昏沉沉的。
江克便让伺候他的姑娘烧点水来,洗漱一番再走。
谁知那姑娘去了半晌不见回来,他推门寻人。
夜已深,楼下的客人陆续散去,二楼却仍是灯火通明,客人们兴致正高,时不时传出说笑声。
他四下观望,在最里面雅间的门口看到了他要找的红色身影。
她背对着这边,正和人说话。
让她烧水,她不去,竟在这儿与人闲聊。
江克心中不悦,想数落她几句。
他走近两步,看清那红衣女子头上的钗环,才发现并不是刚刚伺候他的姑娘。
正要转身,忽听那女子笑了一声,“这药是专为女子配的,以前是为了给楼里那些放不开的姑娘用。”
“谢将军肯定会生气的,万一明天杀到明月阁来怎么办?”
“生米煮成熟饭了,她杀来又有何用?”
二人说着话进了最里面的雅间。
江克这才回神,满脑子都是刚才二人的对话。
他们口中的谢将军,便是他大嫂谢凤林无疑。
听这意思,她们给大嫂下了药?
不对,他大嫂今晚也来明月阁了?
江克思绪乱成一团,正这时,伺候他的红衣姑娘端着水盆上楼来,见他站在走廊上,柔声唤他。
他只好带着满腹疑惑,进屋洗漱。
他一边洗手一边问那红衣姑娘,“今晚谢将军来过么?”
“谢将军?哪个谢将军?”
“我大齐现在还有第二个谢将军?自然是谢凤林了。”江克道。
“公子说的谢将军不是女子么?怎会来这种地方?”红衣姑娘无辜道。
是啊,谢凤林一个女子,怎么会来明月阁?
江克百思不得其解。
就算是要和陛下私会,有的是去处,何必来这儿。还要明月阁用那种药?
难道除了陛下,还有别的男子觊觎谢凤林?
江克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
这件事如果让陛下知道了,谢凤林估计小命难保。
他稍一思忖,随便捞了条帕子擦了擦手,便往外跑。
“哎……公子!”红衣姑娘不明所以,忙追出去。
这一下惊动了毕文修和姚公子,二人匆匆穿上衣服出来,对视一眼,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最里面的雅间门大开着,一个小丫鬟在扫地,见江克风风火火闯进来,被吓了一跳。
江克一扫屋内,不见刚才说话的那两个姑娘,忙问小丫鬟有没有见到二人。
“两位姐姐是来拿东西的,刚走。”小丫鬟道。
“她们去哪儿了?”江克问。
“不知道。”
这时,伺候江克的红衣姑娘过来,江克又转头问她:“有个跟你身材差不多高的,穿红衣服的姑娘叫什么?快给我把她找来?”
红衣姑娘皱眉道:“公子找她何事?”
“不要问那么多,叫她来便是!”江克厉声道。
“那可不成。”红衣姑娘一笑:“您只掏了见我的银子,没掏见她的银子。”
江克:“……”
他正要拿银子,毕文修他们过来了。
江克不太想让旁人知道这件事,万一他们先一步把这件事告诉陛下,谢凤林倒霉就算了,江家也要受牵连。
江克思考一瞬,决定以后再查,于是笑道:“没事没事,只是刚才一瞥那姑娘身影,甚是喜欢,想见一面罢了。”
“人家是朝三暮四,江公子比朝三暮四还过分。”红衣姑娘娇嗔道。
毕文修和姚公子也用一种不敢茍同的目光瞧着他。
“走吧走吧。”江克道:“我们也该回国子监去了。”
三人又净面喝茶,收拾一番,才离开明月阁。
坐在马车上,江克仍在想谢凤林的事情,需要给她用那种药,证明她不是心甘情愿的,什么人有这个胆子敢指使明月阁给她下药?
就不怕陛下知道了,彻查此事,丢了性命么?
他一时毫无头绪,想不到那胆大包天的奸夫是谁。
说来也是奇了,敢跟陛下抢女人的男人还真不少,自家大哥明知该与谢凤林保持距离,但两人没少亲密,上回去白马寺时,谢凤林还主动拉大哥的衣袖。
他以前只当谢凤林是个只会舞刀弄枪的母老虎,如今一看,啧啧……在战场上是阎王,在情场上是祸水。
他摸了摸下巴,脑中不禁浮现出那双总是似笑非笑的凤眼。
——
明月阁内,江克要找的红衣女子跪在地上,正是皓月,旁边还有一位年纪稍长的,叫新月。
“你们两个真是越来越糊涂了,这么要紧的事情怎么可以在外面议论?”
皓月和新月低着头,不敢言语。
“明月阁内人多眼杂,被江克听到了倒是小,若被戚珩洲的人听见了,咱们都没有活路!”晓月冷声道。
“晓月姐姐,”一位名叫抱月的圆脸姑娘劝道:“现在要紧的是想个应对的法子。江克会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侯爷?”
晓月不屑一笑,“侯爷知道也不能怎样。我是担心他把这件事告诉外人。”
江家人根本不足为据,但有心之人若是知道此事,告到戚珩洲那儿,殿下和明月阁都要遭殃。
“那怎么办?”抱月追问。
晓月想了想,半晌看向她,“你刚说侯爷,倒是提醒我了。若真的东窗事发,就说是江文铮让我们这么干的。”
“那总得拿出证据吧。”
“他来我绣楼你们也都看见了。”晓月笑,“至于物证,谁都拿不出来。”
——
谢凤林已有好些年没痛痛快快哭过一场了,
父兄战死,她来不及悲痛,偌大一个镇北营需要她接手,牺牲的将士们需要抚慰,还有血海深仇需要她报,她不能哭。
偶尔见了死状惨烈的士兵,她也会鼻头发酸,但战后有太多事情需要她处理。她不能哭。
戚珩洲背叛她,一面说着对她念念不忘,一面立旁人为后。她不能为这样的男人落泪,即便只有自己一个人,她也不允许自己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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