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1/2)
第20章
20
按常理,陈文柏从不是这种会冲动失态的人。
可他看到路明炀百年难得一见献殷勤的样子,还有自己都没体验过几回的贴心细致,一下就失控了。
路明炀很泰然,“那,沙小姐有事随时叫我。”
“等一下。”沙颖叫住他,歪歪坐进椅子,用口红在面巾上写了一串号码,折起来,指尖捏着轻轻塞进路明炀胸前的口袋里。
陈文柏喉结微动,他太明白这个行为意味着什么了。
路明炀竟然勾唇笑了,“我先走了,沙小姐。”
然后便像完全没看见后面僵住的陈文柏一般,拿着托盘离开房间。
陈文柏的脑子是懵的。
他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会亲眼看着路明炀当着他的面和别的女人调情。这个人到底是如何地游刃有余,上一秒还在撩拨他,下一秒又能和第一次见面的女人打情骂俏?
“嗯!好酸……”饮料沙颖只喝了一口便推到一边,再次检查了整个妆容,拿上小方包出去了。
陈文柏扶着桌子坐下来,感到胃部在一阵阵地绞痛。
他歇息良久,还是拨了悦悦的号码,“喂,悦悦,我在一楼化妆室,麻烦你帮我从楼上带一份热汤。”
邹祁在大厅里没看到陈文柏。
他很了解陈文柏的作风,不用猜也知道一天没吃饭,现在苏程光在应酬,他准备叫陈文柏趁这个时间抓紧吃点,等会儿找到机会把苏程光“拐”去VIP室谈正事儿可就没准点儿了。
“邹祁。”背后有人叫他。
他回过头,登时换上冷脸。
花颜拿着一杯香槟,倒是笑得很灿烂。“怎么,这么不想看到我?”
邹祁很不耐烦,“我本来也没邀请你,是你不请自来。”
“这个圈子你再躲,也躲不开辉金,你的一举一动都在老爸眼里,这么大的事儿,他怎么可能不来看看?”
邹祁插着口袋道:“你们父女之间的事儿不用跟我说,跟我没关系。”
“阿祁……”
“叫我邹祁。”
花颜默了一下,“你非得和姐姐这样吗?”
“你是我姐姐吗?我怎么记得,把我赶出来的事儿您占了大头?”
“阿祁,是你自己偏要离开邹家的,我怎么会赶你走?我只想你好,只想你开心,无论你想干什么我都支持你……”
“行了!”邹祁受不了听这种话,“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思?那个家我让给你,我邹祁靠自己双手也能挣一口饭,我不稀罕进那个家门!”
他说着,嫌周围吵杂,这个话题也扫了今晚的兴致,“我今晚不想谈这个,我有重要的事儿,你吃完喝完就赶紧走,别坏我事儿。”
花颜也放下酒杯,正色起来。“我可以走,但你这个周末必须和我回趟家。”
“不可能。”
“阿祁!你已经半年没回去过了!你还知不知道家在哪儿?”
“你没资格命令我!”邹祁彻底怒了,他压着嗓音,憋得额角发红。“你,还有那几个人,你们从小就骗我,把我当傻子耍,你还真以为自己是我姐?你有什么资格当我姐?你可真看得起你自己!”
花颜的胸口起伏得厉害,她的凌厉在邹祁面前总带着特别的疼爱,“阿祁,你知不知道你说的每句话都像拿刀在扎我?”
“装什么可怜,你们和他才是始作俑者!”
花颜被他的怒斥逼得噤声。
弟弟长大了,再不是那个阳光听话的小男孩儿。
花颜努力平复情绪。半晌,开口道:“父亲对你严厉是因为寄予厚望,你这样和他对着干,迟早会惹怒他。现在你能在这个圈子里得一生息,是他还不想出手,你把他逼到绝路,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邹祁嗤笑,“我能混到一口饭是我的本事,他怕我什么?怕我的锦尚迟早吞了辉金?我实话告诉你,我就是奔着这个去的,你让他准备好,我迟早杀到他面前!”
花颜的手差点就是一耳光。她实在疼爱这个弟弟,连他的傲气、不知所谓,还有他的叛逆、强大全都一起疼爱。对她而言,照顾好邹祁是与生俱来自我赋予的职责,她恨不得邹祁一辈子都在羽翼里做他的辉金大公子。
邹祁本能地怵了一下,微微皱了皱眉头。
就是那个细微的反应,令花颜瞬间心软。
邹祁冷哼一声,转身要走。
“阿祁!”花颜立刻拉住他,“阿祁,你要什么辉金都可以给你,没有人和你抢!听姐姐的话,不要再不懂事了!”
邹祁挥开她的手,“别拿我当你的傀儡!”
她站在原地,只能皱紧眉头,看自己弟弟走远。
被这一出闹得,本来很不错的心情简直如跌深谷。邹祁气呼呼地走到角落,拿了台几上的酒连灌两杯。
怎么想怎么恼火,那个家居然奢望他回去?怎么,认定他邹祁是个软蛋,在外头混不下去?还是以为他会忘了那些破事儿,乖乖当个白痴富二代?
他重重放下酒杯,闷闷倒了第三杯,又一饮而尽。
“再喝,等下你想聊的可都聊不了噢。”
沙颖抱着手臂,靠在门角边,眼中笑意盈盈。
邹祁马上敛了自己死神般的面色,扯出笑来:“沙小姐怎么在这儿?看来是我们锦尚招待不周。”
沙颖拎着小包走近来,那身材着实曼妙,不必刻意便有摆柳之姿。
但邹祁这会儿的注意力可不在这个上面。
这位沙小姐是苏程光第一任夫人的千金,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连任性改随母姓苏程光都没反对。她与生俱来就自信骄纵,她的美丽、诱惑和性感绝不同于外面随处可见的廉价的风情,而是凌驾于旁人的凝视之上的资本。
在邹祁眼里,她不是性感,而是“重要”。因为此时此刻他最需要的是苏程光的橄榄枝。不得罪沙颖,是他达成这一目的的必要条件。
沙颖走到他面前,极近,昂起脸几乎只有一拳距离。
邹祁垂着眼,并没有让。那张带着精致妆容的面孔十分漂亮,这样的距离也看不出任何瑕疵,眉骨分明,眸子强势,像一朵极有攻击性的深红玫瑰。
“我不是你的生意对象,不用敷衍我。”
邹祁嘴角微微抽搐一下,继而又绽放出玩世不恭的弧度,“沙小姐,说的哪儿话。”
陈文柏咕咚咕咚喝完了一碗热汤。
“怎么样,好点没?”悦悦小心地帮他抚背。
陈文柏摇摇头,胃里头细细地抽绞,是一种磨人的疼痛。“外面怎么样了?”
“好着呢,苏董在跟人聊天儿,倒没看见咱们邹总在哪儿。对了,你不是让我去找你家那位么,我也没看见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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