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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冬(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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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冬

“感觉今年冬天都要比往年冷一些。”现在家里做饭都用堂屋里的灶台,屋子里烧些火,也会暖和一些,白纭边说着,边从灶锅里拿着青花瓷勺舀腊八粥。

青东在旁边凑着,拿着扫帚稀将碎柴火屑,扫扫凑在了一起。

这腊八粥用的还是顾父顾母进城时带来的秋米,加了一些糯米,再切些冬笋、栗子、白果、慈菰、荸荠进去,搭配些提前泡好的黄豆、蚕豆、豌豆、花生,等差不多要煮好时,放进提前炒好的翠绿青菜,再放点盐,等各种豆子的味道的香味沁出来,咸腊八粥便煮好了。

“嗯嗯,这些日子倒是又冷上不少,你和娘平时别老是想着节俭,围着火炉刺绣吧,不然可把手脚冻坏了。”白纭体质寒凉,一到冬天便是手脚冰凉。而且现在一月青东也至少能带来二三两银子回来,倒是也不像出进城的时候那般窘迫,这笔钱定是必须要花。

青东扫完地后,一手老茧也不怕烫,直接把灶台边的碗端起来,挪到桌子上。

堂屋里一张四方木桌,摆了六只粉青釉划莲花碗,中间倒是还有几个由腹部向两头逐渐狭窄、线条流畅的的素雅小碟,摆成了一朵含笑梅的模样,掏了一些鲊菜、豆腐乳,嫌粥淡便加了一些小咸菜进去调调味道。

满屋子的朴素简约,但橱柜上却立着一只天蓝釉菊花暗纹长颈瓶,插了几枝俏皮山茶花,花茎修长,层层叠叠的十几片粉色花瓣簇拥着淡黄色花蕊,给褐色为主的堂屋添了一分活泼。

屋里六个人吃着饭,温馨一片,将如刀的坚风挡在门外,远处被雨雾蒙住,挡住了视线……

青东之前忙于朱家书肆,进入十二月才算缓了口气,今个终于算是歇了一天。虽说下雨,也遮挡不了想要出去溜达的心思,不断怂恿着白纭,“今天出去稍微散些步吧,正好也买点东西。”

“好。”

顾父之前在李家下的一个酒肆接了个短期活计干,说是忙到年关便结束了,早早吃完饭,接着出了门上工。

本想招呼顾母一起出门溜达溜达,中午外面吃顿饭,顾母连连摆手,拒绝道:“外面这连绵小雨渗人的很,我就不去了,守着炭火烤烤舒服。等把两孩子送上学,你俩自己出去逛逛就是了,我就不跟你们掺和了。”

就算天气再明媚,顾母也不想掺和到两人的世界,总有种自家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看着青东天天不要脸、不要皮,凑在白纭面前讨巧卖乖,实在是于心不忍!

白纭也是,有应必求、一退再退、毫无底线。顾母倒是有些很铁不成钢,白纭也算是她从小看到大的,可比自家儿子亲多了。到了夜里,隔三差五的不清闲作妖、真希望她和老伴儿年龄能再大点、耳朵再聋点,这样晚上也就不会辗转反侧,恨不得找些东西赛到耳朵里……

等着把孩子送去了书院,两人沿着横街,走到了兰溪桥上,风声略过河水残枝,呜呜叫着,捎着湿意。

白纭不受冻,特意披上了一件银灰纹绣斗篷,斗篷帽子把头暖暖保住。倒像和旁边的青东活在两个季节,一个已然寒冬,一个还停留在秋天,也只是穿了件夹了些下等丝绵的柿蒂纹绵袍——略微表达了对这个季节的敬意。

天空中还飘着绵绵的小雨,共同撑着一把湖色绸伞,桥上也不驻留,缓步走在的潮湿的青石小道上。青东沿着路边靠外侧,一手撑伞,一手搂着身旁人,源源的热气通过缠绕的躯体向下渗透着。

“好久没一起出来啦!”

软香细玉在怀,青东惬意叹道,尤其是从十月开始,便越发忙碌,整个十一月更是长达快半个月不着家,十二月初又是把铺子整个盘查整顿一番,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是啊,你最近也太辛苦了。”白纭轻轻说道,又送来过一阵凉风,慢慢往身边凑了凑,自家夫郎这些时日也是清瘦了不少,白纭也只能尽心帮着添饭加食、日日帮着捶背捏腰。

“嗯嗯!书肆里,银钱,看现在的情况倒也不是大事了,至于那本解字之言,只要众人心往一处使,倒也不算埋没这朱掌柜的嘱托了。”回顾这不到两个月,由骤然接手铺子,到现在坦然处之,心态自然也是发了急剧的变化,从一个造纸匠转身成为掌柜的,考虑的事情自然要比之前多了一些。

有的时候有些事情,很难周全每个人,只能兼顾大多数,在他和店里几个伙计衡量这股份怎么发、发多少时,便深刻体会到这一点。他和叔父、大春、吴明几人前前后后也是商讨过无数次,才算最终定下这收益怎么分妥当……

两人慢慢走来,寻了条幽深小巷准备从清闲格里拐到主街。却看到了一破破烂烂的叫花子——

小巷拐角一小亭里,避风处垒了一堆茅草,正匿着一个人,衣衫褴褛,毫无光彩的双眼深深凹在眼眶里,左右乱晃,身上胡乱堆了些麻絮挡风,听到人走来的声音,耳朵像野狗遇敌一样竖了起来,双眼也只是带着凶意瞪着眼前的两人,似乎在试探眼前人深浅。

看到那人凶狠的眼神,青东也是不惧,直直把白纭护到身后,也不搭理,瞪了一眼回去,便搂着白纭竟然要走。

可是,当青东往前走了两步,突然想起了什么,退回到那疯癫之人的身边,再定睛一瞧,果不其然,他的右边嘴角上黑痣,只是现下皮肤越发粗糙黝黑,一圈蓬乱的胡子扎满了茅草渣、食物渣,还能看到密密麻麻的油虱子在茅草堆一样的头发丝上爬来爬去,静下来,把风声摒去,还能清清楚楚听到那油虱子窸窸窣窣的声音,和那时候衣服整洁、发丝整洁截然不同罢了!

看着眼前人还不走,那乞丐倒是先动作了,从身边拾了些小石头便往两人身上扔,边扔边嘶吼着,似乎全然忘记做人的模样,像是被毒哑的野狼只顾得低嚎发泄。

这些日子他也算是尝尽辛酸苦、受尽白眼。一朝撞见自家公子在不知羞耻、不顾死活奸污父亲新纳的妾,做那麀聚禽兽之事。

他那公子,估计是计划好父亲外出至少一个月才回来,才敢做这事,怕被泄漏惹父亲不愉。便污蔑他偷了他百两白银,将他好好一双腿打残了,又怕他搅弄是非,硬生生把舌头给割了。

秋日不过清爽些,夜里忍忍也便过去了。路过的小孩儿,看他这幅样子,总是会成群结队来笑话——扔石子、扔破烂、扔泥巴,这倒是也能忍过来。

只是,这个冬天比往常更冷,只怕、只怕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等着再三确认了,青东先拉走白纭,往前方小巷走了几步,呼吸急促起来了,眼里含怒,口中喷雾,“我认出来了、认出来了!你还记得我当时跟你讲过,那年被人哄骗着去夫子的藏书阁,最后落得个被人栽赃偷考卷的下场吗?”

也不待眼前人回答,接着说道,带着几分沉重的愤懑,又带着几分不知如何对待眼前人的茫然,叹道:“当年那人正是那乞丐,我看的分明,也不知是作何落到现在这个下场。”

白纭往青东身上靠了靠,从斗篷里透出手来,手心温热,勾住青东的胳膊,“那你打算怎么办?”

有的时候,青东很强大,可以冲破一切困难,带着一股子坚不可摧的锐气。可有时候,一旦深陷过去,他便会陷入低沉,如坠黑暗迷雾挣扎辗转。书院被冤枉的一幕幕不断在眼前呈现,那件事结束了他的青春、埋葬了他的少年,但解决之道就在眼前又岂可错过?

“看他好像行动不便利、说话似乎也受阻,恐怕一时之间也无法套出话来,我看,要不先让他在书肆后堂帮忙稍稍柴火、煮煮纸浆,先帮他填保肚子再说,当年他也只是个小厮罢了,和我也并不相识,估计也只是受家里主子指使,并不一定是性恶之人。”

雨悄悄地停了,青东将那绸伞递给了白纭,“你先撑伞在这儿等我一会,我去跟他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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