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萌芽（1）（1/2）

草萌芽（1）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斜斜地从窗外照进来时，赵羲和从睡梦中醒来。

一睁眼，看到的就是陈铭遇那张还在沉睡的俊脸。他们的脸挨得很近，能听见彼此的呼吸。陈铭遇的头发乱糟糟地洒在枕头上，遮住俊俏的眉眼。他的睡相很好，从昨晚道现在都没换过姿势，像童话故事里沉睡的公主。

赵羲和目不转睛地盯着墙上的表。陈铭遇七点必醒。赵羲和在心里默念，十，九，八，七......三，二，一。

时针指向七点，沉睡的魔咒解除，陈铭遇在此时睁开了眼。

“早安，小铭同学。”

赵羲和在床边撑着脑袋看他，笑眼弯弯。

“唔......早安。”陈铭遇从床上爬起来，顶着鸡窝头去包里翻衣服。

赵羲和打算就穿着身上的T恤短裤出去，今天上午要下乡，帮忙干农活什么的。

赵羲和躺在床上懒洋洋地看着陈铭遇换衣服，看他把睡衣脱下来，露出精壮有力的背，然后套上卫衣。赵羲和从床头柜上翻出他的发带，递过去：“你戴上这个，你戴这个特别好看。”

二人洗漱完毕，准备下楼吃饭。

楼下的自助餐厅几乎都是他们熠辉的学生，猪猪扎了两个麻花辫，正和霍杰抢着盘子里最后一只鸡腿。

“早啊赵公子——你这是要去度假吗？”猪猪看着赵羲和穿着短裤，踢着人字拖，头上戴着草帽，衣领上别着一副墨绿色的太阳镜。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要去夏威夷度假呢。

赵羲和翘着兰花指，卖弄地将太阳镜戴上，十分显眼包地问：“哥帅吗？”

猪猪干呕一声，毫不留情道：“像只绿苍蝇。”

一行人踏上开往乡间的公交车，迎着朝阳，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山路颠簸，最终他们来到目的地莲花村。莲花村村如其名，怀抱着一座巨大的莲池，五月份莲花还未开，绿油油的莲叶长得十分茂盛，蜻蜓在莲池上盘旋飞舞，满池绿意，令人心旷神怡。

他们次次前往可不是为了看莲。五一是劳动的节日，农民们在五一前后播种插秧。稻米放在盛满水的桶子里，过个十天半个月就会长成秧苗。先犁一遍田，在用长长的水管从池塘里抽水。等到田间已无杂草，土壤吸足水源，长成适合水稻生长的温床，“插秧”才正式开始。

这些年来农村劳动力外流，老人们往往几家在一起，先插完我家的田，再□□家的。莲花村被群山环绕，以梯田居多，层层叠叠的梯田之上，农民挽起裤腿，肩上挂着汗巾，弯腰在田间忙碌。

赵羲和一下车，被乡间的清风扑了个满怀。上午他们进行的活动是帮助农民插秧，学生们分为四组，分别在四块田里劳作。和蔼的老农们热烈欢迎他们的到来，手把手教授插秧的技巧。赵羲和听了一会就迫不及待地下田了。泥土湿软，吞没他整个脚掌，直至脚踝，五月的池水有些冰冷，赵羲和走了一阵，慢慢适应了田间的温度，准备大干一场。

“我们来比比谁插得更快！输了的要接受惩罚。”他朝陈铭遇喊道。

于是两人按照老农的指示，开始了水田之上的较量。最后赵羲和先插完一排，兴奋地大喊：“我赢喽！”

猪猪在一旁指正道：“喂羲和，你没看见你插歪了吗？”

赵羲和定睛一看，果然自己插的那一排秧苗像一条歪歪扭扭的波浪线。刚才太过匆忙，有几株秧苗插歪了！等他把歪斜的秧苗重新插过时，陈铭遇已经完工了，坐在田埂上喝着橙汁。

赵羲和走过去，耍赖似的把手上的泥巴抹在他脸上：“我不管就是我赢了！”

陈铭遇挑眉，把喝了一半的橙汁递给他：“回去再告诉你惩罚。”

赵羲和缩了缩脖子，心里想会是什么样的惩罚呢？接吻吗？还是......

他有些害怕，又有些兴奋。

这时来了两个小孩子，手里捧着几个塑料杯，说是要捉蝌蚪。

赵羲和朝他们挥挥手，道：“我们帮你们抓怎么样？”

那两个小孩迟疑了一阵，把杯子递给了他。

赵羲和丢了一个陈铭遇：“比赛抓蝌蚪，输了的要接受惩罚！”

说罢，他率先开始了比赛。

赵羲和洋洋得意，他小时候去外婆家玩的时候，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抓蝌蚪，抓满一杯子就放生，然后再抓。

他这边已经抓了好几条了，陈铭遇的杯子里还空空如也。

“过来，看着我抓。”

陈铭遇涉水走去，看见赵羲和弓着腰，将手慢慢伸进水底。半个指甲盖大的蝌蚪在清澈的水中四处游荡，隐匿于水草之中。赵羲和将塑料杯的戳了几个小洞，塑料杯潜入水中，网住蝌蚪，另一只手堵住洞口，不让它们逃出来。满载而归后，杯子探出水面，多余的水从洞口中流出。赵羲和见抓的差不多了，把杯子还给一旁的小孩，对陈铭遇说：“你来抓抓看。”

陈铭遇刚把手探进水里，就激起一阵浊浪，蝌蚪们伺机而逃。

“你这样不行，动作太大了！”赵羲和笑得直不起腰来。

“好吧，”陈铭遇郁闷道，“我输了。惩罚是什么？”

“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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