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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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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清早的微风拂面,夏日的燥热在这微风里蛰伏,等着吞噬一切凉意。

江家老宅坐落在皇家颐园内,那处风景宜人,草长莺飞,花团锦簇,门口戒备森严,无人敢随意走动。

江家位高权重,公爵后裔,百年世家,荣华富贵不谈,这权势地位就非寻常人家可比,高门大户,独占一处大庄园,此高门大户非寻常女子能嫁进来。

想来大长公主,如若凭借裴家姑娘身份进门,是万万坐不得这大夫人之位的。

虽说裴家是太后母家,但资历浅,够不上这等真正高门世家。

这等大户人家,最为看重家世,大长公主若不是当今太后身边无女,裴家作为太后母家,将刚出生的小女儿献上,寄养在太后身边,这裴夫人也不会被封为长公主。

先帝身边唯一女儿,虽不是亲生这身份便足以让人艳羡。

江家的富贵滔天,在江聿修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他凭借一己之力,将江家推向更加高不可攀的地位。

连那当今圣上都得看他脸色行事,他是这大京真正的掌权者。

如今,这掌权娶了妻,那妻便是这江家的当家主母,但这主母的身世却是让人忍不住皱眉。

“区区四品官员的庶女,竟坐上这等高位!”那大房家的是侯爵府嫡女,当年嫁进来,也因低公爵府一头的身份,被人嫌弃,而如今,这首辅竟娶了一个身份低微,无权无势的女子为妻,这实在令人气恼。

那大房气得一大早便坐在那大厅,横眉冷对,这新妇未进门,便已被她数落多次。

屋子里的丫鬟们都听得耳朵长茧了,但那大长公主却是听闻眉头一皱。

“大房家的,你多言了。”大长公主端坐高位,妆容精湛,高贵雅致,她手中端着杯茶水,轻轻吹了口气,眼神薄凉的落在那大房夫人身上,“若这话被兰时听见,你知晓你的下场吗?”

那大房家的听闻这话,眼神怔了怔,她看了眼那容颜绝艳的女人,忍不住打了个冷噤,“公主这是何意?难不成兰时还会对自家伯母动粗不可?”

大长公主纤长玉手落在那茶盖上,动作轻柔地将茶盖扣上,若无其事地看向身旁的齐嬷嬷,沉声道,“嬷嬷,告知大房夫人,这被兰时听到,她的下场如何?”

纵然大长公主也不满那姑娘的身份,但奈何她那儿子喜欢,且对那姑娘用情至深,上次她去首辅公馆时,便知晓那姑娘被她那好大儿带回去了。

她想去瞧瞧,却依誮见那清莲阁戒备森严,连个麻雀都飞不进去。

这摆明了,是不让人打扰。

没办法,她也管不住啊,她那儿子压根不会听她的话,她何必自寻烦恼。

竟然此事都这样了,她还能打骂他不成?

况且他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权倾朝野,谁能奈他何?

齐嬷嬷今儿个特意过来侍奉新夫人,一大早便赶了过来亲自忙活,将沈氏的喜好忌口告知东厨的厨房。

此刻她双手交叉在腹前,不卑不亢,自带首辅公馆之人出来的气势,她看了眼那坐在一旁眼里不满的大房夫人轻轻摇摇头,微微叹了口气,眼神可怜又同情地落在那夫人身上,淡淡道,“夫人如此说我家小夫人,大抵是要拔舌的。”

“听见了吗?弟媳?”大长公主慵懒随意地看了她一眼,那一眼虽散漫,但却自带上位者的威严,令人不寒而栗,那夫人吓得一字也不敢再开口。

气氛倏然冰冷,大长公主心情不悦,谁也不敢开口说话。

片刻后,一位笑靥如花,身穿水蓝绣蝴蝶纱裙的姑娘莲步缓缓行来,样貌清丽,气质典雅,举止之间带着少女的清甜温婉。

她手中揶着手绢,轻咳一声,随后朝着那位主位上的大长公主微微福礼,“姑妈安康。”

大长公主见她来,眼色亮了亮,忙朝她招手,“画儿过来。”

甚少能见大长公主如此和颜悦色,连对她那位高权重的郎君都没这般温柔,直是让一旁的齐嬷嬷叹了口气,只愿待会儿那小夫人过来,可别被这表姑娘抢了风头。

甚少人知晓这江府养了个表姑娘,清丽婉约,声音清凌。

但知晓的人都觉着这是大长公主为首辅大人备着的童养媳,李莺画也是如此觉着。

虽表兄与那相爷之女定下婚约,但她总觉着日后她是要侍奉表兄的,这世间,没有人比她还了解她那表兄,也没有比她还爱那表兄。

她一直这般觉着。

可是天不遂人意,竟从天而降一个沈府庶女。

说是天人之姿,貌美如花,一笑倾城。

但她知晓这府上没一个人瞧得上那女子。

只因她的身份。

低微之际。

这等显赫家世,怎会将这等女子放在眼里。

更不谈,喜她至极的姑母。

“姑母,画儿没来晚吧?”那美人声音婉约,如涓涓泉水,一颦一笑都恰到好处的美,像是一朵盛开的茉莉,清新脱俗。

她一张口,大长公主就笑,拍着她的手背,眉开眼笑的,“画儿,昨夜你讲的那故事,可是让姑母一夜都惦记。”

李莺画对她这反应满意极了。

瞧瞧,她这姑母还是最喜欢她了,那新妇怎能赢得了她?

届时,她一滴眼泪,她姑母都会急得团团转。

*

沈青枝尚未知晓那江宅里的水深火热。

昨夜她被那人折腾得死去活来,全身酸痛,此刻软绵绵地趴在男人身上,双手软若无骨地搁在他肩上,一双水泠泠的眼里起了一层雾,“大人,总感觉脖子上有些痒意。”

“嗯?”男人正靠在马车上,看着书卷,听闻这话,方将视线挪在她身上,瞧了眼她纤细雪白的脖子紫色印记,随口说道,“无碍。”

“真的吗?”沈青枝揉了揉那处,想了想,还是从他身上爬了下来,到那随身携带的精致绣花包里拿了块小铜镜出来,她举起铜镜,目光投向铜镜里的自己。

美人眉眼精致,小脸绯红,一双水汪汪的眸子里风情万种,又柔又媚,她看了都觉着脸红。

这未免也太妩媚多姿了!真乃绝色!

只是那雪白脖颈处紫色印记是什么……

沈青枝愣了愣……

倏然想起昨晚,这定是那人的杰作。

她肤色雪白如银,细腻柔软,这印记显得尤为显眼,当即沈青枝红了脸。

这等会儿让她怎样见人!

她又看向镜子里的美人,那柔弱处,让她觉着有些朦胧丰盈。

上面竟也有些微的印记……

她想起,昨夜,那人缠着她的样子,让她觉得一阵脸红心跳。

他还一直说……“很美,枝枝不必遮掩。”

后来她随着男人的视线视线落在雪白上,顿了顿,耳根子都红了起来。

这里也有点疼,她轻轻指了指自个儿雪白,其实昨夜之后,那人已经给她上了萧何自制的上好的药膏,但此刻却还是有些微刺感。

这姑娘生得极美,特别是一双眼,看向人时,仿佛要将人的魂魄吸了进去。

昨夜,江聿修便是在那双清纯但又含着媚意的眼眸里,沉沦一次又一次。

后来,他偏要握着她纤细的下巴,逼着她直视自己,那姑娘又羞又恼,一双眼眸含着泪,嘴里还在喊着,“大人,别看我。”

那人偏是要与她对视。

那姑娘一直是不敢直视他……

如此反复,不知是谁的心更乱了。

此刻,她又这般看着人,江聿修觉着身上起了一身火,他扯了扯那交领,随后将她抱到身上,“枝枝,看我。”

“嗯?”沈青枝轻咬红唇,有些不解,他这是何意?

她看着他。

男人没说话,直接低头亲了亲她娇嫩的红唇。

很轻很轻的吻。

犹如蜻蜓点水,一触即溃。

那本就娇艳的红唇,立马又变得越来越娇艳。

此时,马车行到一片空阔之处,寂静无声,只能听到车夫驾着马车的声音,时不时的那车夫还会和同行车队的车夫说上几句。

这马车不隔音,一层帘子而已,一滴点动静外头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沈青枝软了身子,忙将人推了推,“大人,别……”

她实在是不敢在车上与这人行这事儿,哪怕简单的亲吻都能让她觉得面红耳赤。

那人也不逼她。

他一向是能控制欲,他对欲的要求极低,“那枝枝坐好。”

沈青枝从他身上下来,忙慌里慌张地整理了下衣裳。

今日这烟粉色裙子实在是太单薄,她被男人搂在怀里,折腾了会儿,已凌乱不堪。

肩上的纱肩掉了下来,露出雪白莹润的肩,那襦裙的系口处,蕾丝边也往下掉了,莹润肌肤呼之欲出,露出雪白的一角,直惹人注目。

瞧瞧,真肤色真是如玉呢!

她可记得方才看到的一幕,上面还有印记呢……

她又拿起铜镜看了眼,顺便给红唇又上了点口脂,更显娇艳欲滴了。

但这衣裳,却怎么也穿不好。

她心里急,担心外头有人掀开帘子,看见她这番凌乱的模样,惹人笑话。

心里急,越弄越乱,可这襦裙太难穿,以往都是冬葵帮着她穿上,此刻压根她系不过来,她急了,一双眼可怜巴巴地望向男人,“大人……”

“嗯?”男人闲散慵懒地靠在马车上,目光落在她娇媚如玉的身上,呼吸一窒。

可他却是不急不忙地欣赏着她的慌乱。

丝毫没有伸出手帮她的意思。

他欣赏她的美,更欣赏她笨拙,慌乱,带着朦胧羞涩的美。

他素来清心寡欲,但在她面前,好似一切都变了。

从前,他不是这样的。

第一次见她时,也是淡漠疏离。

怎么过了几月,他有些离不开她了。

他素来阴鸷,温柔尽都留给了她。

“大人,求你帮枝枝系下,可好?”小美人眉眼含着渴求,长发也被她弄乱,楚楚可怜,又娇又柔。

江聿修视线落在她身上,他随意转动手上的扳指,眼神淡漠,着实像那高山白雪,不染纤尘的谪仙。

沈青枝见他这样,心中不禁有些气,她此刻虽不是故意,但她这番惹人怜的模样,他竟是不动声色?

还坐在那淡漠疏离地看着她?

她狠了心。

又有些气不过。

咬咬牙,她决定将他从那高山上拉下来,让他染上这人世间的欲。

于是,她微微拱起腰,对他盈盈一笑。

沈青枝这人性子其实不像表面那样娇,有时她也有些自己的小心机。

此刻,她便想起那片雪白。

忙红了耳朵根子。

这谁看着不迷糊!!

她从前是觉得有些变扭,可如今她却觉得美极了!

因为得到了赞扬,所以觉着自信了。

原来,一个人的自卑,在遇到对的人,也会骄傲起来。

这便是婚姻吗?

原来好的婚姻会让人成长,而坏的婚姻会逼得人憔悴不堪。

她又万分感谢上苍,让她遇见了他。

思及此,她凑到男人身边,拉起他的手落在她纤腰上,红唇轻轻落在他脸颊处,吧唧一口,蜻蜓点水的吻,很轻很轻,“大人,能不能帮我系下衣裳……谢谢大人。”

她察觉那人手掌落在她腰间,往上挪了挪。

随后呼吸一窒。

她满意地笑了笑,她就知道,这人的软肋在何处。

“帮枝枝做什么?”男人暗哑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手又往后挪,落在了她的腰窝处。

他爱极了那处,昨夜也是让她趴在榻上,任他欣赏。

帮她做什么?

沈青枝红了脸,忙与他薄唇相贴。

那人薄唇微张,沈青枝便与他你追我赶。

战斗声,“吧唧吧唧”的,在马车内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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