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 63 章(1/2)
第63章第63章
◎嫁错人了怎么办(三合一)◎
“去瞧瞧,五姑娘和六姑娘那边是什么情况?时辰快到了。”赵氏端坐上首,面上露着端庄大方的笑意,面不改色的低声问向一旁的郑妈妈道。
郑妈妈小声应了声是,接着不动声色的退了出去。
眼下五姑爷陆臻和六姑爷姚温若都已敬了茶行了礼,就等两位姑娘来了。
眼瞅着时辰快到了,家中两位姑娘却还迟迟未到,便是两位姑爷沉得住气,厅里观礼的宾客们却也都忍不住互换眼色了。
不过今日是虞家大喜的日子,还是两女同时出嫁,便是出些小状况,他们倒也能理解。
因此倒也没人不长眼不看眼色的在这儿多嘴。
毕竟,人家虞家的那位六姑爷刚考中了进士,回京便可授官任职呢,他们忙着恭维还来不及,又哪敢挑虞家的刺?
因此虽然虞家的两位姑娘到的迟了些,但正厅里的氛围依然热闹。
迟些便迟些,人家两方当事人都不计较,他们这些外人多什么嘴啊?是吧。
再加上纵使姚温若心中牵挂着家中祖父的病情,心头有事。
但到底今日是他和虞念大婚的日子,他心悦虞念,想到今日便可以将他喜欢的姑娘娶回家,到底心里亦不禁升起几分期待来。
因此,在众人面前,姚温若亦表现的温和有礼、好说话的模样。
至于那虞家的五姑爷陆臻,在座之人哪怕之前不了解,但是现在要来参加人家嫁女的宴席了,来之前又哪能不了解下男方的身份呢?
这么一了解,众人也便知晓虞父那老狐貍,定是又打着奇货可居的念头呢。
毕竟,他那位四姑爷去年不就成了秀才了吗。
至于这位五姑爷陆臻,众人打听过后,第一想法便是,原来虞家的这位五姑爷,便是当年那位年仅十四岁,就一举通过了县试和府试,还拿下了县案首的陆家小郎君啊。
第二想法便是可惜。
可惜什么呢?
可惜这人啊,运道不太好。
当年陆臻年仅十四岁便一举通过了县试和府试,还拿下了县案首的名头,整个临川县的人差不多都知晓他们县怕不是要出位本朝年纪最小的秀才公了吧。
一开始,这还只是想想而已。
后来有人专门去书院打听,便知晓这个想法不无可能。
陆家小郎君天资聪颖、过目不忘,深得书院先生们的喜爱。
更有先生称其若无意外,一路走下去,便是进士也不在话下。
这更是点燃了众人们的期待。
只可惜,还不待陆家小郎君参加那年的院试,其父便醉酒淹死在了村口的河里。
时下父丧,要守孝三年。
陆家小郎君那父亲本也是个书生,早年间被陆家小郎君的祖父压着考了个童生。
后来,陆家小郎君的祖父去世,陆父便像是撒了缰的野马,心思完全没放在正道上。
早年还好些,还有那个心气,想着去考取个秀才的功名。
只可惜,屡试屡败,连陆家祖父当年考上秀才后攒下的家底都嚯嚯了不少。
后来大概是意识到自己没那个天赋,倒是不考了,好了那么一两年。
虽仍是无所事事,但有陆家祖父置办的家底在,倒是也不愁吃喝。
只可惜,后来不知是被谁给诱了去,沾了赌,更是三不五时的便在勾栏院里留宿。
可怜陆家小郎君当时小小年纪,不光有这么个不靠谱不事生产还一直祸祸家底的爹,据说其母当年生产时亦留下了病根,也是一直缠绵病榻,还要靠陆家小郎君来照顾呢。
想想,众人脑海里都能勾勒出陆家小郎君当年那小可怜的模样来。
但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陆家小郎君都能坚持读书,更是一举通过了县试和府试,还拿下了县案首的名号,实乃是性子坚毅之人。
其实众人也理解,就陆家这种情况,自打陆家小郎君的祖父去世后,就一直是在吃老本。
陆父早些年的科举花费,还能说是用在了正道上,虽说现下看下来也相当于是打了水漂。
但是后来陆父染了赌瘾,陆陆续续的更是输了陆家的大半个家底进去。
陆母身子弱,没有劳动能力,还一直在吃药,陆家小郎君又还小,除了努力读书来挣条出路,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
好在陆家小郎君有读书的天赋,陆家的家底也还没被陆父给彻底嚯嚯个完全。
其实照这么来看,陆家小郎君也算不上太惨。
毕竟还有很多百姓家里,一整家七八口子人,勒紧裤腰带就为了供家中孩子读书,盼着自家孩子能出人头地呢。
何况陆家小郎君还有读书的天赋,再给上他几年,等考上秀才、举人,都不用进士,整个陆家的情况也会翻上一番。
现如今的这些问题,到时候便都不是问题。
但为什么他们说陆家小郎君可惜呢,那便是可惜陆家小郎君再是天资横溢,也架不住这运道不好啊。
当年的院试,陆家小郎君若是下场,以他县案首的功底,怕是早便拿下了秀才的功名。
只可惜就在陆家小郎君要出发的前一日,村里人便发现陆父醉酒淹死在了路边的河里。
这一下子,便耽误了陆家小郎君三年。
好不容易这父孝快要守到头了,陆母又熬不住去了,这一下子又是三年。
三年复三年,人生又能有几个三年呢?
可怜陆家小郎君守完父孝守母孝,这一下子,便过去了快六年。
前年,陆家郎君出了孝期,有些人家便在观望。
当年陆家小郎君的出色,整个临川县的人家都看在眼里。
虽然如今过去了六年,陆家小郎君因为要守孝的缘故,深居简出,甚少出门。
但若是陆家郎君能保持六年前的天资,临川县的人家可不止虞家这一家懂得奇货可居的道理。
只可惜,众人观望着观望着,便打听到了陆家郎君在前去府城参加院试的路上被人给推下了船落了水,好歹大难不死的被后头的虞父瞧见派人给救了上来,可那年的院试却是没法参加了。
于是这一下,观望的众人便都撤了。
撤了撤了,这人的运道啊,还真是没道理。
有的人便是随便走在路上都能捡钱,有的人却是能倒霉到便是喝凉水都能塞牙。
在他们看来,这陆家郎君的运道啊,着实有些不可说。
再后来,他们便是听闻虞父这只老狐貍将其给扒拉回了家,这陆家郎君便成了这虞家的五姑爷。
要众人来说,虞父这着实是在赌啊!
若是那陆家郎君就是没有科举的运道,那岂不是把自家闺女给推进了火坑里?
当然,没那么夸张,便是陆家郎君实在是没有科举的运道,有虞家在,有虞父在,想来也不会让自个儿闺女吃苦。
但不吃苦跟享福还是有一定差距的。
众人也只能是道虞父一句大胆、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怪不得虞家能在虞父手上起来呢。
在场不少人在事先了解到虞家这位五姑爷背后的这一系列故事后,便都升起了好奇心。
这位陆家郎君到底是怎样才入了虞父这只老狐貍的眼?
还让其在有了救命之恩后,不惜嫁女,将其彻底的绑在虞家的船上。
难不成这位陆家郎君竟真那般天才?让虞父断定其必能考中秀才、举人?
在场众人皆心有疑惑,所以待等到门外小厮喊着五姑爷到的时候,众人都没忍住正了正身,伸了伸脖子瞧过去。
这打头一瞧过去,众人便只见那人长身玉立,逆着光而来。
哪怕是在阳光下,都带着丝清冷的氛围,虽有些看不清模样,但凭那身姿,众人也可断定那陆家郎君长得应该还不错。
待那人来到了正厅,众人真切瞧见了那堂上人的模样,便俱是一愣。
心中第一想法便是,这人长得可真好看呐。
跟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君似的。
第二想法便是,这就是那位陆家郎君?虞家的五姑爷?
虽然听闻其小时候长得便跟小仙童似的,可谁也没成想,这人长大了竟能长成这般模样。
第三个想法便是,怪不得虞家那老狐貍要将自家女儿许配给这位陆家郎君呢。
先不提其究竟能不能考中秀才、举人,便是这幅好相貌也不是那等不能中的模样好吗?
众人慕了。
尤其是在座的未婚适龄小姑娘们,谁不想自己的未来夫君长成如这位陆家郎君的这般模样啊。
说起来,她们可是太羡慕虞家的五姑娘了好吗。
这一刻,没人能想起他们在来之前还在感叹,这位陆家郎君的运道实在是不好呢。
当然,若是让在座的各家老爷夫人们考虑要不要把自家闺女嫁给这位陆家郎君的话,怕是在座的众人便又会各自清醒了。
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老了还不是都一样?
这位陆家郎君若是能考中秀才、举人那还好,若是考不中,瞧其那副不染人间烟火、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模样,他们把女儿嫁过去,是干什么?扶贫吗?
一旦涉及到现实问题,各家的老爷夫人们便就又都清醒了过来。
沉浸在其中的怕是也只有涉世未深、同样过得不食人间烟火的富家小姑娘们了。
过了没一会儿,郑妈妈便不惹人注意的回到了赵氏身边。
赵氏看了一眼郑妈妈,见其点头,便也放下了心。
她为了操持这场婚事,着实费心不少,自家大儿媳也在一旁帮衬着。
若是出了问题,怕是旁人还以为是她这个当嫡母的亏待人呢。
果不其然,过了没一会儿,两位新嫁娘便都被各自的丫鬟扶着过来了。
之前虞慧出嫁时,虞念和虞悠都曾在旁观礼过。
昨日,赵氏又请了人来专门教导她二人成婚的礼仪,虞念和虞悠自是记得清楚。
二人被身边的丫鬟服侍着,在前方的蒲团上跪下,拜别父母:“女儿今日出阁,拜别父亲母亲,愿父亲母亲福乐安康、四时如意,万事遂心。”
虞父平日里再稳重,这会儿看着两个女儿出嫁亦是忍不住动容,只得绷紧了声音沉稳道:“好好好,你二人以后与夫婿要夫唱妇随、相濡以沫、举案齐眉,共赴白头,要……好好的。”
说的最后,尤其是那句好好的,虞念都怀疑她爹这是都要绷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在虞父说完后,虞念和虞悠二人皆跪拜称是。
接着,赵氏看了虞父一眼,在旁边亦温和对二人嘱咐道:“你二人与夫郎日后要相亲相爱、同德同心,给夫家繁衍子嗣,开枝散叶。”
虞念和虞悠在赵氏说完后亦是跪拜称是。
“好好好,你二人都要好好的,去吧……去吧。”虞父这次没能忍住,让众人都瞧了几分出来。
便是虞念听了她爹这会儿的声音,都没忍住被她爹带进了几分情绪里。
早有那操持礼仪之人,见状高声喊道:“礼成——送别新人——”
欢庆声顿时响起,堂上观礼的众人也都在笑谈,在这一片热闹中,虞念察觉到自己的手落入了一只温暖的手心里,被人给握住。
虞念一怔,忍住想要抽回手的本能反应。
任由那人牵着自己迈过门槛。
直到听到耳边越来越喧闹的笑谈声和鞭炮声,虞念才真正意识到,她嫁人了。
虞念头上盖着盖头,看不清外面的场景,这一路上,旁边的人迁就她,亦走的极慢。
待到要下台阶、上台阶、跨门槛时,还特地顿一下,这让虞念因盖着盖头看不清路的忐忑都少了些许。
她从不知从正厅到门口的这段路会如此的漫长,待到走到大门口,听到那鞭炮声与人们的笑谈声时,虞念都没忍住,松了口气。
接着,虞念便被人引上了花轿。
待两对新人各自上了花轿,虞念便听那操持礼仪之人又高声喊了一句:“新娘子出嫁咯——”
接着,虞念便感觉到轿子轻微晃动了下,她忙扶住不知道什么东西,待轿子平稳擡起后,这才松开了手。
听着耳边霎时响起的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与奏响的鼓乐锣鼓声,虞念突然间有些无所适从。
任是她平时再冷静,再淡然,可这次不一样。
她真的能适应好嫁人后的生活吗?
虞念低头,看着手上捧着的那个苹果,不自觉握紧。
不知走了有多久,虞念耳边只余下奏得喜庆欢乐的锣鼓声,街边人们的笑谈声已渐渐听不到了。
大概是已经出了城门,虞念忍不住掀开盖头,往回扭头看了下。
隔着轿帘,虞念看不到身后的景象。
虞念叹了口气,回转过头来。
轿子一路上摇摇晃晃的,路途有些长。
虞念一开始还因为成婚离家有些伤春悲秋、多愁善感呢,随着时间拉长,昨晚睡得又少,这会儿困意便犯了上来。
没忍住捂嘴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强撑着让自己不要睡过去。
直到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再次响起,虞念这才惊醒,她竟然睡了过去,不由有些懊恼。
还好她醒的及时,要不然岂不是让人看了笑话。
想到这儿,虞念感觉轿子渐渐停了下来,连忙一把把之前掀开的盖头给揪了下来,又赶忙调整了下位置,端正坐好。
“新娘子来咯——新娘子来咯——”
虞念感觉轿子已经停下,耳边是孩童们的拍手嬉闹声,透着一股喜气洋洋的氛围。
“六郎,还不快请新娘子下轿,入家门?”
虞念只听一妇人声带笑意的提醒。
正当虞念还在为这句六郎,而稍感疑惑的时候,虞念便感觉轿子前端被人压低。
虞念头上蒙着盖头,小心翼翼的低头弯腰往前行了一步。
下一秒,她便感觉到轿帘被人给掀开,阳光透了过来,纵是隔着盖头,她的眼前亦明亮了不少。
紧接着,她低眸,便看到了她眼前出现了一只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
虞念犹豫了下,还是伸出手将那只手握住。
脚下铺着红色的地毯,越发让虞念有些辨不清方向,只觉的自己被一片红色给包围着。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至此礼成。
待一切结束,虞念被人扶着端坐在喜床上,还没松口气,便听身边众人带着笑意善意的起哄道:“六郎,快将新娘子的盖头挑开吧,也让我们大家伙儿都瞧瞧六郎媳妇的模样。”
六郎?
这已经是她今日第二次听到这个称呼了,虞念微微敛眉,她从未听姚家人称呼姚温若为六郎过。
虞念有些纳闷,不过再想想,她见过的姚家人也便只姚家几人,怕是有些事,她了解的未必全面。
还不待虞念细想,虞念便感觉自己身前笼罩了一个身影,虞念低眸,便只能看到一双玄靴停在了自己身前。
紧接着,她头上的盖头便被无声息的挑落到了一旁的喜床上。
眼前顿时一片明亮,虞念不由擡眸对上眼前人的视线。
眼前男子长得极好看,是那种瞧着便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好看,便是一身婚服加身,也不掩其清隽。
但,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不是姚温若!
虞念在瞧清身前男子的模样后,眼都睁大了一圈,强忍住后退起身的冲动,待环视一周后,不由得佯装镇定。
喜房里这会儿站满了人,原本的笑闹声在看清虞念盖头下的模样后也俱都倒吸了口凉气。
乖乖啊,那虞家姑娘竟长得这般好看!
她们本以为六郎的容貌便是她们所能想象的极致了,却不想六郎媳妇竟丝毫不差。
就这样,各怀心思,喜房里的气氛都停顿了那么几秒。
还是那主持礼仪的喜婆婆,率先打破沉寂,高声笑道:“哎哟,我这大半辈子了,见过的新人少说也得有百八十对了,今日这竟还是头一遭,遇到这般仙容玉貌的一对新人呢。”
“是啊,没想到六郎媳妇竟长的这般好看,一点都不比咱们家六郎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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