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2)
第十九章
狭窄逼仄的街道口,摊紧挨着摊,最远也就只间隔了一两米,火烧火燎的油烟你来我往地熏呛伤害。
夜越晚人就越热闹,骰子撞壁声,杯子相碰声,划拳吆喝声,玩得嗨的还踩在凳子上吵吵嚷嚷,励志成为全场最受瞩目MC。
隔壁桌坐着一群体格健壮的男生,嗓门特别大,脸颊飘红,明显喝醉了。
突然,一个男生踢开凳子,拎着半瓶啤酒,身体摇摇晃晃地走过来,猛地把酒搁在凌初年的右手边。
凌初年捏着叉子挑芒果的动作顿住。
“美女,陪哥哥喝杯酒。”
他语气轻佻,瞅见了凌初年的杯子,把里面的可乐泼到地上,二话不说就倒酒。
由于脑袋晕乎乎的,看什么都重影,瓶口对不准杯口,淡黄色的液体沿着杯身流到桌面,很快就汇成了一小股。
凌初年面上无动于衷,手却伸向竹签,握了一把。
男生突然打了一个酒嗝,因为挨得近,凌初年闻到了他身上的酒酸臭味,眉头一皱,脸上顿时显出不耐,胃部一阵反感。
但旁边的人比他先有了动作。
陈誊压着凌初年蠢蠢欲动的手,撞开了男生,然后勾起凌初年下巴兜着的口罩,将他半张脸遮住。
陈誊的手掌很大很热,虚虚覆在凌初年的手背上,手指扣进指缝里,像是交缠在一起。
凌初年好像被烫了一下,迅速抽回了手。
男生踉跄了几步,扶住桌子才站稳,他甩了甩脑袋,看到陈誊挡在“美女”面前,目光尤为挑衅,熊熊怒火瞬间从胸腔烧到了头顶,他扬手砸碎了酒瓶,挥着拳头冲过去。
“操|你妈!”
醉酒的人意识朦胧,力气比平常小了很多,男生空有块头,步子歪扭,被陈誊轻易化解了攻击。
陈誊眉宇间凝着凌厉,唇角下压,拧着男生的手腕,将人转了一百八十度,然后毫不客气地一脚踹上他的膝盖,同时松手,男生趔趄几步摔了个狗吃屎,趴在地上起不来。
那桌人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兄弟被一白脸小子欺负了,咽不下这口气,放下手中的酒,凶神恶煞地围过来。
由于阵仗太大,正在炒米粉的老板赶紧过来劝和。
他这小门小店的经不起折腾,而且都是学生,出了事,他得担责的。
“大家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不要在店里打架。”
男生们撸起袖子,忿忿不平:“他打了我们兄弟。”
陈誊:“你们出言不逊,对我朋友不礼貌在先。”
被打的男生这时头脑倒灵活了些许,大着舌头说:“我就只想跟他交个朋友,关你他娘的屁事。”
陈誊勾起一抹笑,长臂一伸,搭在凌初年肩头上:“就碍着我了。我不乐意他和你们这样的人混在一起。”
“艹!”
老板见势不对,还没开口就被推到一边去了。
季未白、叶阔、杨忱站到陈誊旁边,做好了打架的准备。
就在剑拔弩张之时,正在附近巡逻的几个警察走了进来。
“接到报警说这里有人寻衅滋事,谁是报警人?”
那伙男生正恼火着,加上酒精的催发,产生了唯我独尊的幻觉,有一个人掀翻了桌子,指着众人叫嚣:“谁!谁他妈报的警,给老子滚出来!”
这一吼起了反向激励作用,其余人纷纷跟风效仿,被警察压制住时,还在那里喊“救命呀!警察打人啦!警察打人啦!”
抑或是放狠话“你知道我爸是xx吗?你给我等着,明天就让你滚蛋!”
等闹事的人被押走后,警察又问了一遍报警人是谁。
江书书攥着手机,举起手从后面挤出来,弱弱的说:“是我报的警。”
面对大家疑问的目光,他老实交代:“我妈妈说,人在外面,遇到事一定要找警察。”
“……”
经过警察对店里人的一番询问,他们也被带去了警局。
警局里,一片闹腾。那群男生一会儿嚣张扬言要拆了警局,一会儿眼泪鼻涕糊满脸不让警察留案底,更夸张的还有跪在地上磕头求放过,洋相百出,忍俊不禁。
而那个搭讪凌初年的男生萎靡地坐在长椅上,像是在打瞌睡,直到听见动静,看到凌初年那一刻,眼睛噌地亮了。
他想挨着凌初年坐,奈何陈誊长腿一跨,抢先占了位置,他只好探出半个身子,隔空示爱,滔滔不绝地向凌初年推销自己。
“我叫周隐,独生子,今年17岁,读的体校,特长田径短跑,住在市中心,我爸是公司经理,我妈是高中教师,家里有两房两车,目前只谈过一个女朋友。我喜欢……”
陈誊耳茧子都要长出来了,打断了周隐,并侧身挡住他的视线:“我们不是查户口的。而且,他也不是女的。”
周隐脑子转得慢,一下子就结巴了:“不、不是女的。”
他似乎不相信,起身想走过去看,陈誊突然伸出一只脚将他绊倒,一直置身事外的凌初年以为有人要扑向他,条件反射地擡起腿,又给了周隐一脚。
周隐摔出几米远,人懵了,过了十几秒才开始哀嚎。
一个正在跟警察掰扯自己家里有多少矿的穿着nike短袖的男生目睹了全过程,拽着警察就放开嗓子喊:“有人在警察局行凶啊!有没有王法了!警察叔叔你一定要管!”
……
特么你记得自己是怎么进来的吗?
凌初年一脸冷漠。
陈誊侧头,偷偷地和他咬耳朵:“功夫不错。”
凌初年乜了他一眼,换了个位置坐。
警察被闹得脑壳嗡嗡响,但辖区内经常发生青少年醉酒闹事问题,所以他们的处理经验相当丰富,将两拨人分开,分别教育。
由于陈誊这一方没有醉酒的人,且认错态度良好,再加上时间已经很晚了,训了一顿后就放他们回去了。至于那群醉酒的男生,一边等他们醒酒,一边通知家长来领人。
和季未白他们分道扬镳后,陈誊和凌初年吹着凉爽的晚风,悠闲地散步回家。
陈誊双手抄兜,闲庭漫步地走了一段,突然回头朝凌初年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走过去。
凌初年带着疑惑在陈誊面前站定,仰面刚要问“怎么了”,就被扯下了口罩。
陈誊眼睛漆黑,目光犹如实质般在凌初年的脸上停留了许久,凌初年从不自在逐渐转变为微愠怒,当他快要受不了准备骂人时,陈誊开了口:“你这张脸太招摇了。”
凌初年怔了一下,冲他浅浅翻了个白眼。
陈誊被他这种生动的表情逗笑了,眼尾轻勾,真心实意地夸了一嘴:“不过是真的好看,我见过的Oga中最好看的。”
凌初年垂在身侧的手指偷偷蜷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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