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那是自然（1/2）
听见萧景耀对忠勇侯轻嗤了一声，眼中满满的都是嘲讽。
不多时，萧景耀便追了上来，看着我，有些别扭的道：“让王妃受委屈了。”
“难道此事是王爷干的？”我有些莫名的看了萧景耀一眼，若非如此的话，萧景耀又如何会对我开这个口。
他不是能够放下身段的人，这件事我还是知道的。
“本王只是引导。”萧景耀的神色有些冰凉，对上我的眼睛，道：“究其根本，还是王妃识人不清。”
当真是萧景耀的缘故？
我唇角牵起一丝嘲讽，“还是我给王爷背了黑锅。”
好在萧景耀在这件事上的布局算不上是一丝不苟，如若不然的话，我只怕是怎么都无法洗清罪名了。
翻了个白眼，我不想理会萧景耀。
因为他，我平白无故的被人冤枉了一通，这件事放在谁的身上都是不会舒服的。
也正是因此，所以我现在是一点都不想理会萧景耀。
忠勇侯还没有回去多久，便有人传话来，说是忠勇侯家的小姐来了。
不用想我便知道，是方静涵。
原本不想见的，可我耳边忽然之间响起了萧景耀的话：“不过是你自己识人不清……”
微微蹙眉，我对管家淡淡的道：“让人进来吧。”
虽然管家有些迟疑，可却还是道：“是，老奴这就去。”
微微颔首，管家看起来很是谦卑。
若非我偶然之间看见过管家训斥下人的模样，说不定还以为，这便是管家的真面目。
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若是管家没有手段的话，又怎么可能在萧景耀的手下做管家这么长的时间？
才刚进来，方静涵便径直跪倒在了我的脚下。
低低的缀泣，道：“羌汐姐姐，是涵儿不好，我一不小心便将那药酒说成了是您给的了……”
究竟是不是一不小心，明眼人心中都是有数的。
也正是因为有数，所以我才没有直接拆穿方静涵。
当然，也没有将她扶起来，见她跪在地上，我丝毫都不为所动，淡淡的看着方静涵，道：“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没有再多看方静涵一眼，我扭头便走。
如今的情况已经是这样，很显然，忠勇侯那边是不可能了。
这样也好，至少我不用再看见方静涵的脸让我膈应。
这便是一件极好的事情了。
方静涵似乎没有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骤然抬起头看着我，眼神之中是满满的不敢置信，“羌汐姐姐……”
“好了。”蹙眉打断了方静涵的话，我看着她的眼神微微有些不耐，“我已经知道你要说什么了，我并未责怪你，先回去吧。”
她好像还想说什么，可我已经不想听了。
淡淡的摆了摆手，我蹙眉对已经回来了的韩凌道：“将方小姐请出去吧。”
韩凌迟疑的看了我一眼，微微颔首，道：“是。”
还是韩凌听话，我赞赏的看了韩凌一眼。
她走到方静涵的身边，微微俯身，对方静涵道：“方小姐，您还是请回吧。”
见此，方静涵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没有说，起身便走了。
可那一个眼神让我知道，我跟方静涵朋友是做不成了。
我并未做错什么，出格的是方静涵罢了，得到如此结果，我也并未多说什么。
唯有对方静涵，淡淡的道：“去吧。”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莫名的，心中有些怅然若失。
曾几何时，我是真心的想要跟方静涵做朋友。
可……
对上韩凌担忧的眼神，我轻笑着摇了摇头，道：“造化弄人啊。”
“世事无常，主子您莫要伤怀。”韩凌有些担忧的看着我，如此安慰道。
有伤心么？
或许没有，我一点都不伤心，只是怅然罢了。
我没有就这件事再多说什么。
“皇上可还要去狩猎？”旱灾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生，我想要看看，萧天宸究竟是何反应。
说起这个，韩凌便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样，“原本皇上是说不去了的，可皇后娘娘坚持要去，皇上也没有办法。”
皇后？
这个时候皇后还坚持要去狩猎，看起来，她果然是坚定地想要颠覆萧天宸。
对此我的心中不禁有些好笑，看着韩凌，我唇角微抿的道：“所以说啊，永远都不要得罪女人。”
尤其是一个，曾经无比爱他的女人。
可以看得出来，皇后曾经是十分爱萧天宸的，可萧天宸的做法，也着实的伤透了皇后的心。
所以皇后才会对萧天宸如此，这一切不过是萧天宸的咎由自取罢了。
“是啊，要怪也只能怪皇上自个儿了。”韩凌抿唇轻笑，想到了一件事，她看着我，道：“主子，您如今可还要在秋狩的时候动手？”
天灾即将到来，有些布局也需要改变一番。
“不能如此。”到时候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都不是好事。
失败了，是任由萧天宸宰割，若成功了，天灾到来之际，萧景耀会受到天下万民的怨怼与职责。
里外都不是人。
所以，这样一个好的机会失去了，只能暂时选择蛰伏。
对于这样的结果，我很是遗憾。
可除了接受，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稍晚些时候让人去吩咐羌然吧，全部停手。”
闻言，韩凌有些犹豫的道：“主子，那您不想留下一些人在身边，若是到时候皇上想要有所动作，那我们岂不是很被动？”
“你以为王爷会并没有想到这一层？”
萧景耀那边定然有应对措施，这样的话，我再让羌然做什么，完全是浪费资源。
更重要的是，“也加重了羌然被发现的风险。”
瞒肯定是瞒不住的，京城这样的地方，从古至今消息传递的都不慢。
既然如此，那便在被发现之前，积累出最多的能量。
能不被发现，就尽量不被发现。
“奴婢知道了。”韩凌看着我，犹豫了一瞬，却还是道：“虽然兰儿来了，可她毕竟无法做什么，不如主子再留一个贴身丫头在身边吧。”
韩凌说得不无道理，很多时候韩凌被我派出去有事，对于我身边近身的活计，这段时间只有韩凌一个人，难免会有一种分身乏术的感觉。
对于我而言也很是不便，如此一来的话，倒不如再提拔一个贴身丫头。
“即开口了，那便是有人选了？”
看着韩凌的眼睛，我有些好奇的问道：“是谁？”
若她开口，当真是一个不错的人的话，我也不会拒绝。
迟疑了一瞬，最终，韩凌还是道：“便是今日传话的丫头，叫荷香的。”
那个小丫头？
我对她没有什么印象，好像存在感很低的样子……
不过作为丫头，这样便很好。
没有什么意见，我点了点头，道：“就她了。”
韩凌似乎很是欢喜，听闻我此言，立马便笑眯眯的道：“那好，奴婢这便去叫她来。”
“你等等。”我摆了摆手，示意韩凌不要着急，我微微有些异样的看着韩凌，道：“你为何如此着急？”
闻言，韩凌不禁一愣，讪讪的道：“有人分担我的差事，我自然高兴了。”
话虽然是这样说，可然而我却听出了韩凌的弦外之音。
“她给了你银子吧？”似笑非笑的看着韩凌，我的眼神让韩凌打了个寒蝉。
小心翼翼的看着我，道：“主子，这不是手头紧了嘛……”
见我还是紧紧的盯着她不放，韩凌一咬牙，道：“奴婢跟您五五分账！”
“这还差不多。”算她识相，既然韩凌主动提出了这样的要求，我便也就不没收她擅自收受的贿赂了。
韩凌见此，不禁重重的松了口气，警报解除了便好。
含笑看了韩凌一眼，我轻哼了一声，道：“快去将人叫来吧，若是人不行的话，我可是收了钱不认账的。”
下人之间私底下的通融我不想管，只要给我用的人没有问题便好。
至于那种，自以为有能力却没有银子的，升不上来我也不做任何评价。
银子也是一种能力不是？
“是。”韩凌笑眯眯的看着我，道：“主子放心，这点事情奴婢还是知道的。”
如此便好。
我微微颔首，算是对韩凌的反应还算是满意。
不一会，韩凌便将荷香给带来了。
她看上去十分的畏畏缩缩，实在是不像会贿赂人的人。
可我知道，人不可貌相。
“日后你便留在这里伺候了。”余光瞥了荷香一眼，我淡淡的道。
不是我亲自选的人，自然，态度也不一样。
即便如此，荷香看上去也已经十分的受宠若惊了。
连忙点了点头，道：“是，主子。”
倒是个机灵的丫头，我给了荷香一个赞赏的眼神。
秋狩的时候转眼便到。
我骑在马背上，与萧景耀并驾齐驱。
在这整个队伍之中，我是唯一的女子。
也是除了萧天宸之外走在最前面的。
妇人可以同夫君并驾齐驱，可在萧天宸的治理之下，会骑术的女子不多，即便是有，也不会轻易抛头露面。
因此，出面的女子，唯有我一个而已。
对此我丝毫都不在意，好像没有察觉到周围男子或明或暗的眼神一般，径直走在萧景耀的身边。
“王妃第一次来秋狩场，感觉如何？”
没想到跟我说话的竟是萧天宸，他稍稍回头，在阳光的照射之下，棱角分明的俊脸看上去柔和了许多，好像逆光而来的神只，直直坠入人的心中，即便我知道萧天宸是什么人，此时也不禁心软了一瞬。
我目光含笑，看着萧天宸的方向，恭敬的道：“多谢皇上体贴，妾身觉得很好。”
话音刚落，我便回过神来，眼神复杂的看着萧天宸的方向，没再多言。
这是我对萧天宸最真心的眼神，之中难以掩饰的，是滔天的恨意。
没有人察觉我的视线……
不，有一个人。
我的余光看见南月紧紧盯着我看。
前方不远便是营帐，皇后带着一众夫人小姐恭敬的站在原地迎接。
大家的眼神都是落在萧天宸和萧景耀的身上，唯有南月，视线是直直的看向我，并不难以辨认。
我的脸隐隐有一种绷不住的感觉。
即便如此，我也还是很快我收敛了脸色，转而对萧景耀戏谑的道：“王爷今日又要收获不少姑娘的芳心了。”
此时，有些想要将女儿塞进萧景耀后院的男子对我道：“王爷后院唯有一名姬妾实在是太少了些，王妃可要安排才是。”
“如何没安排？”睨了一眼开口说话的大人，我转头对原先送过姬妾的那位道：“张大人，你来说。”
没有想到我会提起他，张大人一愣，随即干笑道：“是……是啊，寻常美人王爷可看不上。”
能将人送到萧景耀的后院，若是能在萧景耀的耳根边上说上两句话，能带给他们无穷的好处。
也正是因此，即便被间接的拒绝了，可他们却好像完全都没有听见。
“小人家中倒是有几个美人，若是王爷不嫌弃的话……”
没有等人说完，萧景耀便淡淡的打断道：“本王嫌弃。”
这噎死人不偿命的功力，若不是我早知道萧景耀会开口有所准备的话，险些笑出声。
才刚到营帐边上，下马的时候，有不少娇羞的训马女想要上前接过萧景耀手中的马，顺便跟萧景耀说上两句话。
可然而，他却一个都没有理会。
相反的，萧景耀含笑看着我，道：“马厩那种地方，王妃就不要去了，还是本王将马给牵过去吧。”
对上萧景耀的眼睛，我便知道他想要说什么了，轻笑着点了点头，道：“那便多谢王爷了。”
若是眼神能杀人的话，那些所谓的千金小姐已经要在我的身上戳下许多个窟窿了。
可然而，我却像是没有感受到一样，含笑凝视着萧景耀。
就像是他说的一般，既然要做戏，那就要做全套。
如此一来的话，才能够符合萧景耀所说的，在人前做一对和谐恩爱的夫妻。
就是我付出的代价许是大了点。
瞪了萧景耀的背影一眼，我觉得，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若是不让萧景耀补偿我一下，我简直都对不起自己。
萧天宸此时，轻笑了一声，道：“皇叔跟皇婶的感情当真是好。”
萧景耀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似的，在萧天宸靠近我身边的瞬间，上前紧紧地搂住我的肩膀，道：“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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