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花瓶美人(14)(2/2)
闻谦手里夹着一支烟,他的语气依然很平缓:“下一部电影的男主我想定你,以后的电影我希望你都能参演。”
男人绿褐色的眼睛闪烁一下,浮现出疑惑,继续用冷淡的语气说:“你……很特别,骨头,身体,长相,性格。我没有办法更好归结这种感情,但我不止想让你在我的电影演绎。”
闻谦皱了下眉,像是在确定什么:“我想我的生活中也能有你参与。”
他的语气生涩,像是第一次说这么多话。
大导演的告白都这么清新脱俗,喻安在心里感叹,不过他是不可能答应的。
风从两人身边吹过,吹起喻安的黑色额发,唇角依然是漫不经心的笑:“闻导高看我了,我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
“不知道闻导有没有听过一个儿童故事,小黄猫喜欢天鹅,天鹅问‘你喜欢我的什么?’小黄猫说喜欢天鹅的眼睛,于是天鹅把眼睛给了它;小黄猫又说喜欢天鹅的嘴巴,于是天鹅把嘴巴也给了它。”[注]
“最后天鹅被拆成了七零八落。小黄猫好像什么都没有拥有。”
喻安弯下腰,从闻谦指间取下那支烟,用打火机点燃,橙色的火光照亮他的脸。
因为喝醉,喻安说话的声音有些缓慢:“但我不是想用这个故事来说明,闻导你不懂爱情定义。”
“因为我有非要得到的人,非他不可。”
烟灰从指尖抖落,喻安昳丽的脸上浮现出一个醉态的笑,他扬了扬手中的烟:“多谢。”
【怎么样,我觉得我刚刚拒绝的还是很帅气的】
系统很捧场,仿佛看到自己儿子站在领奖台上:【帅,特别迷人的小坏蛋!】
喻安心情很好地笑笑,转身离开。
但就在他还没走到拐角的时候,就被一只修长的手抓住手腕,用力一带,不容拒绝的力度将他带到了怀中。
清冽的气味和酒的醉人味道一并涌入鼻腔,喻安撞进了男人温热的胸膛,后背被手托住。
酥麻的触感顺着脊背往上爬,让他醉意消散了些。
喻安擡起下巴尖,水光潋滟的眼眸对上任渊暗沉的双眼,他能感觉到任渊用了多大的力气,炙热的温度告诉他,对方像是有些生气。
或者是郁闷。
“闻谦跟你告白。”任渊用了肯定的语气,大手依然箍着怀里人,他气息也有些乱了。
在喻安出去不久后,他就跟了过去,却没想到看到这一幕。
他站在阴暗的巷口,看着貌美的青年弯腰从男人手里取下烟,洒脱地离开。
他明知道那是拒绝的话,可还是不可遏制地被吊起了心脏,仿佛下一秒就要接受审判。
细白的手指搭在任渊的胸口,喻安唇角扯起一个动人的笑,语气懒懒散散:“可我也拒绝他了。”
“任老师是在吃醋吗?”
像是什么东西被点燃,即便手中掌控着怀里的人,任渊却感觉自己才是狼狈的那个,他没办法为自己冲动的行为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喻安主动靠近了一点任渊,仰起头,下巴尖几乎要蹭上锐利的下颌,他语气轻慢,吐息都带着一点酒气:“是吃醋吗?”
青年的声音如同呵气一般:“那你有没有听到,我拒绝他的时候说,我有一个非得到不可的人。”
他顿了顿,“现在就在我眼前。”
近在咫尺的红润唇瓣带着诱人的光泽,他们在小巷的黑暗处身影交叠,喻安此刻的模样,让任渊无论如何都没办法移开目光。
“如果我说是呢?”
任渊上前一步,让两人贴得更紧,他体面衬衫下的隐忍在这一刻溃不成军。
喻安眯了下眼,滚烫的气息落在了他的唇上,微凉的薄唇欺压下来,辗转在细嫩的唇肉上。
他站不稳脚,眼边晕开大片的薄红,随着蹙眉的动作泛起涟漪。
下唇有些许发麻的感觉,在被牙齿轻轻地咬,喻安几乎来不及吞咽下津液,因为被亲得太重了,他脑袋越来越昏沉,仿佛所有的氧气都被夺走。
正想要推开任渊的时候,他就听到了巷口轻微的脚步声,在黑夜中格外明显。
下一秒,他的腰就被任渊往上勾了勾,刚巧没让他腿软地摔倒。
被松开的唇红了许多,染上艳色,喻安有些喘不过气,下意识又把交换的津液咽了下去。
他的目光散乱地落到任渊的脖颈处,就看到凸起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喻安:【我不懂,为什么每次都只有我像个接吻白痴一样。】
系统:【宝,或许你得承认,人各有在其他领域的天赋。】
喻安正想要开口说些什么,腰就被任渊揽紧了,他的头靠在对方肩头上,听到低沉不稳的声音:“有人过来了。”
“咦,任老师和池老师呢?”
“刚刚好像是在这边吧?刚刚池老师有点喝醉了,可不能让他乱跑。”
“这边没有吗?会不会回酒店了?我们回去再看一下吧。”
“奇怪,任老师好像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
讨论声细密嘈杂,其实声音并没有很大,但因为两个人此刻的紧张氛围,而多了一分吵闹在,也仿佛成了这一幕暧昧场景的背景音。
喻安不合时宜的想到一个词:偷情。
不过他们连情人都还没能做成,无情可以偷。
等到声音逐渐远离,任渊手上的力度才缓缓放开,却依然维持着拥抱的姿势,垂眸深深看着怀中的美人。
喻安轻笑了一声。
他眼眸微扬,含着迷离的水光,饱满的唇瓣泛着艳红的颜色,像是被吻熟透的浆果,他刚刚的确被吻熟了。
喻安细白的手指抵在任渊的薄唇中间,轻轻碾了碾。
“听到了吗,任老师?他们说我喝醉了。”
慵懒的声音像是猫一般轻叫,那根细白的手指蹭着男人冰凉的唇,“所以我要做坏事了。”
任渊呼吸乱了些,深黑的眼眸折射出危险的光,也许只有这时候他才不会压制自己的恶念与莫名的占有欲,将怀中人的腰再揽得紧一点。
被轻咬的猎物突然成了猎人。
半醉的喻安直接托着任渊的下巴,主动贴上了冰冷的薄唇,叹气般轻喃,气息顺着紧贴的唇瓣一点点交缠在一起。
“你为什么亲我?因为你是任渊吗?可惜任老师不会亲我的。”
喻安的声音带着疑惑和不解,断续的,尾音很轻,现在更像是小猫了。
任渊没有回答,心脏仿佛被那只细白的手抓住,一点点收紧,让他缺氧,无法开口。
他当然会亲,他只会对他情不自禁。
喻安撤开了点距离,声音更轻了“那你是可怜我吗?”
他身形脆弱,像是飞不起的凤尾蝶,像曾经几次无意露出的脆弱时刻一样。
冷风一吹,也散了酒气。喻安眼中闪过一瞬清明,语气锐利:“我不需要被人可怜,只有我能可怜别人的份。”
“我不要你可怜我。”
像是被雨水淋湿的猫,湿透的毛成了小刺猬的针,他收起了柔软的肚皮,会因为一点风吹草动就竖起刺来,下意识地做出防备姿态。
喻安头脑发晕,手抵在任渊胸前想要推开。
“我没有可怜你,是我被你吸引。”
他这么说。
是因为酒精吗?
不是的。
他在正视自己。
任渊的力气逐渐收紧,放缓了语气:“那么被你吸引的猎物,不能爱你吗?”
“不会有人爱我的。”喻安轻喃般说出这句话。
他的语气很平淡,似乎连眼尾的红都褪去几分,身上带着疏离的破碎感,仿佛下一秒抓不住就会飞走。
“我会。”
会爱的,而且是早已经爱上。
他想要凤尾蝶不会流浪在暴雨中,不必用美丽的翅翼去讨好其他人,不必时刻竖起刺,或者作出别的伪装。
他想要爱护对方,不是因为怜惜和可怜,而是因为爱,所以想要保护。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两人的呼吸再次交缠在一起,也分不清是谁先主动的,又或是两个人都有这样的心思,他们再次吻在了一起。
两片唇肉被来回地轻咬慢吮,喻安蹙起眉,耳根处泛起一片薄透的红,他忍不住吃痛地咬了下任渊的下唇。
上头的酒劲让他几乎站不稳,也控制不好力气。
他以为咬得很轻,却尝到了一点血腥味,正欲躲开时,却被任渊重重地扣住后颈的位置,加重了这个吻,一点一点将他不满的呜咽吞咽下去。
“够了。”
而任渊没有停下的动作,回答他“并不够。”
这时候他们不是白也和苏青水,两个人交叠的影子被路灯拉长,好像长在了一起,逐渐纠缠,他们一起沉沦。
作者有话要说:
安安:可恶,又被亲到嘴巴痛痛了!
我感觉我每天的更新都好像那个《克拉克森的农场》主角。
每天兴致勃勃:我可以很早更新!
因为手速太慢而凌晨才更:呃呃原来我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