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1/2）

第52章

李天意的内心终究还是动摇了。

不再做梦的日子，他变得恍恍惚惚，陈重晚从没感觉到他这么黏人过，即使下了班第一时间飞到他面前也还是不够。“爱不爱我？”李天意每天都问，问好多遍，拥抱时问，吻别时问，做.爱抽抽噎噎的声音颤抖着，也要这么问。

“爱你。”陈重晚不厌其烦地回答。

他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永远爱我。”李天意狂抖。

陈重晚甚至不知道他是怎样说出话来的。

“答应我。”

他像棵脆弱的藤，攀扶在他的肩颈上，露水、湿气，热热黏黏地裹着他的头发。

“答应你什么？”陈重晚晕头转向，迷糊着垂下眼看他。

“永远爱我，永远。”

李天意不像李天意了。陈重晚一直渴望看到他撒娇，可这时候真见他一副爱的卑微的模样，心里别提多苦涩。

“答应你。”

“什么都答应。”

陈重晚的声音温柔，踏实，让人想牢牢抓住。

李天意就是这么一步步沦陷下去的。他决定去找蓝西，天涯海角，都要找到。

他决定洗清污名，焚身浴火，都要洗清。

***

但还是晚了一步。

魏永杰告诉他，陈重晚已经见过蓝西了。

不知道哪天。

是在“答应你”之前，还是在“答应你”之后。

李天意的眼睛定在叶启发来的微信消息上，安安静静发了会儿呆。

电影后期制作结束了，导演邀请他们观看成片。

甜1:【你什么时候去见的她】

那天陈重晚在国外拍摄项目，很晚才看到消息。

晚:【谁】

李天意等了四个小时，只等来这一个字。

甜1:【苌晓风】

隔了一两分钟。

晚:【上周一，怎么了？】

李天意紧握手机，缓缓打出一句“问出什么了吗”，然后又默默删掉，最终抠了抠手指，发送的是:

甜1:【你没有什么想说的么】

对面人惶恐。

晚:【你知道了？】

李天意:？

甜1:【知道什么】

晚:【她是我高中同学】

甜1:【？】

苌晓风是陈重晚的高中同学？

甜1:【什么】

晚:【真的】

甜1:【然后呢？她说什么了】

晚:【她哭了】

甜1:【啊，为什么哭？】

晚:【不知道】

陈重晚没撒谎。

苌晓风的激动在他看来是很无厘头的。

上周一他亲自去厦门找到的她。

苌晓风从大游星离职后就去了厦门，不是跟组，而是重新做回了自由摄影师，一边为了躲林嘉范，一边为了躲李天意。

她见到陈重晚的第一眼就哭了，几乎是热泪盈眶。

陈重晚不解，因为他们实在多年没见，连所存不多的记忆都是绝对模糊的。

这个女孩，曾经确实对他的生活掀起了一段热潮。

苌晓风三个字，在他寡淡孤独的青春史上也确确实实留下过不重不淡的一笔。

可苌晓风自己心里清楚，当然，在听到陈重晚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时，更加清楚了，他不是过来跟她叙旧的。

这个人，是来盘问她的。

“为什么害他。”

陈重晚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情义，哪怕是出于对老同学久别重逢的惊喜，也没有。苌晓风知道他冷漠，十年如一日的冷漠。

她忍着泪，“我没有害他。”

林嘉范现在给的条件完全可供她逍遥度日，隐瞒，否认，是延长这种生活最好的方法。她本来不是这样卑鄙的人。

因为没有爱，所以变得卑鄙。

“你这么说，等于是坦白了。”陈重晚坐下，在这栋私人别墅里，落日的光把花园那一面水磨墙壁照得疏影横斜。

“你现在过得很好。”陈重晚说话间靠在了秋千上，“但我很不希望，你是因为李天意，才过得这么好。”

苌晓风转过头，“跟他没有关系！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一个一个都那么在乎他。”

陈重晚一怔，“我们？”

除了他，难道还有别的人来找过苌晓风么。

苌晓风神色有些慌张，仰了仰脖子，抹干眼泪。“你现在来见我，就不怕传出些什么。”

“怕，”陈重晚顿了顿，说:“在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人，都会怕。李天意怕，所以他不敢再露头，我也怕，可是我相信你。”

苌晓风表情凝固。

“我相信苌晓风。”陈重晚站起来:“高中时期的苌晓风，成绩优异，善良可爱，是我碰到过的最好的女生。”

苌晓风不可思议地瞪着这人。真可笑，过去这么多年，再来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可是，是真的吗？

陈重晚真的这么觉得吗。

“你撒谎。”

“我没有撒谎。”陈重晚走近她，“我一直记得你。在我无聊的学生生涯当中，有过一个非常有趣的朋友。”

“朋友？”

苌晓风真的笑了。

她风风火火追了陈重晚三年，闹得全校人尽皆知，居然最后只落得个朋友的名头。

“朋友。”

陈重晚肯定。

“我们不适合这个词。”苌晓风推开他，往屋内走，“我喜欢你，这么些年也一直在关注你。”

她说完这句话转头看着他，“我喜欢了你快十年。”

苌晓风的意思是，现在，我也喜欢你。

陈重晚捏了捏掌心，觉得现下氛围有些危险，对于他一个有夫之夫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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