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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不是气性大不大的问题,黄嘉南在信里先是感谢粉丝和观众这么多年的陪伴和鼓励,他的成就和观众的鞭策分不开云云。
说完这些场面话,他话题一转——
我永远记得第一次拍戏时的激动和惶恐,开机时导演的喊声、摄影师手里的打光板、片场的忙忙碌碌……这一幕在我脑海里很多年。在片场时我是角色、是另一个人,下了戏、脱下戏服,我却很难全身心投入到我喜爱的事业中。
炒作、商业合作、流量……这些都是这个圈子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每个人都习以为常。我以为我可以接受,但是这么多年,有一个声音在我脑子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真的没有第二条路吗?
今天,我再问自己一次,真的没有第二条路吗?
我想任性一次,走出一条属于我自己的、不再炒作不再需要流量的演员之路。
希望在这条路上,在这条不再有那么多靡靡之音和功名算计的路上,我能最终把自己的心全身心地奉献给演艺这项艺术。
永远属于你们的,黄嘉南。
其实闻兮有点不太明白,忍不住问杰哥:“他说的第二条路,到底什么意思?”
杰哥没好气地回答:“还能什么意思?以后不再炒作了呗。不仅不炒作、不做商业活动,还要从所有社交平台上退出,把所有精力都留给演戏。唉,他根本不知道我要给品牌商赔多少笑脸……”
杰哥后面的话她没听见,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
黄嘉南他疯了吧?
他这是,为了她?
为了保护她这个素人?
愣了许久,立刻打电话给他,那边直接挂断。
他这次去哥本哈根是和之前的导演科兹洛乌斯基联系新电影的事,她一直没敢联系他。
看着挂断的屏幕,她有些失落,心想他可能现在很忙吧。
没想到下一秒,他直接打了个视频电话过来,她登时从床上弹起来、看也不看立刻接通。
他神采奕奕,裹得和熊一样,好像人在室外,天上下着鹅毛大雪,他帽子手套都没戴,脸冻得通红,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雪。
闻兮一见他的模样,差点忘了本意,只是大声喊着让他赶紧进屋。
那边天已经漆黑,他好像是在室外的操场,头顶上有好几顶巨大的射灯,闪得人眼睛疼。
她正想询问他的微博,黄嘉南却抢白一步:“我有话,我先说。”
他的眼眸里有星星:“我给你看几样好东西。”
不等她同意,他把镜头对准街边停着的一辆车,那车后窗上堆着雪,中间被他用手描画出了一个爱心的图案。
闻兮失笑,难怪他手上都是雪。
“你说的好东西,就有这个?”
他不动声色,直接把镜头对准第二辆车。
这次的图案比刚才的爱心复杂多了,是两个手拉手的小人,一男一女,嘴对着嘴。
闻兮忍不住笑出声,调侃他:“人家说饱暖思□□,你冻得手都在抖了,怎么还画这个?”
“好看吧?还有一幅呢。”
镜头转向第三辆车的后窗,闻兮的笑容渐渐褪去——
是一个闪闪发光的钻戒。
闻兮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耳边咚咚咚,是她心跳的声音。
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镜头转向黄嘉南,他真挚的眼中又是期待又是紧张。
天各一方,漫天大雪,他在地球另一端的雪中,向她求婚。
眼前一片模糊,差点看不清镜头里的雪。
她捂着嘴,好久才哽咽着说:“哪有像你这样、拿个画出来的钻戒求婚的?”
镜头对准他的脸,他的眼眸里有星星在闪烁:“缺了个钻戒是吧?我猜,你现在去看看床头上我送你的小熊玩偶身后,说不定会发现好东西。”
好东西?
她擦擦眼泪,忍着悸动去找小熊。
却发现了一个克莱因蓝的天鹅绒盒子。
屏住呼吸打开——
一枚无比闪耀的钻戒。
她又哭又笑,心中五味杂陈。
最后化作一声嗔笑:“哪有你这样、隔着千山万水求婚的?”
视频那头的他嘴角挂着最温柔的笑:“现在,开门吧。”
开门?
闻兮微怔,开什么门?
她这才发现,她刚才点击的不是视频对话,而是对方发过来的一个录像。
这是他以前就录好的?
那现在他让她开门……
波涛汹涌的狂喜将她淹没,她飞奔去开门。
门口有个人,小心翼翼、忐忑不安地等了她很久很久。
她惊喜若狂地开门,迎向她和他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