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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下,她今天,还真是相亲来的……
电光石火,姜媛菲已经闪电般扑过来、擡手便摘掉了她的墨镜,拿出手机便要拍她的正脸。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闻兮根本猝不及防,眼看着自己的正脸就要被曝光,慌乱间连忙擡手捂住脸,耳边似乎刮过一阵风,指缝间看见有个人影陡然出现在她身后!
她有些恍惚,放下双手一看——
是去而复返的陈予安。
他眉头紧蹙,很不耐烦的模样:“你闹什么?把东西还给人家。”
姜媛菲被他瞪了一眼,不情不愿地把墨镜还回去,闻兮连忙戴上,甚至还从包里拿出口罩戴好。
姜媛菲撅着嘴嘀嘀咕咕:“凶什么凶,我不也是为了完成任务嘛……我要不这么闹狗仔哪有东西可写。”
陈予安目光森然,语气里透着警告:“我给你的任务是家里的丑闻随便你闹,但这位小姐只是个普通人,我们今天就是出来吃个饭,她和我家一点关系都没有,别牵连无辜好吗?”
“阿sir啊我只是想完成你交代的KPI啊,每天买买买也是很累的,狗仔都快没的写了欸!今天好不容易可以换个打小三的戏码,你配合下不好吗?”
他们这一唱一和的,把闻兮都给看晕了。
这是在说什么?什么闹事、什么KPI?
等下,这俩不是快订婚了吗?
一头雾水间,这姜媛菲陡然双目冒着精光,贼兮兮地冲着闻兮勾勾手指头:“小姐姐,来,帮个忙,不拍你正脸。”
帮什么忙?什么忙她都不会帮的!
还没等她开口拒绝,姜媛菲一个飞扑,一手勾住闻兮的肩膀、将脸挡在她前面,另一只手搂住陈予安的脖子,将他们二人一齐搂到一起。
陈予安梗着脖子、拼命往后仰,全身都写满了拒绝:“干什么?干什么!”
而闻兮直接石化在当场,连反抗都忘了。
当天晚上三人搂作一团的照片就被狗仔登了出来,标题相当刺激——
陈予安与未婚妻神秘女三人行。
闻兮:……你们香港狗仔真是一如既往地毒舌啊。
姐姐问她和陈予安聊得如何,她想了想,如实回答:“陈公子人真是很不错,但要是和他谈恋爱偷情的话,感觉我得付他钱。”
气得许莱兮直接摔了电话。
闻兮心想,是嘛,陈公子确实很不错、很理想型。
她继续看新闻。
左看右看,这照片只拍到她戴着口罩的侧脸,除非是特别熟悉她的人,否则应该认不出来。
再看另外两位主人公——
陈予安拼命往后仰,龇牙咧嘴满脸嫌弃,眼中却满是温柔的笑意;
姜媛菲虽然打扮夸张,却难掩真挚飞扬的笑容。
闻兮仔细回想了他们昨晚的对话,两人实在不像情侣的关系,反而更像是上下级。
真是诡异。
到了订婚当天,闻兮借了一条姐姐的礼服去现场,席间觥筹交错,陈家、黄家两家都有大批亲戚朋友来往,还有东南亚、香港政商两界要人,好不热闹。
闻兮提着裙摆在人群中走来走去,衣香鬓影中,她的视线来回穿梭。
走了许久,脚有些累,正想去休息室坐下,开门后却险些撞到一个胸口!
额头一痛,闻兮边揉着脑袋边吃痛地擡头看——
啊,居然是今夜的男主人公,陈予安。
他歪头打量她,嘴角勾着坏坏的笑:“哟,谁啊这是?”
他穿着燕尾服、whitetie——
不对,领结被他自己摘了,随意地丢在茶几上;袖扣也被打开,头发被揉乱。
不知为什么,虽然他在说笑,可在他的眼底,闻兮总是看不到任何笑意,只看到一片荒芜,和一团熊熊燃烧的怒火。
还有现在,他完全不像一个订婚的准新郎,反而像只困兽,四处碰撞、拼命想发泄滔天的愤怒。
她摸摸额头,“嘶”了一声:“你怎么在这儿?你不用招待客人吗?”
他冷笑一声:“这种宴席就是豪门聚餐的借口,男人忙着运筹帷幄攀关系,贵妇们忙着攀比和八卦,我这个主角在不在,其实无所谓。”
他向外面随手一指,闻兮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大厅里宾客衣着得体,西装、礼服、首饰、腕表……真是一场盛大的豪门宴席。
陈予安却冷笑连连:“我外公祖上是从广州逃难去的东南亚,爷爷世代都是当地地主,明明都是黄种人,发家以后却各个都要学欧洲宫廷的礼仪,当真特别可笑。”
闻兮微怔,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总有一种感觉,陈予安似乎,有点厌世?
浑身都充满了颓废的气息。
她只得努力转移话题:“新娘呢?新娘你也不管了?”
“她?她比我如鱼得水多了。”
想起刚才在外面姜媛菲八面玲珑的模样,闻兮不得不承认他是对的。
正思索,他却陡然靠近,一双黑黢黢的眼珠子盯着她瞧,像是要看穿她整个人一般。
闻兮吓了一跳:“你干嘛?”
他若无其事地站直身,嘴角勾着痞笑:“没什么,就是想看清你到底有什么特别的。”
闻兮一头雾水:“啊?”
他话题一转:“你知道,香港和法兰克福的时差是几个小时吗?”
法兰克福……
她神色一凛:“7个小时。”
“7个小时……”他跟着念了一遍,“今天早上9点多,也就是法兰克福当地凌晨两点多,有人喝醉酒打电话质问我,怎么和你去相亲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