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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有电话铃声在聒噪,一遍又一遍,震得人烦躁。
凌乱且在不断律动的被褥里,伸出一只手,似乎还带出里面滚烫的热浪。
闻兮艰难地找到自己的手机,她的视线一晃一晃的,居然还能分辨出屏幕上亮的名字是阿曼达。
脑子里像是有无数的电流蹿过,又疼又痒又胀。极致的快乐和痛苦交织,淹没了所有神经。
她像是濒死的鱼,张大嘴大口喘气,生怕自己晕过去。
被子里伸出另一只手,顺着她的手摸过去,将手机掷得老远。从她身上的被褥里钻出一个脑袋,黄嘉南的声音含糊不清。
他咬着她背后的蝴蝶骨,粗喘着:“别理她……看我……”
她现在这样、连话都说不清,确实没法接电话。
身后像是有块滚烫的烙铁,拼命往她身体里钻。她半边脸贴在枕头上,艰难地喘气,余光看见他纤长的手指拨开她眼前汗湿的长发,有汗水他的划过鬓角。他们的视线对上,他的眼睛亮得不像话。
然后,她感到他的十指插进她的发间,自己全身上下都被牢牢固定住,像是被钉死在砧板上的鱼。他汗涔涔的胸膛靠过来,将她裹紧,严丝合缝,近得不能再近。
每一丝轮廓都如此契合,连灵魂都不再有缝隙。
他咬着她的耳垂,带她一同溺毙在这近乎暴虐般的狂风骤雨中……
她在颠簸的风雨中,隐约看到一个人影。
那个过去的自己。
那个有着年轻的躯体,内心却一片荒芜的自己。
她终于可以向她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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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阿曼达约她在附近商圈的一家咖啡店见面。
二人面对面坐着,她说:“就算你不来找我,我也会找你。”
对面的阿曼达略有憔悴,眉间竟然出现了闻兮从未在她脸上见到过的惶然和不安。
阿曼达似乎极力克制、想表现得镇定一些:“他——Michael,有没有和你说起过我?”
不知怎的,闻兮骤然想起昨天夜里他的手附在她的手上,然后挂断阿曼达电话的场景。
他的手臂纤长,青筋凸起,覆盖在她身上的时候,她能感受到他的体温,和蓬勃的生命力……
回忆勾起了她的记忆,昨晚的疯狂她很多都记不清了,或者说刻意地抹去了很多记忆,只记得让脑子放空的快乐和癫狂。
汗水的味道刻在她的脑海里,刻骨铭心。
连忙甩甩头,把那些旖旎香艳的画面和味道都赶出去。
她抿了一杯咖啡:“他没有和我说太多,但是我能猜到。”
黄嘉南看上去像是什么也不在乎,仿佛任人搓圆捏扁。
正是因为他的不在乎和不拘小节,给了阿曼达和星光的高层很多错觉、让他们以为可以用切香肠的战术一点一点控制他、拼命吸血。
大概这次踩到了他的底线,他终于开始反击。
只是豪门幺子轻轻松松的反击,对阿曼达来说就是惊涛骇浪,甚至直接把她打蔫了。
阴错阳差,闻兮信了姐姐的话,产生很多误解。
仔细回想,黄嘉南的处境应该没有姐姐说的那么惨,他依然是内娱的顶级资源咖。
碾压阿曼达和星光的高层,妥妥的。
闻兮不知道黄启山到底做了什么,但是从阿曼达的表情来看,昨天她还和邵总勾结在一起打压黄嘉南,今天就变这样了,她这一天过得绝不轻松。
老爷子八成真生气了,背地里掐住她的脖子,黄嘉南要是不原谅她,她就得滚蛋。
所以阿曼达才火急火燎地打听黄嘉南的想法。
闻兮只想说:“阿——Michael的想法从始至终只有一个,就是好好演戏,其它都不重要。你把所有事务打点好,整合资源,把真实情况告诉他,决定权交给他就好。”
这就是黄嘉南的态度,也是黄启山的态度。
老爷子找来阿曼达,是看重她的能力,是要她来打点琐事、做管家,不是让她来吸血黄嘉南的血、做黄嘉南的主的。
阿曼达终于松了口气:“我是一时昏了头,以后肯定会注意,从前他也不在乎什么待遇啊……”
闻兮只说:“Michael的意思是,再给彼此一次机会,咱们还是要在一个团队里继续工作的。”
现在就把嫌隙说开,闻兮不想和她闹掰。
得到了闻兮肯定的回复,回到安全地带的阿曼达很快又恢复从前的dragondy、戴上高傲的面具。
她直了直腰:“我就知道,认识他快四年,没有功劳,我也有苦劳啊。”
天晴了雨停了,阿曼达觉得她又行了。
她眼珠转了转,忽而看着闻兮的脖子,戏谑地笑:“他现在和你谈恋爱,换个经纪人、嘴哪有那么严?”
闻兮彻底懵了:“你怎么——”
“我又不傻,你们俩多明显,这还看不出来?”
闻兮脸红了又红,匆匆又说几句话,喝完剩下的咖啡就离开。
在回去的路上她才反应过来不对,这分明是小郭透露给她的!
又被阿曼达讹到,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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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路上转向超市,购买食材。
黄嘉南吃的饭都是减脂增肌的,一直找专人来做,她不太擅长。
但是今天她就是想做一顿二人晚餐。
一进门,就闻到了食物的浓郁香味。
原来黄嘉南戴着围裙,已经在厨房开始做了。
阿姨不在,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她换好鞋兴冲冲地冲进厨房,看向烤箱:“这做的什么?好香啊。”
“千层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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