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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闻兮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不知道,没见他。”
她打着呵欠想去洗手间洗漱,被萱萱一把拦住。
她疯狂摇晃她的肩膀,眼睛瞪得像铜铃:“我没跟你开玩笑,Michael不见了!我们三天没见他了,他失踪了!”
“啊?”闻兮觉得自己脑子还没完全启动,怎么有点听不懂她说的话。
什么叫,失踪了?
萱萱疯狂嘶吼:“失踪了啊!我们小少爷,他失踪了、不见了!整整三天、不见踪影了!”
闻兮:“……”
她彻底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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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里已经乱成一锅粥。
黄嘉南在和闻兮吵完架、回去吃过饭后,说要自己一个人走走、没坐司机的车回家。
然后就彻底不见踪影,三天都没有人能联系到他。
闻兮愣了三秒:“报警了吗?警察怎么说?”
她边匆忙换外套边拿钥匙和萱萱出门。
萱萱气喘吁吁地跟着她:“没报警,达姐说不知道他现在到底什么情况,不好报警。”
闻兮要抓狂了,忍不住吼道:“不报警怎么知道他到底什么情况啊?”
阿曼达真是疯了。
她们打车飞奔到公司,现在要找到司机,司机是最后见到他的人,报警后需要司机的配合才行。
可是阿曼达很犹豫,这种时候,她想的最多的,依然是流量、是艺人舆情。
她不敢让司机去见警察。
闻兮深吸一口气,忍住尖叫的冲动。
她咬牙切齿地说:“达姐,已经三天了,万一Michael被绑架了怎么办?现在还有什么比确保Michael的生命安全更重要的事情?”
萱萱疑惑:“绑架?为什么有人绑架他?你是说疯狂的私生粉吗?”
萱萱她们只知道黄嘉南是富二代,并不知道他是香港首富黄启山的儿子。
公司里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
她压低嗓门、抓住阿曼达的手:“达姐,借一步说话。”
她几乎是把阿曼达拽到了角落,确定避开所有人后才说:“达姐,他是黄启山的儿子。姐夫信任你才把小儿子交到你手上,要是你把太子弄丢了……”
闻兮目光灼灼,终于在阿曼达眼底捕捉到一丝害怕和畏惧。
闻兮毫不怀疑,如果是个无权无势的普通艺人,阿曼达绝不会冒险报警;但黄嘉南不同,他的安全太重要了。
警察很快来了解情况,有司机的证词,再调取路上的监控,他们很快就有了进展。她们一直等在警察局不敢动,没多久一个警察通知她们,他很有可能是遭遇了绑架,要她们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
阿曼达倒吸一口气、直接跌倒在沙发里。
闻兮脑子里一片茫然。
最坏的心理准备……
什么准备?
她只是和他吵了一架,她只是想辞职,她根本没想到会这样。
而他们吵架的那次,居然有可能会是最后一面?
那次见面时她说什么来着?
哦对了,他们互相攻击,他说她会利用男人、而她说他是白眼狼。
泪水嚯地涌出眼眶、根本不受控制。
不是的,她只是气急了,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相信他也只是气话而已。
正是因为和她吵架,所以他才没上司机的车?
难道说……
茫然。
不知所措。
有一瞬间她甚至忘了自己在哪儿。
还好,下午的时候就有警察来通知她们,人已经找到了,平安无恙,绑匪也落了网。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闻兮觉得脑子里一直紧绷的弦才渐渐松了下来。
大队人马赶紧赶去医院。
警察在给他做笔录,闻兮仔仔细细地看着病床上的黄嘉南,这才彻底放松下来。
还好还好,肢体健全,漂亮精致的脸蛋也还在,一切都没问题。
医生已经做完一轮检查,没什么大问题,这两天有点饿着了,注意饮食、再观察两天就好。
他胳膊和腿上有不少挫伤,需要消毒上药。
阿曼达以为他是被绑匪虐待了,只有闻兮知道这是他练武的时候受的伤。
闻兮偷偷问阿曼达:“绑匪是谁啊?怎么能成功绑架他的?”
“警察抓了人正在审,我问了,是方宏。”
闻兮瞳孔地震,方宏?玉嫂的儿子方宏?
不是,她们母子俩和黄嘉南到底什么仇啊?居然这样赶尽杀绝吗?
阿曼达说:“这两天他住院观察,我请了护工,但是他不喜欢。要不你和萱萱商量下,你们中谁给他陪个床什么的?”
闻兮:……陪护就陪护,什么陪床!
抱着对黄嘉南的愧疚心理,闻兮揽下了陪护的责任。
刚出院几天,他又住进了上次同一个套房。
她有些认床,翻来覆去睡不着,大半夜迷迷糊糊醒了去倒水喝,走到一半发现卧室的门开着,登时瞳孔地震——
不会吧,又丢了?!
她放下水杯到处找人。
还好这次没真丢,在她打电话摇人之前,终于在医院的小花园里找到了黄嘉南。
他脚边全是烟头,手里还夹着一根。他低着头,半长的头发遮住了眉眼,在清冷的月光下要多颓废有多颓废。
闻兮有点生气地去抢烟,他丝毫不反抗。
无意间碰到他的手,手指骨感又冰凉。
他仰头看她,眼底弥漫着一股雾气,像是糜烂又悲楚的沼泽,将所有人都无望地拖进去。
闻兮微怔,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露出这样悲凉的神情。
他却拍拍身边的石凳:“来,坐,我跟你讲讲我妈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