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4】梦幻联动（1/2）
【番外4】梦幻联动
京华市四月末的时候迎来了一场暴雨，对着这座城市肆无忌惮地浇了一天。
时湛今天实验完成得很顺利，准点下班。出了单位大楼发现雨刚好停了，准备给凌准去个电话，问问他哥准备怎么解决今晚的伙食。
他今天一整天都没看手机，刚打开之后发现有很多未接电话，凌准的也有，宁栀亦的也有。不过最晚的一通也已经是两小时前了。
时湛害怕是有什么急事，索性先给宁栀亦打了过去。但电话没通。
他一个人站在大楼的屋檐下，看着马上要陷入夜幕的天空沉思，又给凌准打了过去。
凌准很快接了电话。
“哥。”时湛上来先认错，“我今天实验很忙，没看手机。你和栀子给我打的好多电话都没接到，出什么事情了吗？”
电话另一边的凌准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平静，时湛本来还松了口气，紧接着就听见凌准“嗯”了一声：“段之途出任务中弹了，估计在抢救。”
时湛的脑海里像是突然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劈了一下，只能听见残存的嗡嗡声。
“你先别急。”凌准先安抚住他，“我现在在回京华的高铁上。雨停了吗？”
时湛这才迟钝地回过神。想到他哥昨天就说过，今天要去隔壁省参加一个会议，现在估计刚刚结束。
“雨停了。”
凌准说：“嗯，他们在京华大学国际医院。你先开车过去，我大概还要一个小时。”
时湛一边听着凌准嘱咐他的话，一边就已经朝着停车场跑去。等他挂掉电话的时候，已经把车开到大路上了。
依旧没有任何生活常识的时少爷风尘仆仆地赶到医院，因为不知道怎么找人，又跌跌撞撞地跑到护士站一通询问。几番周折才绕到了抢救室门口。
他看见门上方亮得刺眼的三个红色大字，宁栀亦和一个男人正坐在门口的长椅上。那个男人似乎是便衣警察，脸上带着说不出的焦灼。
“栀子。”时湛走近后喊了她一声，宁栀亦才回过神。
宁栀亦擡头看时湛，眼眶红红的，却没有眼泪掉出来。她甚至没有带包，只是手里握着一把车钥匙。
“对不起。”时湛内疚地说，“我今天没接到你电话。”
听到这儿，宁栀亦好像才接通了脑子里的某根弦儿。四处翻找自己的手机。最后还是便衣警察从椅子缝下的地面上捡起来递给她。
“没电了。”宁栀亦自言自语一句，朝着便衣警察说了句，“谢谢。”
“没事儿，弟妹，你别着急。”男人看上去已经很努力地在组织语言了，但却还是说不出什么，只能说了句，“会没事的。”
宁栀亦点点头，擡头看着时湛笑了下，那是强挤出来的笑容。她拍了拍旁边的位置，朝着时湛说：“没事。时湛，你来坐，别站着了。”
她笑得时湛并不好受。
时湛走到她身边静静地坐下：“进去多久了？”
“两个小时了。”宁栀亦颤抖着呼了口气，努力平稳住自己的情绪，“腹部中弹，晕过去的时候头撞在石头上了。”
时湛平时和段之途打闹惯了，真的碰到这种时候，他觉得比自己住院那段时间还难受。但说到底，这都是做警察很容易碰到的事情。
他不知道宁栀亦有过多少次一个人在家捧着手机胆战心惊吃不下饭的经历，但估计是每次都能等到。
这一下儿等不来了，一个小姑娘，坐在抢救室门口。连哭都不敢哭。
他们才刚结婚，一个月都不到。
时湛的安慰没能出口，因为他觉得这种安慰起不到任何作用。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陪着宁栀亦等。
幸运的是，他们等了没多久，抢救室的灯灭了。床上的人被护士推出来。段之途脸苍白得很，上面还戴着氧气面罩。
随着病床出来的除了护士还有一位医生，穿着湖绿色的手术服。
最开始时湛目光一直停在段之途脸上，一边还要腾出一只手扶着宁栀亦，压根儿没注意到后面的那个大活人。他问道：“护士，他情况怎么样？”
护士沉默了两秒，接话道：“这位是负责手术的医生，神经外科的夏医生。”
时湛赶忙擡起头，但他最先动的是嘴：“夏医生，请问他......”
当时湛对上那一双凌厉的凤眼，竟然没来由觉得周围多了点儿熟悉的薄荷味。但其实是他的错觉，那薄荷味一瞬间就消失了，还是消毒水味更重一些。
时湛本是要把那人的名字脱口而出，但又及时刹住了闸。那样显得很不礼貌，他其实早知道这人已经回来了，这次在人家的工作单位偶遇再正常不过，本不该这么意外。
时湛缓了几秒：“夏医生，好久不见了。”
“好久不见，时湛。”夏连枝暂且没和他寒暄，视线准确地捕捉到了段之途的家属，说道，“病人手术很成功，主刀医生是外科廖主任。但他现在去和上级对接了，所以由我来交代一下病情。”
宁栀亦本来还诧异地看了看两个人，现在又回过神认真听夏连枝讲话。
“总体问题不大，因为有些颅内出血，但出血量很小，可以保守治疗，不用开颅。”夏连枝说，“麻药劲儿过去之后，应该很快能醒。至于会不会有什么并发症，还要恢复期再观察。不会很严重，您可以放心。”
宁栀亦站在原地慌忙点头，一度哽咽到说不出话，只能朝着夏连枝深深地鞠了一躬。彼时，才有几颗豆粒大的眼泪掉在地面上。
夏连枝绅士地将她扶起，说道：“我们应该做的。”
说完他很快就离开了，临走之前还不忘和时湛说了句：“晚点儿再联系。”
时湛坐在段之途的病房门口一边等凌准一边走神。实则还在回味刚才的“碰撞”。
他知道自己在国内的心理医生都是夏连枝帮着联系的，但他自从回国还从没和夏医生见过一面。不禁思考着一些难以避免的事情。
时湛不得不佩服段之途身为一位优秀警官的恢复力，转天就醒了。如果说后遗症，大概就是他没有味觉也没有嗅觉。时湛和凌准给他送来的好几种大补食品他都无福消受。
段副队长还在病床上哀嚎：“苍天啊，这是什么该死的后遗症！！！”
宁栀亦也不管他，忍住了上去踹一脚的冲动，讽刺道：“你知足吧，好歹没影响得你丢了饭碗。”
段之途立马噤了声，撒娇似的拽了拽宁栀亦的衣角。这次把他老婆大人吓到了，回家得好好想想怎么哄人了。
凌准没什么温度地跟他说：“夏医生说了，只是暂时性的。”
段之途不禁也疑惑道：“要说也是，谁能想到夏连枝居然做了医生呢？而且这几年好像都没见过他，真寸啊，偏偏这次在医院碰上了。”
听到这儿，时湛莫名有点心虚的没吱声。
之前孟河和他聊过，凌准对这件事是知情的：“他这几年在国外念。”
“那你们这几年是不是也没联系过？”宁栀亦削着苹果，很快也自问自答，“不过也是。本来就是个打过照面的交情，怎么会联系上呢。”
“人家夏连枝是货真价实的少爷，夏家的独子。不管在哪儿提起夏家，那些从商的谁不得毕恭毕敬地退几步。”段之途摇摇头，“在家继承王位，掌管大权不好吗？非要出来累死累活的当医生。”
下一秒宁栀亦搡了他一把，段之途才实相的闭嘴。
“老婆～你推我干什么啊？我也就是口嗨一下。”段之途说，“我说的也没错吧。”
“......倒也不都对。”一旁沉默了很久的时湛突然开口，“他好像有个哥哥来着。”
这会儿凌准才皱起眉毛，但什么也没说。他并没有那么了解夏连枝，但从前偶尔听凌在洲提起过，说的话也和段之途刚刚讲的没有什么区别。
凌在洲从来没提过夏连枝有哥哥，他就是独子。但凌准更好奇，时湛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他没细究，因为很快就要有答案了。
时湛站起身说道：“你好好养病吧，我们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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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约在了一家海鲜自助餐厅，装潢十分高大上。水晶吊灯，暖色灯光。穿梭的服务生手中端的都是昂贵的各类海鲜。
人均消费1200，这么多年时湛一直觉得，这种地方也就只能稍微有那么一些能配得上夏连枝的身份。
不过夏连枝为人很低调，这些事情要么是众所周知，要么是他们道听途说。但夏医生在医院兢兢业业不分日夜地救人，基本没见过他一日三餐吃全，这才是所有人亲眼所见的事实。
他们定的是专门预留的包间，十分安静，方便聊天。连上菜都是通过窗口的传送带。
时湛静静地坐在位置上，给他哥倒了杯温水。不知为何气氛有些微妙，因为他跟凌准已经半小时没说过一句话了。
“哥......”
时湛刚准备没话找话，包间的门被打开。两个身形颀长的少年迎面进来，不由得让时少爷一晃神。
“好久不见了。”江愿笑着说。
夏连枝私底下穿衣服跟他哥有得一拼，也是那种看上去很像男大学生的连帽卫衣。而江愿穿得差不多，都走的是阳光运动风。
“好久不见。”时湛尽量熟络地和他们打招呼，“要喝什么吗？”
江愿接过菜单，压根没打开，就说：“喝酒吧。”
时湛明显感受到夏医生蹙了蹙眉。于是他很有眼力见儿的说道：“夏哥..是不是还得做手术？你们是不是还得开车......要不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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