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过境迁(1/2)
时过境迁
这次同学聚会人比较多,就定在了昨晚凌准刚和凌在洲吃过的聚合酒楼。他们班的人要了个单间,也就摆了一桌。
时湛没想到六年过去了,他们这帮都已经长大成人的社会精英的“杀伤力”还是这么大。一人捧着一个气球就像是降智的三岁小孩,在宽敞的包间里你追我赶,互相吐槽。有意思的不行。
人们的簇拥中,凌准下意识轻轻的揽了一下时湛的肩,将他拢到自己身边,然后各自落座。
像从前的每一次一样。
段之途举着两瓶红酒站起来猴叫了一声:“都谁喝酒来举个手!少爷喝不喝酒?”
时湛说:“我不喝了。”
段之途先给身边的凌准倒好了酒,对他这句话很是意外:“六年不见你小子玩起戒酒这一套了?我告诉你,不可以,必须给我喝。”
“真喝不了。”时湛淡淡笑着说,“最近吃药,喝酒就废了。”
凌准的目光终于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回到了他脸上,就像是想要去洞察一切。话到嘴边却又一句也问不出来。
时湛从来不会随意扫别人的兴,也不会乱编借口去搪塞别人的热情。他说吃药了那八成就是真的在吃药,只是不知道他怎么了。
这一顿饭全场吃的都很激情,只有他们两个全程沉默。谁问话才会答上一句。
刚开始的时候大家轮流朝着时湛炮轰似的提问,问他是不是真的去哈佛了,有没有在读研,研究方向是什么,以后准备干什么。
不知晓那些事情的人,问他有没有交女朋友。
“真的在哈佛,现在研三,研究病毒的,以后准备留在国内,在疾控中心。”
“没有交女朋友。”
凌准觉得自己是被什么打了一针镇定剂。
后半场,大家喝的上头。话题基本都转移到了时湛身边的这位身上。说从前人人都觉得凌准是学习学傻了,学疯了。后来又全都称赞感叹他十分有商业头脑,虽然没有子承父业,但公司依旧做的很大。
“害,我说,你们学不来的就不要学。”段之途红酒刚刚喝上头,指着凌准念叨,“你知道这家伙为了做这个公司这几年进了几次急诊室?俩手我都数不过来。”
话说完了,段之途抹了把脸,悄悄地看了看坐在座位上十分安静的时少爷。
班里跟他们不太熟的同学接话道:“只要身体没有大问题,能赚钱,我愿意吃点小苦受点小累。”
“你也就站着说话不腰疼了我告诉你,这叫小苦?他......”
段之途话没说完,被凌准在桌下用腿碰了一下。
段之途拿着酒杯自顾自的碰了一下凌准还放在桌上的酒杯,意思就是自己有数,让他别管。
“我来给你们展示展示凌老板的‘风流债’。”段之途拿着酒杯一边说一边掰着手指头,就像是真的在计算一样,“腰间盘突出、胃溃疡、颈椎病、急性肺炎.......好几次都差点进ICU了,你行要不你也来试试?”
段之途每说一句,时湛心里就要像被针扎似的抽搐一下。
但其实这些都是段之途编的。凌准这些年虽然身体是越熬越坏,但也不至于严重到这种程度,每次最多挂一晚上水。
他的目的成功达到,在场的人除了他们两口子和凌准,其他人全都信了。包括时湛。
程执身为一个名副其实的二百五还在偷偷问时湛:“这些你都知道吗?准哥受了这么多罪呢?”
要是论小少爷从前的性格,时湛想一巴掌把他抽醒,问问他你想想老子这几年在哪里。
不过毕竟不再是从前了。
如今他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这些都是他从别人嘴里知道的。凌准不会像自己一样,不会揪着自己心爱的人,想要凭借苦肉计让对方服软。
他们现在到底算怎么回事呢?
时湛观察了一会,凌准没喝多少酒,放在从前估计和喝水效果差不多。但刚才段之途提到他有胃溃疡,这样喝会不会不行?
宁栀亦扶着喝的摇摇欲坠的段之途和他们道别:“那我们先走了,过几天再单独聚。”
马上就是九月下旬,京华市的风和海江差不多。吹的时湛下意识拢了拢自己的外套。
“你冷?”
时湛摇摇头,心口不一:“不冷。”
“晚上住哪儿?”凌准问他,“你们学校是不是安排了酒店?”
时湛低下头,看着自己的球鞋鞋尖,把嘴巴闷在卫衣外套的领口里,不清不楚地说:“是安排了。”
“那我送你回去。在哪儿?”
时湛忽然擡头,亮晶晶的眼眸看向凌准:“可是他们都已经走了,你说我还要回去住吗?”
凌准没明白:“走了?”
时湛仰头看了看今晚有星星的夜空,凌准也跟着他仰头,刚好看见飞机飞过。
“他们跟着飞机,飞回波士顿了。”
凌准今天没开车,路边顺手拦了一辆黑出租,把他领回了自己在公司旁边的独栋别墅里。
房子室内的设计和海江那套其实很像,但比起海江的那栋却少了很多东西。
缺了很多生活气息。
“你不常在这里住吗?”时湛问他。
凌准正在卧室里给他拿浴巾和洗漱用品,抽出注意力来回复着他:“没工作的时候才住,但我基本只有过年才没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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