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清酒(1/2)
薄荷清酒
知识联赛的第一天,时湛六点被闹铃叫醒的时候,睡得浑身刺痛,脖子都僵了。
他昨天晚上跟凌准捋题捋到凌晨两点,又因为太激动太紧张失眠一小时,今夜睡眠满打满算三个小时。
时湛现在觉得那个叫夏连枝的根本就是无形中临战前杀我方主帅。
时少爷眯着眼睛提着自己的行李箱下楼,关上家里的大门之后,一转头看见凌准正拿着车钥匙开凌在洲那辆商务车的后备箱。
九月十二日,海江的清晨已经有些冷了。
凌准的校服外套一如既往敞着怀,里面还是干净的白色短袖T恤。
时湛用力一眨眼躲过他昨晚“陶醉”了几个小时的地方,乖乖推着行李箱递给凌准。
凌准一眼就看出他没睡醒,手里动作没停:“等会到车上再睡吧,先去吃饭。”
今早徐阿姨准备的特别多,清粥、豆浆、油条、小笼包、豆腐脑,应有尽有样样管够。
时湛正享受着美味早餐,就看见她拿着大包小包的吃的就往车上装。
时湛举着一根油条都替她累:“徐阿姨,用不上这么多,您别跑来跑去的啦。”
“哎呀,没事儿。”她今天很高兴,“五天呢,得给你们把士气壮足,我就在家,等着你们凯旋!”
吃饱上车,时湛就开始犯困。脑袋靠在座位上就要开始睡。
车门关上的声音没有闹醒他,反倒是来人身上的凉风,还捎带着昨晚熟悉的冷杉味,触碰着时湛的呼吸。
还真的很回味无穷。
他倏地睁开双眼,看到凌准拿着一个深蓝色的U型枕:“把这个垫上,不然颈椎难受。”
“哦。”
“可以走了,孟师傅。”
司机哼着小曲挂了个档,一脚起步:“好嘞。”
他们学校的一文一理两个半在海江南站集合,时湛看他的同学们一个个春光灿烂、蓄势待发。
只有自己,满脑子浆糊和废料。
“时湛!准哥!”段之途和程执笑眯眯的过来,“早上好。”
时湛萎靡不振的拖着长音回了句:“早。”
“你这黑眼圈,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
“昨天晚上”这四个字马上就要到达时湛的雷区,他白了段之途一眼回道:“太激动了,等着今天绝杀他们呢。”
不知道谁来了句:“据说咱们住的地方是京华市的一个国际会议中心,一般都是大领导住的地方呢。”
“对,我昨天特意去找了几个华附的网友咨询了一下。”程执激动的给他们做着他昨晚调研的一系列汇报,“那个会议中心酒店有温泉,有鬼屋,连篮球场都有。”
“这是什么绝佳的度假胜地啊,简直不要太爽。”
“爽你个头。”宁栀亦泼了最兴奋的段之途一盆冷水,“你也不想想,咱们是来比赛的还是来玩的,可能让你度假吗。”
“搞什么,大不了我自己花钱,还不允许我玩几天吗?”
“还真不是。”程执宛如一个绝密情报员,揽了揽时湛和段之途的肩膀,把几个人围成一个圈,才悄摸摸说道:“有几天咱们是没有竞赛的,包括晚上休息的时间,老班儿告诉我了,全由自己支配。”
“卤蛋牛逼啊!真他妈的搞了个公费度假??”
段之途这一嗓子直接把原本还困的摇摇欲坠的时湛吼醒,恍惚中,“温泉”“度假”几个字还回响在他耳边。
这倒是个欲盖弥彰的好机会。
时湛往站在一旁玩手机的凌准身边凑了几步:“你想不想去鬼屋?”
“不想。”
“打篮球呢?”
“不去。”
被连着拒绝了两次,要面子的时少爷眉头都要拧成麻花,毫不顾忌自己的音量在安检口大声问:“你这人怎么总是这么冷漠,泡个温泉总行了吧?”
安检员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看着他们这幅对话一脸奇怪又狰狞的表情。
时湛瞬间闭上了嘴,看了看周围,听见的大概也就他们班几个人。
段之途和程执早就习惯了他们“哥俩好”的这幅做派。时湛越来越喜欢跟他哥顶嘴,可是却总在凌准心情不佳的时候变得顺从又温顺。
至于凌准,生性冷淡似乎是降生以来自带的。他跟除了时湛以外的人,是几乎从来不会有诸如此类的对话发生的。
别人不知道两个人的关系,只是发现他们每天上下学都是前后脚儿。
不过时湛从来不会在外人面前叫凌准“哥”。
因为叫了就会有人八卦。
八卦会牵扯出更多过往。
进站上了火车之后,杨悦在班级群里发了住宿分配的事情。
时湛没有得偿所愿,他和程执一个屋。
段之途和凌准一个屋。
他开始觉得直接找段之途说换屋就好,但下一秒他觉得自己现在的行为特别像一种讨厌的生物。
巨婴。
到嘴边的话被时少爷咽了回去,十六七岁的小伙子,矫情什么,跟谁住不是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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