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问（1/2）

质问

澡雪没有再回玄武门，论道结束后，他跟师兄弟回到杏林医馆，几人跟乐康先生行礼。

一一汇报完，澡雪被乐康单独留了下来。到柳还挺紧张，不断地看乐康，还故意道：“师父，阿鸾他……”

“叫你下去，你怎么不下去？怕为师欺负你的小师弟吗？”

到柳脸一红，低头下去了。

乐康抚着胡须，“你上次去龙骨洞，可把那些人都治好了？”

澡雪忙作揖，“回禀师尊，都好了。”那些人都回来找他，还支付了灵石。

“很好，那你知道，我留你下来是做什么吗？”

澡雪擡头，“徒儿不知。”

“你现在学到什么地方了？”

听到这话，澡雪激动地不已，“乐康先生，您……”他到杏林医馆以来，乐康先生说管他，也没怎么管他，看似布置了很多任务，但都没有做出过点评。

对于此事，澡雪非常理解，哪个师父会无条件地把自己的所学倾囊相授呢。

澡雪的打算是自己一定要为医馆做出点贡献，这样乐康先生就会看中他，真的愿意教他。现在他真的做到了。

“你这么用功，我又何尝不知道？”乐康原本是不太愿意教傅澡雪，跟陆逾的交情是一回事，教人选择权却在他这里。

天底下哪里有那么便宜的事情，一次性拜两个师父？

可在他知道澡雪确对练剑并无所想，这孩子又确实认真，心心念念宣传医馆，此番历练他的表现也非常出色。

说来说去，就是这个人有前途，对医馆有点用处，教他一点也无妨。

其实医修这东西，关键还是自己的经验，医治的人越多，经验越丰富。他也只是稍加点拨罢了，能不能成还看他的造化。

“从今日起，你每月跟你到柳师兄一块，来此听学吧。有什么不懂的，都问你到柳师兄。”

“先生，谢谢先生……”澡雪容易感动，在它看来，无条件地帮忙已是难得，就算是有心地帮助，那也要懂得感恩。

这点是唐田教他的，唐田此人，教他就两点，第一，学会感恩，第二，巴结金主。金主若是没了，那就找下一个。后一点被证实错得彻底。

澡雪有时候忍不住地想，唐田给他的影响太深了。他现在也还在依附，依附师父，依附乐康先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他很希望有朝一日，自己能真的成长起来。

唐田在他小时曾对他说：“阿雪，人要善于利用你的优势，这本身没有什么错。”

真的吗？这里那个度，他还无法把握，他还是想着去依附，有时候也很想谁也不要，飘然而去。他不想再报仇，也不想理会任何人了。

就想独自地活着，自在自由，那又什么不好。

他恍惚地记得，自己曾经有过一段愉快的日子的，不是在玄武门，也不是在千山，好像是在一个道观里。他每日的事情就是扮作神像，接受世人的朝拜。

虽然这个画面很可笑，但澡雪每次想起的时候，就觉得很温暖。

打那以后，澡雪便开始跟几个师兄弟学习，三分之一的时间在听讲读书，三分之一在行医求学，还有三分之一才是休闲玩耍。

在这些日子里，他发现医馆的人都很可爱。这可爱还不知字面意义上的，而是他发现除了谢时和徐蔚风以外的人。

换言之，他也有了自己的师兄弟。

拿内门来说，乐康先生有十位弟子，从到柳，到闻，到礼，到云，等。

他们各有特点：到柳性格温和，什么事情找他准没错。他爱好看话本。他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到闻性格急一些，但他爱好去各个地方搜罗灵异事件，还喜欢讲故事吓门内的师兄弟。

到礼人如其名，谦逊有礼，是最最刻苦的，跟他一比，澡雪的勤奋都跟什么的，但他的成绩是不好。他爱哭，一哭，好多师兄弟都来安慰他。后来澡雪才知，到礼也是有病，他活不到太久的。

说起此事，师兄弟几人都很感慨，求仙求仙，飞升者寥寥无几，大多数人都会死去。

他们常年医人，却医不了生老病死。这是多难过的一件事。

而到柳他们，却是代表了修真界的大多数，默默无闻的，努力在这个残酷的修真界茍活着，他们跟谢时等人是两个世界，没有极高的天赋，没有绝好的家世，也没有令人羡慕的机遇。

人都是会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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