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1/2）
无心
徐蔚风去了内室，澡雪留在外室。
睡到半夜的时候，澡雪起来，开始寻找，徐蔚风看的书，还有他修的道法，他全部都要了解，都要看。
找到一半，听到里面有翻身的声音，吓得他停住了，跑到里头去看，却只看到徐蔚风的侧脸。
他在靠在那，闭目养神。澡雪猛地想起过去，仿佛他也见过师姐这个样子，安静祥和，可那个时候距离现在太久了。他跟师姐再也回不去从前了。
他见徐蔚风没动静，他拿出一个专门记录的小金虫，那是师父的宝物，可以记录一切东西，让它飞到了内室，这一切做完，澡雪悄悄离开了仙盟。
徐蔚风等他离开后，睁开眼，喃喃自语：“傅澡雪，你以为这样就能对付我吗？你到底想做什么？”
澡雪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但是他就是想看看徐蔚风的弱点是什么，而只有留下来才能知道。因为太紧张，到了千山，找到陆逾的时候，脸上的妆容还没卸掉。
直到陆逾指了指他的脸，澡雪羞愧得不行，这样一来，两颊粉红，一张脸就如酡红的桃花，美极靓极了，
他说着就去想解开发带。陆逾拦住他，“不用，很好看。”
澡雪；“？”好看，师父什么审美啊，还是说？那师父觉得徐蔚风也好看吗，皮囊啊，澡雪觉得自己陷入一个怪圈，他是既想，又想……
希望师父觉得他是独一无二的，又知不过美貌而已，他根本不算独一无二的。
他甚至想冲师父发火，好看？你这个只看外表的坏师父。
他心思转过千百，但看陆逾神情严肃，叫人看不出心中想什么。
那记忆虫在他面前飞舞，陆逾手抚过，皱眉：“他修无心道，已经修了很久了。”
“什么是无心道？”
陆逾道：“封印情欲的法术。”
“就是无情道吗？”
“不，”陆逾道，“比这个还要惨烈，听说封印的时候要受极大的苦。想必徐盟主应该也是吧。”
应该？他替他担心么。也对，你是剑仙，看谁都同情，澡雪心中憋着火，他为什么要换女装！他知道这样不对，可他忍不住。
他是比较敏感，可在亲密的师父面前，这种敏感会被放大。
他想要更多，师父最好只看自己。又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这种自卑感就会放大。
他有点想哭了。
“嗯。那会怎样呢？”他漫不经心地问。
“他已是寺人。”
“啊？”
澡雪完全不懂。什么是寺人呢。
陆逾道：“俗世界皇宫有一种人，本是男，却选择自宫，就是寺人，又称太监。”
澡雪从自己的小世界出来，抖着声音，他没想到，徐蔚风他……他怎么能对自己做到这个地步。
“所以他这辈子都不会喜欢……”
难怪他对自己，并无一点感情……可是那次亲吻呢。还有这次，他明明对自己有……还是说徐蔚风在骗自己，故意引诱他靠近他，想看他笑话。
澡雪捂住脸，他怎么能这样，怎么能……
“师父，师父……那我……”他对他所做的都是无用功了，他还送什么曲子给他，真是后悔，那《如梦令》是他的得意之作，他连师父都没给。
他更担心的是，如果徐蔚风从此无情无爱，他会更顺利地登上大乘期，他会越来越强的，他会，……会飞升，那他的报仇就是痴人说梦。
他呆呆的，咬着自己的下唇，咬出了血来。
徐蔚风，徐蔚风，他怎么能对自己这么狠，为什么？就是不希望有人找到他的弱点吗？
而原来，他说的，“我对自己更狠，”是真的。
跟他一比，他太柔弱了，他不行。刚才他还在吃师父的醋，他还想着跟师父长相厮守。
“阿鸾？”陆逾看澡雪状似痴傻，脸本就白，此刻更白了，那眼中带泪，显得柔媚俊美。真的好看，他不善言辞，那是无法形容的美丽。
如果他多表扬几句，他会高兴一点吗？
“师父，那我要不要继续？”他的计划是利用闻人炎的梦魇的，可现在知道这什么无心道后，他不确定了……
“阿鸾不试试，怎么知道？”
听师父这样说，澡雪升起一丝期望，和窃喜。所以师父还是无情道，对吧。
“可是，他好像对我完全不感兴趣。”他忍不住哭了，为自己做了那么多，都成了徒劳，徐蔚风一定很得意吧。
陆逾捏起他的青丝，低低地说，“你不要自我贬低，阿鸾，你比你想象中的……要好得多。”
澡雪擦擦眼泪，擡起头，“真的？”他一下子又不悲伤了，还有点开心。他的心被师父牵动着。
陆逾温柔地捧起他的脸，“对。”
他漆黑的俊眸笼着他，密密麻麻的，就像一张网，澡雪的身体又想发热了。他不害怕，也不会气馁，师父在给他力量。可是能不能别这样看他。
看得他好软，想扑进他的怀抱里，紧紧贴着他。
陆逾还在继续看，只要澡雪擡起头，就能看见他的师父好像被蛊惑了，在缓缓靠近着，澡雪几乎以为师父要亲他。
而影子没有真正落下来，反倒往旁边走了，澡雪听到耳边传来师父一贯的低沉呼唤，“澡雪。”
澡雪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他没有喊他给他取的，而是喊他以前的名字。所以师父也喜欢过去的丑陋的自己，对吗？
陆逾从耳边回过神，他怕自己抑不住，让徒弟为难。可是这样的傅澡雪，真的让人心摇神荡，只能转开话题问：“你不是要去魔界？要我陪你一起去吗？”
澡雪当然说好。他是巴不得。
闻人炎阴晴不定，他担心他反悔。之前说好了，他帮他救治魔界的人，他会帮他一件事。现在他有些心得，但不多，但他等不了了，不知道能不能行。
师父若陪他去，情况会好很多。说来说去，他就是想跟师父在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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