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万族议会－器道异端（1/2）

巨塔第三层的议会大厅像倒扣的齿轮熔炉，十二根脊椎骨柱撑起穹顶，每根柱体都流淌着不同颜色的法则光带——赤红代表战斗法则，湛蓝是空间法则，而中央那根泛着金属冷光的巨柱，正是源世界的"锻体法则"具象化。叶星河踏上议会广场时，靴底与地面的齿轮纹路摩擦出火花，那是淬体诀锻纹与万族法则初次正式交锋。

"凡人锻体者，止步于此。"金属闸门后传来机械般的宣告，十二道法则光带突然凝聚成卫兵形态，他们的胸腔是旋转的齿轮，手中兵器由液态法则构成，"根据万族议会第721条律令，未承载仙骨或法则符文的肉体，禁止进入正统器道议会。"

林小羽握紧陨铁锤的手青筋暴起，却被叶星河按住肩膀。后者看着卫兵胸腔里的齿轮核心，发现其运转频率竟与淬体诀第三层"锻骨入脉"暗合——这不是排斥，而是源世界在试探。他解开衣襟，露出布满锻纹的胸骨，金属化的右半侧身体在法则光带下泛着微光："我们承载的，是比仙骨更坚韧的凡人锻纹。"

议会大门轰然开启的刹那，上千道目光如利刃般刺来。叶星河看见圣天界代表团坐在最上方的云座，为首的白发长老正是三年前在星域议会上嘲讽"凡骨难熔"的仙骨纯血论者；源世界的法则领主们环坐在齿轮熔炉周围，他们的身体半机械化，脊椎骨链直接裸露在外，与巨塔的"血管"相连；而在角落，几个佩戴陨铁腰牌的身影让他心头一暖——那是来自锈铁星域、禁断星域的凡人锻体者代表，正用隐晦的手势向他致意。

"叶星河，青岩星叶家余孽。"圣天界长老的声音像冰锥划过齿轮，"你擅自改造源世界法则，将异端锻体术与金属血脉融合，可知触犯了万族器道根基？"他抬手，空中浮现出叶星河在锻铁台修复剑鞘的画面，"三瓣剑鞘乃初代器祖遗留圣物，岂容凡人用骨血玷污？"

议会大厅响起此起彼伏的嗤笑，源世界的法则领主们转动着脊椎骨链，发出齿轮摩擦的声响："圣天界所言极是，肉体必须承载法则符文方能证道，这是宇宙铁律。"他们的眼瞳里，齿轮符文正在高速计算叶星河的威胁等级，"你所谓的'凡人锻体'，不过是对正统器道的东施效颦。"

叶星河却笑了，笑声混着远处星舰龙骨的共鸣，显得格外清亮。他走上议会中央的锻铁台，任由法则光带扫描自己的骨骼："七百年前，圣天界高举'仙骨纯血论'，将古器文明的锻体分支逐出星域；三十年前，源世界用齿轮符文囚禁所有拒绝法则具现的锻体者——"他伸出手掌，锻纹与齿轮符文在掌心交织成新的星图，"但你们看，我的骨头里，既有源世界的金属血脉，也有叶家淬体诀的星砂锻纹，它们不是敌人，是让器道更广阔的熔炉。"

锻铁台突然发出嗡鸣，叶星河的脊骨挺直如同一柄陨铁剑，颈后三瓣剑鞘的纹身与穹顶的法则光带共鸣，竟在虚空中拼出"凡人"二字的锻纹。林小羽看见师父的右半边身体完全金属化，左半边却保留着凡人的血色，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在胸骨处形成太极图案，那是淬体诀第六层"法则入髓"的极致展现。

"胡言乱语！"圣天界长老挥手，十二道仙骨法则从天而降，每一道都带着"仙血净化"的审判，"没有仙骨的凡体，也配谈论器道？"叶星河看见这些法则化作金色锁链，链首是圣天使的剑刃，正是十年前斩伤他的那把——原来圣天界一直留着他的骨血，只为今日的法则模拟。

"小羽，把剑鞘给我。"叶星河的声音平稳如恒古不变的星轨，三瓣剑鞘在掌心拼接完整的瞬间，裂痕处溢出的星砂突然暴涨，将金色锁链染成血色，"当年你师祖说，凡人之骨接不住圣天使一剑，今天我就让你们看看——"他的尺骨发出连珠炮般的脆响，骨骼表面的锻纹与齿轮符文同时亮起，"被锻打过千万次的骨头，比仙骨更懂疼痛，也更懂坚韧！"

当剑鞘砸在锁链上时，整个议会大厅的法则光带剧烈震荡。叶星河感觉有万千锤音在骨髓里炸开，那是青岩星的晨雾、锈铁星域的风沙、三千星域的锻铁房，所有学徒的挥锤声汇聚成最纯粹的凡人意志。圣天界长老的脸色剧变，因为他看见自家的仙骨法则锁链，竟在凡人锻纹面前出现了裂痕。

"这不可能..."源世界的法则领主们第一次露出震动，他们的齿轮核心转速疯狂提升，"你的骨骼...同时承载两种法则体系？"叶星河趁机走向他们，金属化的右腿每一步都在地面刻下淬体诀锻纹，这些锻纹竟顺着巨塔的"血管"蔓延，让源世界的法则熔炉出现了凡人的温度。

"器道不该是某一族的私产。"他看着法则领主们裸露的脊椎骨链，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真正的器修，是让每块陨铁都能成为兵器，让每个凡人都能握住锤头。"他伸出手，掌心的星砂与齿轮符文化作细小的锻铁锤，飞向议会角落的凡人锻体者代表，"你们看，锈铁星域的老匠，禁断星域的战士，他们没有仙骨，没有法则符文，但他们的骨头——"

锻铁锤落在代表们的掌心，每个人的骨骼表面都浮现出专属锻纹，这些锻纹与源世界的齿轮、圣天界的仙光相互辉映，却又保持着凡人特有的粗糙感。林小羽看见其中一位代表，正是三年前在锈铁星域被海盗打断脊骨的老陈，此刻他的脊椎骨上，锻纹与齿轮符文编织成新的支撑结构，让他能重新挺直腰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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