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其他小说 > 温带植物 > 第5章 借伞还情

第5章 借伞还情(1/2)

目录
好书推荐: 种田之一觉醒来已为人夫 穿成美强惨仙尊的白月光 被迫改嫁太子他爹[清穿] 豪门心机女配绑定了真话系统 狐妖:吾乃二郎显圣真君! 黑篮:我是士道龙圣 明末:从人民中来到人民中去 我穿越来有八十万王军不过分 从抗战到远征,谁敢反对 崩坏:拥有回响的我捏碎刀子

第5章借伞还情

沈榆三岁那年,打翻了沈珏一把酸枝木琵琶。

那时沈榆的个头就顶个琵琶高,他好奇玩弄,琵琶却从琴架上跌下来,下落的轨迹划过沈榆还嫩的幼儿手指,猛地发出“铮——”一声明亮的响。

动静太大,手也疼,他被吓哭了,引来了里屋排戏的沈珏。

沈珏没对着一个三尺男儿摆严父脾气,笑着把他抱起来,说我们小榆和琵琶好有缘分,随便一拨就响声清亮,以后小榆弹琴,爸爸唱戏,天下妙手怕是又要多一位。

岑漫摇本来就被沈珏咿咿呀呀那些戏音吵得烦,走过来把沈榆抱走,说:“越剧没落,你打算让小榆和你一样,一辈子守着空荡的戏台?”

沈珏的脸冷下来,岑漫摇说得没错,新时代是该摒旧迎新,可这摒的除了糟粕,还有戏曲的百年传承。

那是千不该万不该。

缘分这种东西千奇百怪,沈榆是被一声琵琶音吓得差点没尿裤子,但等他再大一点,有足够手劲掂起整把琵琶时,喜欢得不得了也不是乱说。

岑漫摇把琵琶当成沈榆的爱好养,练习和考级都没大干涉,反正她是早就想好了,和沈珏离婚以后就带着沈榆搬到首都生活,然后让沈榆和自己一样,走科研的路。

只可惜计划落空,沈榆做了十八年的听话儿子,少年时期的叛逆却并没有嚼碎了咽下去,而是一直含在嘴里的蛇信子,就等岑漫摇放松警惕,方抓住机会,艰难地破土而出。

见温遇旬第一面,是在沈榆高考完十八岁这年夏天。

那年全球变暖趋势严重,全国各地都燥热,蝉叫得人都心烦,他偷改了志愿,岑漫摇发现的时候,录取通知书都已经寄到了,她再生气都不能怎么着,也不想再让儿子吃一次高四复读的苦头。

家庭气氛不好,沈榆不愿意在家里待着,提着琴盒跑出去,给宁以桥打电话。

彼时月黑风高,宁以桥正在家里睡觉。

“出来,”沈榆一点不和他客气,“陪我练琴。”

“小祖宗……”宁以桥被吵醒,一开口就是抱怨,但想到沈榆被岑漫摇骂得狗血淋头,估计心情也不是很好,生生憋住了。

“行,”宁以桥翻身下床找鼓槌,“用不用叫邱风?”

沈榆倒是想叫来一起,但他和宁以桥更熟识些,从他刚来首都上初中时就玩在一块儿,邱风是高中认识,和宁以桥同班,沈榆读理科,在他们隔壁。

他想,又怕打扰人,不讨好的活不想干,说:“你叫。”

排练室早关门,沈榆他们常去的酒吧叫“卧月”,一个电话过去,老板答应得爽快:“你们来练吧,直接用舞台,今天没什么客人。”

卧月的门牌匾在晚霞红上刻了字,竖着落下一块,宁以桥和邱风赶到的时候,沈榆背着琴盒站在牌匾前,和老板聊天。

“天气预报说有暴雨,”沈榆放下手机往酒吧门里瞧了眼,说,“怪不得没什么人。”

宁以桥走过来,想和沈榆勾肩搭背,不料后者护琴心切,他被一掌推开,也不生气,接话道:“红色预警,啥好人啊一定要这个时候把我们叫出来。”

转眼瞥到沈榆身后的琴包,宁以桥惊奇道:“不是贝斯?”

琵琶琴包独特,琴头与牌面都做几乎同等面积的圆,六相山口处窄,沈榆个子不矮,但有些单薄,背在肩上显得吃力,但表情又不透露半分勉强。

“对,”沈榆边往里走边说,“从前就和你们提过用琵琶替贝斯,曲子有一点想法了,今天来试一下。”

酒吧面积算得上庞大,沈榆站在台上调音,都快要看不清那桌唯一坐了人的最远的卡座。

沈榆说的“试一下”并不是试他谱好的曲子,他从琴包里拿出一叠对折三次的纸,问邱风:“能试着弹一下么?”

邱风接过来,看了看,将谱子卡在谱架上,试着弹了一段。

只几个音,连成一段曲,这两人和沈榆待久了总知道他,邱风问:“这什么调子?不像你平时写出来的。”

沈榆说:“不是我写的,这是现成的。”

“越剧《白娘子》的二胡谱子,我稍微改了一点。”

越剧的受众群体到了现代化逐渐加速的2019年已然很少,别家正当青春期的孩子一年接触一次戏曲大约也只能在电视台晚会上寥寥瞥一眼,邱风不太听得惯,评价道:“这调子怪怪的。”

沈榆是泡在戏词歌赋里长大的孩子,他从小听沈珏唱得耳朵起茧子,高中课业重,岑漫摇对他要求高,他许久不回家乡,不见沈珏,就算邱风弹得不算熟练,也只觉得亲切,并不陌生。

“不过这想法很有创意。”宁以桥重新拾起鼓棒,配合着邱风弹出的音调敲了节奏,沈榆出来得匆忙,没带义甲,手指在弦上一扫再拂,就着鼓点和节奏弹那段萦绕耳边十几余年的旋律,轻哼茧也熟悉的唱词。

——西湖巧遇两娇娘,一缕情丝牵心上。相约今日登门访,犹觉昨宵夜更长。不待鸡啼就起身,穿得一身整洁相。飞步行出清波门,不觉已至她门墙。

唱词和唱腔都不常见,没听过的人不认得很正常,但酒吧里靠近门口的那唯一一桌客人貌似被惊动,也听不来这腔调,似是好酒上头,竟隔着老远距离对着沈榆三人嚷嚷起来。

“喂!”听声音是中年大叔买醉,“咿咿呀呀地唱什么东西,好难听!”

这话也没好听倒哪里去,一时间,唱腔和旋律都被打断,沈榆了然中国戏曲在二十一世纪初的命运也如此,面上没什么表情,宁以桥和邱风脾气没沈榆好,脸色就没那么好看。

宁以桥是个性子急的,手上东西一扔,鼓棒滚到地下,站起来就想与人理论。

“话不可以这么说,”声音响起来却不是宁以桥的大嗓门,而是一道略显苍老的沙哑声,“许郎借伞是为钟情,失了时间感知是为见心上人急切,字字句句乃是肺腑。”

沈榆朝着声音发源地看去,之间酒吧另一个角落里还坐着一桌两个人,昏暗的光在桌上放的酒杯上闪,只是卡座顶上的吊灯没亮,人和动静一同隐匿于黑暗中,他观察不仔细,没看见罢了。

那人走出半步,笑吟吟地向出言不逊的中年男人道:“如此动情的吴侬软语,怎可说是难听?”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对方反驳,语调却并未激进反而温和,那男人也没再说什么,讪讪地被觉得丢人的同伴拉出了卧月的大门。

老人为沈榆他们解了围,也并没走回暗处,反倒借着人走茶未凉的另一桌吊灯的光站在明亮处,眼神灼灼地盯着沈榆:“你们继续。”

沈榆性子温和,倒也不怯场,和宁以桥商量着,就重复适才的鼓点,再和邱风强调,要弹得慢一些。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录
新书推荐: 哀牢山的活死人 暗影玄境 穿书医女:替身妃的逆袭 替姐入宫后,贵妃撩诱帝王上位 精灵娱乐圈打工日记 日月双辉 别惹她,她是神魔冥三界的小祖宗 从欢乐颂开始的影视逍遥之旅 特种兵:悟性逆天,开局超人血清 原神:嗵一声落下,遗憾炸成花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