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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七窍流番茄酱笑脸土豆饼(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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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七窍流番茄酱笑脸土豆饼

◎万字肥美章,文案内容◎

姜烈渊最讨厌什么都不会、打扮得男不男女不女、只会说“吃个桃桃好凉凉”的物种。

他甚至不想称呼这些物种为男人。

当然讨厌也不是无缘无故的,来源于某次救援活动。

还是在老本行丧尸小说里,他像往常一样去废墟中救出幸存的人们。

在救援活动中有身体接触再正常不过了,一般体重轻点的是横抱,稍重一点的是背着。

当他要去抱一个粉头发浓妆艳抹的大妹子时,“大妹子”扫了一眼姜烈渊的胸肌,娇羞道:“讨厌啦~”

姜烈渊:“?”

好家伙,开口是个男音。

不过姜烈渊对小众的个人爱好不感兴趣,但在抱粉头发伪.娘时,这厮的手一直乱摸。

姜烈渊青筋爆出:“别乱碰。”

粉头发的手还在吃他豆腐,陶醉道:“帅哥,你好an哦~”

姜烈渊忍着把他扔出去的欲望道:“废话,我是男的我能不男吗?”

粉头发愣了一秒,随后笑得花枝乱颤:“哎呀这个an是形容词不是名词啦~”

结果因为他笑得动作太大,粉色假发直直掉了下去,砸在了嗷嗷路过的僵尸脸上。

姜烈渊:“……”

失去了粉头发的光头大叫一声,用夹带着撒娇一类的语气要去捡,姜烈渊被惹得烦了,警告似的打了下他的后背:“掉下去就不要了,活命重要还是假发重要!”

谁知光头娇羞:“啊~”

姜烈渊:“???”

“Daddy,你是在惩罚我吗?”光头两眼发光,比僵尸更可怕地抱着姜烈渊胳膊:“再打一下嘛,重一点没关系的!再来再来嘛~”

说着撅着红唇就要亲上去。

姜烈渊忍不下去了,一计手刀把他敲晕了。

自从那次之后姜烈渊就被搞出了阴影,他选择一棒子打死所有化妆的男人,见到一个就自动归类为光头一样的变态。

包括现在娱乐圈的一些审美也让姜烈渊很不解。

*

木碗里的芋泥还剩下好多,余粥让他当饭吃了,今晚就不做主食了。

姜烈渊端着碗和勺子跟余粥坐在院子里吹风。

桂花在一场秋雨后早就所剩无几,而桂花树前的一小片土地上,已经被明澄澄的花籽晕染得金黄,三花和大橘跟吸了猫薄荷似的在那里打滚。

“桂花树下桂花猫。”余粥闲来无事吟诗一句。

“桂花猫啃桂花糖。”姜烈渊接道。

余粥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嘴角还沾着芋泥。

姜烈渊便偏头去看他。

这么算起来,余粥是第一个化了妆,他也不会讨厌的男人。

余粥的好看姜烈渊无法用语言形容,就是感觉他漂亮得天生丽质。

无论是儿郎的清俊,还是那天“花魁”摇曳的大红裙摆,哪一种都赏心悦目。

不是有句诗嘛,叫什么“浓妆艳抹总相宜。”

姜烈渊像是小偷似的收回视线,只恨自己诗到用时方恨少。

他好像对余粥产生了一种超乎正常关系的情感,虽然姜烈渊极其否定是自己弯了,但他必须承认,他想和余粥天天在一起吃早饭午饭晚饭。

最好只有他们两人,像是现在一样,煦风夕阳,三花大橘,院子里支起来个小桌子。

粗茶淡饭也好,房屋简陋也好,只要有余粥就好。

“对了,关于许昭的事情怎么样了?”余粥忽然想起来还有这一茬。

“哦这个啊,”姜烈渊吃了一口芋泥,淡定道:“找错范围了,许昭是男的。”

余粥无语。

他替姜烈渊哭笑不得:“不是,你要找的人,怎么连性别都没弄清楚?”

想到这里姜烈渊更讨厌化妆的男人了,当然余粥除外。

“乌地儿这么大,你去哪里找人啊。”余粥深吸了一口气,思忖道:“要不你报官吧,人口失踪,或者去贴寻人启事。”

姜烈渊眉毛浓黑,从侧面看去下颚清晰,线条硬朗。

若是第一次见他的人肯定也觉得这人极其不好相处,但余粥知道姜烈渊不仅好相处,性格也比大部分人都要温和,这就是越大只的动物情绪越稳定。

“余粥,”他低声道:“如果我找到许昭后离开这里,你怎么办?”

余粥微怔,道:“你不是跟我说过嘛,你先忙你的事情。”

“我的意思是,”姜烈渊一狠心,对视他凝重道:“我再也不会回来的的意思……你怎么办?”

彼时夕阳已经完全落下,三花和大橘跳进草丛里打架不知去向。

原本温和的微风失去了温度,一下变得有些冰凉刺骨。

月亮被隐藏在云层后面。

余粥一时间脑子没转过来弯,像是被人打了一棒槌晕乎乎地:“我什么怎么办,你、你走了,我就继续生活啊。可追楼需要我,杨婶需要我,还有照顾小妖和小蝶……对了,还有我爹的私塾。”

余粥强颜欢笑,都没发觉自己说话带上了颤音:“你走就走呗,找到许昭就走啊……”

——你怎么办?

这四个字,像是从深渊中伸出来的鬼手,将余粥情绪拉向失控。

他记得那日也是个秋高气爽的黄昏,他被雪藏之时好不容易接了个烂剧的男三角色,余粥用刚发的三千块钱交了老妈的医药费,浑身上下只剩下了一百四十七块钱。

“老妈,我发工资了,我去你最喜欢的饭馆买了排骨藕汤,现在回医院。”余粥抱着油腻腻的打包盒坐上公交车,心情开阔道。

医生说老妈的病症在好转,如果用国外先进的药物治疗,虽然贵了些,但三年内就能有起效。

余粥想好了,等老妈出院,他就不在这个鬼娱乐圈待了。

他去改装个三轮车,到小学门口卖煎饼果子。

今日电话那头没有传来熟悉的“哎呀我的宝贝儿子,我的小刺猬。”

而是缄默了一阵,老妈的声音依旧带着爱意:“粥粥,老妈要走了,你怎么办?”

“啊?”余粥懵然:“什么怎么办,老妈你要去哪,让护士扶着你一起去。”

电话那头发出声慈爱的轻笑,随后他听见老妈道:“儿子,老妈永远爱你。”

排骨汤被突如其来的颠簸撒了一地。

当余粥发疯似的狂奔到医院时,再见到的却是老妈宛如酣睡过去的面容。

很安详,手腕流着血,刀片掉在了洁白的瓷砖上。

老妈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好像在做一个幸福的梦。

——你怎么办?

“余粥,余粥!”

余粥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被姜烈渊抱在怀里。

“对不起,我不该说得这么突然。”姜烈渊半蹲在自己身前,火热的臂膀紧紧搂着他。

姜烈渊笨拙地给他抹去脸颊上的泪水,同样慌乱道:“我短时间不会走的,我我今年不走好吗?我陪你一起过完这个冬天再说,对不起是我不好,没让你做心里准备。”

姜烈渊心中懊悔死了,但他也没想到余粥的反应这么大。

几乎是一瞬间眼圈红了,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哭成了泪人,甚至如果不是姜烈渊拍着他的背顺气,余粥真的要哭晕过去。

余粥听见姜烈渊的安慰后没有停住哭泣,反而哭得越来越大声,也越来越伤心。

姜烈渊嘴笨脑子笨,只能由着余粥趴在自己肩膀上哭,心疼不已。

——你怎么办?

——这句话就是你们抛弃我的借口吗?

——为什么,一个两个都要离开我?

余粥一口咬在姜烈渊侧颈上,姜烈渊“嘶”了一声,没想到这里还有个小僵尸呢。

当然余粥也没用力,用牙印儿来收尾今日份的发泄,他哭累了。

余粥松了口,坐在姜烈渊怀里抽噎,靠在他身上顺气儿。

姜烈渊没再蹲着,方才方便余粥发泄他就坐在了地上。

蹭着自己下巴的头顶毛绒绒,他又想起了自己收养过的貍花猫。

如果貍花猫能说话,是不是也曾像这样埋怨自己离开了它。

“你、你别走。”余粥眼底红得都能渗出血,刚哭过嗓子沙哑,手紧紧攥着姜烈渊胸口前的衣服。

“求你,别走,好不好?”

几乎是乞求的语气,余粥哭得都快缺氧,现在说的什么话完全不过大脑。

但出于本能的自我保护,他心底有个声音告诉他——不要离开姜烈渊,姜烈渊也不能离开他。

“余粥,你听我说。”姜烈渊声音低沉磁性,在他耳畔轻声呢喃,宛如催眠道:“你先睡一觉,等你醒来咱们再商量。”

余粥确实哭累了,眼皮打架。

耳廓热热痒痒的,自己肩膀也被有力温暖的臂膀环绕着,好像这里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

一瞬间,他好像回到了小时候,还是在母亲怀中的婴孩。

——如果是那样就好了,在妈妈的怀中重新长大一次,妈妈还健康着,还能再见到妈妈。

姜烈渊望着怀中人眼皮越来越沉重,是因为他点了余粥身上的睡xue。

“别走……”余粥口中呢喃。

“睡吧,我在。”

余粥嘴唇动了动,眼皮几乎要合上,却迷迷糊糊道:“能不能…疼疼我?”

姜烈渊动作一滞。

“疼疼我,别走,别……”

倏然,光洁的额上落下一个吻。

最后一个字,也随着那个吻而消逝不见。

得到了吻,余粥终于安然地睡过去,独留姜烈渊还抱着他傻坐在原地。

他方才毫不犹豫地亲了他。

不过话说为什么自己理解的“疼爱”就是亲吻啊?

*

红衣少年风风火火地闯入院子大喊:“我回来啦!昨天赚了三文,那个阿嬷说我……余粥哥哥呢?”

清晨,鸟鸣叽喳,姜烈渊拿着扫把在扫落叶。

他朝小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指了指紧闭的房门,风轻云淡。

“不应该啊,这个点余粥哥哥应该早就醒了,凭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小妖瞪大了眼睛不满道。

姜烈渊瞥见小妖白皙细腻的手指通红,手背被拉了不少蚕丝似的小口子,问道:“你真去帮人家耕地了?”

“那不然呢?”小妖没好气儿道:“等我再多赚点儿,把那废弃草房装饰装饰,就来接余粥哥哥走。”

姜烈渊道:“比起你是为余粥从良,余粥更希望你是为了自己才弃暗投明。”

“屁话真多。”小妖眼角嫌弃地一挑:“让开,余粥哥哥肯定醒了,我要去找他。”

姜烈渊其实压根儿没挡在门口,但小妖既然这样说了,姜烈渊反而不让他进去了。

“你既然喜欢余粥,就应该让他好好休息。”姜烈渊眉毛动了动,双手抱胸道:“昨天晚上,我们都睡得很晚。”

小妖听出了一丝不对劲:“什么睡得晚,睡那么晚作甚?”

姜烈渊态度暧昧:“大人晚睡,难不成在玩象棋?”

小妖的脸顿时一阵红一阵白,不是说好他们成亲是场误会嘛,怎么这傻大个……

少年拳头紧握,咬牙切齿,从未这么恨一个人过。

正在这时,从房门内穿出一声轻唤:“姜烈渊?”

“听到没,叫我呢。”姜烈渊俯视少年,眼神带着蔑视。

他对小妖做了个口型,一字一顿道:“你、没、戏。”

*

余粥其实早就醒了,房门隔音不好,二人站在院子里说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他默默捂住了眼睛,想用再睡一觉来逃避现实。

惊讶的是小妖竟然对他有这种感情,更震惊的是姜烈渊竟能说出如此之不要脸的话。

姜烈渊推开门,阳光洒了满屋。

他倒了杯水,扶床上的人坐起来,动作温柔到了极致。

“我又不是生病了。”余粥嘴上这样说,但他确实渴了,将一碗水一饮而尽。

喝过了水,干涩沙哑的嗓子得到了滋润,也没这么疼了。

余粥靠在枕头上审视着一脸人畜无害的姜烈渊,冷笑道:“小妖还是个孩子,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哪种?”姜烈渊在床边坐下,眼眸深邃,悠悠道:“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给我解释下呗?”

“你!”余粥刚准备生气,但又想起什么似的,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般瘫回被褥中,用手捂着脸。

昨晚自己莫名其妙哭着睡着了,但睡着前自己说的话做的事都记得一清二楚。

“你怎么办?”

这四个字勾起了他很多不好的回忆,包括说找到许昭后就永别的姜烈渊。

余粥心中酸楚,自己在这个世界孑然一人,好不容易有个姜烈渊陪着,但他忽然说他要走,还是一走就再也不见的那种。

想到这里,余粥的鼻头就忍不住发疼。

姜烈渊的视线一直落在余粥的额头上,此时他碎发凌乱挡着额头。

姜烈渊心思沉沉,对于某些事情他更是觉得复杂。

他一向是很理智的人,在工作中也从不用情感做事,但唯独面对余粥他破戒了。

有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方法,既能带走余粥,也能把许昭安全地送回去。

“今天我来给你做饭吧。”姜烈渊开口沉声道:“咱们边吃边商量,行吗?”

余粥将被子从脸上扯下来,果不其然眼圈又红了。

他擡起手,弯着小拇指沙哑道:“你昨天说的,过完这个冬天才走。”

“好,我说的。”姜烈渊哑然失笑,也伸手勾了上去。

*

姜烈渊忘了在哪看了个研究,说人一生有九个面孔。

面对不同的人,他都会表现出不一样的自己,例如亲人朋友普通同事等。

然而他和余粥也是如此。

从最初对视都尴尬半天,到现在余粥竟能坦诚地央求自己不要离开他。

姜烈渊轻轻叹了口气,用葫芦瓢往锅里面灌水。

*

余粥已经洗漱完毕,因为温度又升高,他只穿了身浅绿色的薄衫蹲在院子里撸猫。

虽然撸猫是件令人开心的事儿,但余粥脸上神情落寞,心不在焉地弄乱了三花大美猫刚舔顺的毛发。

三花美猫怒了,伸出无敌喵喵拳打了下余粥的手背,随后跳进草丛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姜烈渊无奈一笑,走过去屈膝问道:“抓伤了没?”

余粥闷闷地摇头。

他今日未束发,长至腰窝的黑发就这样披在脑后,稍微一动就会挡住正脸。

姜烈渊也蹲着,看着那淡绿色袖口中的素手道:“人不管什么时候都要把自己收拾利索,这不是你告诉我的道理吗?”

余粥道:“我没心情。”

说着撇开了脸。

姜烈渊哭笑不得,合着在闹小孩子脾气呢。

当然余粥闹脾气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来源于自己,姜烈渊想了想哄道:“进屋,我给你梳头。”

*

锅里正烧着水,灶台上摆着刚洗干净的土豆。

余粥猜都不用猜他肯定要做土豆,因为土豆最方便,很难有人把土豆都做得难吃。

余粥乖乖在凳子上坐好,姜烈渊站在他后面,用梳子沾着木樨花头油慢慢往下顺。

姜烈渊想活跃气氛,于是说:“你曾经给我梳,我现在来给你梳。”

这句话越听越孝顺,余粥想回怼的话硬生生卡在喉咙里,姜大傻每次开口必毁气氛。

姜烈渊人高马大,手自然也大。

他的指腹上有很多茧子,滑过余粥后颈的皮肤时都格外痒,余粥缩了缩脖子。

“你中午准备做什么吃?”余粥终于肯跟他说话。

姜烈渊见小祖宗跟他聊天了,于是忙不叠道:“是个很好吃的吃法,香香脆脆的,主要是额…还有趣。”

土豆能有什么有趣的吃法,余粥觉得好笑,嘴角忍不住上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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