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为家信硬破冰阂(2/2)
弓捷远的眼眶里已然蓄满了泪,他一点头,大滴的莹珠就蕴不住,扑地滚落下来。
谷梁初极为无奈地啧了一下,然后俯首吻住那颗泪珠。
盈池被搅,弓捷远的眼泪瞬间淌了一脸。
谷梁初移到他的唇上叹息,“狠的是你,哭的还是你。”
梁健只听屋内静了,回头看眼弓秩,“不吵了吗?”
弓秩也看看他,“卫长希望怎么吵啊?”
梁健不问他了,自己思索一会儿,轻轻哂道,“王爷乳母还在世时曾经说过他这冷闷性子以后定会遇到能闹的人来磨他,还真言中。”
“王爷还有乳母的吗?”弓秩一时无法想象,说了错话。
梁健瞪他一眼,“谁是天生天养自己长大的么?”
弓秩不再出声。
两人静静听着屋内动静,又过一会儿才闻谷梁初道:“梁健,去请太医。”
梁健不由一诧。
弓秩听到这句以为谷梁初把弓捷远给打狠了,情急起来,就要闯门之际听见弓捷远道,“请什么太医?我爱看见他们?”
声音激越,中气十足。
“你无事吗?”谷梁初的音调倒很柔和。
弓秩这才放下心来,走到门口唤道:“少爷。”
“没事儿,不要去请。”弓捷远手里捏着信封,皱眉说道。
弓秩闻言回头看看梁健。
梁健不知如何是好。
谷梁初这才又开口说,“先莫去了,看看再说。”
梁健这才应声,然后牵着弓秩退开几步,悄声说道,“这两个人在玩什么?”
弓秩摇摇脑袋,“那谁知道。”
谷梁初伸手探探弓捷远的伤处,仔细观察他的反应。
“没大事儿了。”弓捷远耸了一下,有点儿不大耐烦,“只是不能狠扯,夹板固着,不会轻易挪位。”
谷梁初放下心来,没再说话。
弓捷远坐在椅里,拆开信看。
弓涤边文笔简单语气诚挚,只说边塞安静军粮已到,让他不要担心好好在京待着。通篇没有什么温情之语,只在最后写了一句,“吾儿深明大义,实是为父之傲,亦是为父之憾”,弓捷远刚刚平静下去的情绪又绷不住,眼泪又淌下来。
谷梁初一直站在边上瞧他,见状伸掌与他抚去,低声问道,“信里说了什么?”
弓捷远清清喉咙,仰头看他一眼,“你未拆阅?”
谷梁初只瞅着他。
眼边仍有泪痕,弓捷远却已恢复骄横模样,“火漆确是好的,可你这样的人,不有一万种办法拆开重封?”
“家信而已,孤需费那心思?”谷梁初走开几步,找个凳子坐下。
“家信怎么了?”弓捷远认真折好信纸,小心放入信封里面。从前他与父亲总在一起,没通过信,这还是第一次接到父亲手书,珍惜得很。“家信王爷不也拿来要挟人么?”收好了,弓捷远方才把话说全。
“孤要挟到了什么?”谷梁初问。
弓捷远答不出,卡了一卡,勉强转了话题,“这信到了几天?”
“有几天了。”谷梁初不肯认真答他。
“我不来讨……”吻意犹在唇上,弓捷远微微低下了头,声音小了一些,“你就永远不给我吗?”
谷梁初凝视着他的发顶,“孤也不知。”
没话说了,二人对坐一会儿,谷梁初先站起来,走到弓捷远跟前,用手扳起他的脸颊。
弓捷远以为又要挨吻,谷梁初却只用一双大掌再次擦擦他的泪痕,然后将人拽了起来,替他整理一下狐裘,“回去吧!好好吃饭好好喝药。”
弓捷远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轻易放自己走,有些怔然,“啊?”
谷梁初又拍拍他的后腰,“好好养伤。身体总要跟得住脾气。”
弓捷远又想要恼,琢磨一下觉得不大值当,便不做声,擡腿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