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见伴飞寻觅良配(2/2)
此时院内没有旁人,谷梁初却不答应,只是快步走到那人身边,与他一同进了那间屋子才唤,“师父!”
师父?
弓捷远更有一些惊讶——这到底长辈还是平辈,如何论的?
素袍男子应了一声,态度自然地问,“你怎来了?”
“徒弟来看伴飞。”谷梁初说,然后向前拽拽弓捷远,解释地道,“他有一匹良马,叫做不系,非常出众。徒弟想让它与伴飞做个夫妻,因此带他过来看看。”
师父闻言瞅瞅弓捷远,又问,“他是何人?”
“他是镇东将军之子!”谷梁初说,“也是徒弟的人!”
弓捷远立刻面上生赤。他是心中有鬼,只觉这样回答不好—什么就他的人?说是下属不行?
“弓掣穹是你父亲?”素袍男子却问他道。
弓捷远听他竟也直呼父亲表字,诧异地道,“师父认得我的父亲?”
素袍男子点了点头,“是故人了!”
未等弓捷远再说什么,他又问道,“你有良马配我伴飞?”弓捷远觉得这人有些奇怪,不大信任地道,“配不配的我不知道,只听王爷说起,先来看看。”
那人闻言转目瞧瞧谷梁初,竟然笑了出来,“弓掣穹养了这样一个儿子吗?”
谷梁初以为师父是说弓捷远形貌骄傲,也笑了笑,“不系确实是匹好马,如今就在王府里面,师父抽空过去看看。”
素袍男子点了点头,“我的伴飞待字闺中,看可看得,亲事不定准了不能牵出去的。”
弓捷远觉得这人既有趣又计较,对那伴飞生了兴趣,一时忘了别扭,扯扯谷梁初道,“那就快点儿!”
师父视线落在弓捷远的手上,微微停了一停转身带路,“随我来吧!”
最里面的一进院落果然全是马厩,养着十几匹马,品种都很不错。谷梁初提到的那个伴飞却是独自住着一间棚子,不和同伴挤着。
弓捷远走近了去细看那马,但见这匹畜生通体漆黑乌蹄墨唇,便连眼白也不明显,简直就是一块儿巨大肉炭。非但毛色光亮润泽,臀腿肌肉也甚发达流畅,果然是个宝贝。
谷梁初见他瞧得眼睛发直,微微笑道,“自己也有好的,还只这般没见识的样子?莫叫师父疑心你要偷马。”
弓捷远目不转睛,却也摇了摇头,“这种神驹哪是偷得走的?”
谷梁初见他满意便即问道,“如此你愿让它成为不系之妻?”
弓捷远听了方才把眼看看站得稍远的师父,压低声音对谷梁初说,“好是很好,只是……”
谷梁初见他说说又停,不由追问,“只是什么?”
“只是伴飞的身形实比不系高壮不少,配得上吗?”弓捷远仍旧小声地说。
谷梁初噗嗤乐了。
弓捷远有些着恼,皱着眉道:“正经说话,你笑什么?”
谷梁初把手拍拍他臂,“休要担心,只要感情亲密起来,自然水到渠成。”
弓捷远不知道感情亲密这几个字该如何解,呆呆望着这人。
谷梁初却扭了身,去对一直瞧着他俩的师父说道;“男家属意,师父择日过去瞧瞧不系,若是觉得可以,我们便来提亲。”
师父略笑一笑,“提亲?都开何礼?且先说来听听我再去看不迟。若不动心却是不必费力。”
弓捷远听这师徒二人说得一本正经,又觉奇怪又觉好笑,反正从始至终都是谷梁初的提议,也就不说话,只听他会如何回答。
“两匹神驹的终身大事,”谷梁初说,“自然不能只在寻常马厩张罗。徒弟城外庄子宽阔,专门派着人去照顾它们,日常尽有谈情说爱之处,生育诞养且随自然,不必时时受人惊扰,草料之类自然更是上等,师父若不放心也可派人跟着。”
“我自派人。”师父点头说道,“你是财大气粗,我却还得问问如此时光可以多久?伴飞大有灵性,倘若事成,有孕便得被迫分开,只怕郁闷不欢耽误寿数。”
弓捷远听这话语竟似要赚走自己的爱宠的意思,不由担忧。
谷梁初看了出来,先拍拍他,“不系总是你的,紧张什么?”
弓捷远瞧他一眼,不甚信赖。
谷梁初又对师父说道:“它的主子一时半会儿且不走呢,两匹马儿若成好事,自有很长幸福日子。徒弟只要一个马驹儿,公母都可,多生下的,都归师父。”
弓捷远听了又连忙道:“那些就都卖吗?”
师父闻言瞧他一眼,又对谷梁初摇了摇头,“这哪里是你的人?什么都不知道。”
谷梁初垂目不言。
弓捷远狐疑地看看两人,有些不明所以。
“便这样吧!”师父说道,“你们且先回去。”
弓捷远见他张嘴撵人,又生一点儿诧异。
谷梁初却不废话,行了师徒之礼便带弓捷远走。出来找到始终候在外面的谷矫和弓秩,上了车子坐好,弓捷远立刻忍不住问,“你师父刚才的话是何意思?我不知道什么?”
“马行只是一个掩护。”谷梁初淡淡地说,“师父也不指望这个营生吃饭,得了好马自然爱惜,怎会随意出卖?”
“掩护什么?”弓捷远仍不明白,追问地道,“你莫故意说的糊涂。”
谷梁初看了看他,“来时孤对你说什么了?”
弓捷远蹙眉想想,“说来周阁珍对头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