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当庭训整肃奴卫(1/2)
第18章当庭训整肃奴卫
一场小火不用半个时辰便灭掉了,亦动天听。次日刚过早膳,宫里便来了人,宣旨说皇上着宦官吕值陪同朔亲王爷乾清宫觐见。
这日乘了车驾,谷梁初刚在厢中坐好,吕值便有一些迫不及待地道,“王府怎会失火?皇上必然怪罪。”
谷梁初态度平淡:“天干物燥难免之事,公公不必惊慌,父皇问起孤王自会分说。”
“天干物燥?”谷梁立听了儿子的理由怫然不悦,“依你这话京城都该着火。”
谷梁初微微躬身,垂目回道,“儿臣失言。”
谷梁立使劲儿清了一下喉咙,“朕看你这两月宽和太过,倒比从前在北王府时少了许多雷厉,为着什么?可是想得太多?身为皇子,不必过分在意贤名。”
谷梁初面色不动,仍旧恭然回道,“父皇教训得对,儿臣治家无方。自立府邸也不多久,便出这等不吉利事。”
“失火是小,你把整个府邸烧了朕再给你重建一个便是。”谷梁立脸色仍旧不好,声音却已柔和下来,“让人笑话却是不该。你将来不是治国之人也是辅国之人,不要以为小事便可落人口实。下臣们不一定当真敬畏皇族,弱一点儿他们就想骑到你的头上作威作福,这一点连朕也不能免,何况你们兄弟?”
谷梁初谨色直立,虚心受教。
谷梁立停顿少许,而后叹息地道,“新朝初立未久,朕也康宁健硕,只因东宫空着,诸臣还是几次与朕言及此事,急着要定皇储。朕也不愿虚着太子之位,引得一干人等日夜探究琢磨,只是一想到曦泽,便觉这么快就商议此事实在有负于他……”
谷梁初立刻说道,“父皇莫要伤心。”
“朕也罢了!”谷梁立摇头说道,“最伤心的莫过嘉娘!为了夫妻情义也该拖上一拖。可你也要知道,此事终归不能久悬,不立继嗣也是误国。孤在你这年纪已就藩了,在地方上遏制外敌侵扰,何事不得自己抵挡?你虽勉强还算年少,却也是当了父亲的人,瞻儿又养在你的膝下,朕对你实寄予厚望,因此更要时时谨慎,凡事莫以大小而论之,皆要全力做到最好。不要让朕失望。”
这位天子四十六岁方才登上大统,之前常年领兵征战塞外,性藏粗豪习惯,自己也不习惯一本正经说话,且兼素来暴烈急躁,讲到后来眉头反而皱得更深。
谷梁初仿若未见,又躬身道,“儿臣谨记父皇教诲。”
谷梁立这才松了圣颜,点点头道:“你且去吧!朕再嘱咐吕值几句,莫教他负了替你管理府邸之职。”
梁健领着弓捷远等在宫门外头,眼望着谷梁初面色沉郁地走出来,什么都没敢说,只在心里暗叹一下。
谷矫直直跪在前庭正中,昨夜当值的十个外院护卫跪在他的身后,个个俯首贴地不敢擡头。
弓捷远跟在谷梁初后面看见这番情景,心里冷笑一下——这一干人倒很伶俐,瞧这满身烟尘,竟是救火善后完毕衣服都没敢换就跪在这里等罚。
也是一种苦肉计。
姿态足了,主子的发作也就不好太过。
谷梁初面无表情地走到堂厅门口,转身,负手,沉声对梁健说,“把各处轮值名册与孤取来。”
梁健转身就走。
弓捷远见谷梁初是要当庭训斥的意思,侧身进了堂厅,搬出一把太师椅来放在他的身边。
尚未正式就职,王府里却都知道他是司尉。
谷梁初沉着俊脸谁都不看,一撩袍摆坐在太师椅里。
赶紧就有常伺候的弓腰碎步搬了小桌过来,小心上了茶水。
谷矫仍旧直直跪着,一动不动一声不吭。
梁健很快回来,恭敬奉上名册。
谷梁初顶着午间的太阳和穿堂的凛风,一页一页慢慢地翻,一翻就是一个时辰。
太阳升到头顶,虽不热烈,却很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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