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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宇峰看云鹤似乎已经准备好,退到床边甩掉两只鞋,背靠集装箱,一副大爷看戏的坐姿,他一只胳膊搭在一条曲着立着的腿的膝盖上,感觉只差点瓜子就能精精有味的边看戏边点评了。
他倒是不担心那人伤的了云鹤,人是他亲手绑的,结不结实他心里有数,而且他见过被云鹤卸了四肢和颌关节的陈伍陆,一个五花大绑没有反抗能力的人落到一个能轻而易举卸人关节的人手里,他自是不会担心,再说即使有什么意外,他在这随时盯着,也不可能出什么事。
刘信天在一阵惨叫声中转醒,入目便是一片血腥,待他看清眼前的场景,立马恨不得有谁赶快来给他一刀,痛快的结果了他,面对像生片活鱼片一样的凌迟惨死,痛快的死去,真的不再是一个让人害怕的选择,几乎是不受控制的,他瞬间便尿了一裤子。
而这时在他眼中堪比恶魔的人,已经敏感的感觉到了他的清醒,她戴着口罩,跪坐在地,擡头看向他,笑的眉眼弯弯,手上动作不停,明明已经有那么的的血与摆放的整整齐齐的人体组织,可每随着她的动作,她手下的人仍会凄厉的嚎叫咒骂,这真是堪比凌迟处死啊!
刘信天此时此刻已经彻底绝望,知道自己不会再有任何生路,真的是只想求个痛快的死法了,他努力挪动着自己因恐惧已经软成面条一样的身体,可他被五花大绑着,在吓得浑身脱力的情况下,竟是努力了半天也纹丝未动,而此时,那恶魔的声音自口罩后传来,竟带着愉快调皮的笑意:“醒了?不要着急哦,马上就到你了呢。”
云鹤几乎是沉浸在了这场报复中,等她总算满意,大发慈悲让刘信天俩人咽了气,一旁起初还好奇,在她旁边围观,时不时还惊叹一两句“这都死不了?”“你是怎么让他们始终保持清醒,晕都晕不过去的?”的宁宇峰已经睡了一觉又让人送来饭吃了一顿了。
兴奋的神经慢慢冷却,云鹤动了动长时间握刀有些僵硬的十指,只觉得浑身轻松,她好开心,真的好开心,从现在开始,她终于觉得自己应该是可以开始和那些阴暗的记忆和解了,她好想与人倾诉,可是最先跃入脑海,想要倾诉的那个人,却是连声告别都没来的急就应该是此生都不会再相见了。
宁宇峰看云鹤结束了,跳下床,张开双臂伸了个懒腰:“忙活了五六个小时,饿了吧?走,带你去洗个澡,然后去吃饭。”他说着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这次赶来的人却不是从地板出现的,而是一侧的一排集装箱伴随着微微的机械运转的声音,像一扇门一样移开了。
云鹤大开眼界,好奇的看着,一旁的宁宇峰解释了一句:“地板的那个通道地势低,刚血都顺着那里流了,他们正在清理,走这里更近。”
这个云鹤当然已经发现了,刚才刘信天俩人的血都往地板中间聚,她在另一边,身上甚至没有沾到多少血,只有零星溅到的一点,还被防水围裙挡着了,她从这里干干净净的走出去,怕是任谁都想不到,她方才做了多么血腥的事。
云鹤看宁宇峰用手机,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手机:“我的手机还能给我吗?”
宁宇峰做出一脸歉意的表情,说的话却是不容置疑:“抱歉皮皮,你现在不能再与以前的朋友联系了,安顿好之后,我会给你新的通讯工具。”
云鹤听了倒觉得不出自己所料,微微点头,没再就这件事说什么,她跟着宁宇峰走了几步,擡头望去,突然笑了:“果然有监控啊。”她问宁宇峰:“监控那头有人在看吗?”
宁宇峰似乎有些尴尬:“呃,也许有,毕竟生片活人不常见。”
云鹤从宁宇峰说要带她走后就很清楚她与宁宇峰的处境,无论宁宇峰要带她走这件事是临时起意还是早有计划,她如今能顺利被带到公海,宁宇峰背后的人就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不管宁宇峰口中的他混的有多么好,正如她之前对宁宇峰所说的,他与他背后的团体都不会信任她,监视的大方向从一开始就是必然的,而且是从她踏上这里就一定在密切的进行着的,之前她不着痕迹的打量了半天都没看到监控,却原来就在做成门的这排集装箱的一个进行了涂色伪装,凹进去的箱体上,她这会儿随着集装箱位置的移动才看到,云鹤笑问:“这算我的把柄吗?”
宁宇峰看一眼云鹤:“正常情况不算。”言下之意,乖乖听话办事就是自己人,就不是把柄。
宁宇峰顿了一下又说:“是你自己选择了自由。”
云鹤坦然道:“嗯,我没有责怪的意思,这些都在我的预期之中,宇峰哥,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谢谢你允许我同行,只是很多事情我不懂,到头来还是要麻烦你多多照顾了。”
宁宇峰心中突然觉得有些不痛快,事情明明是向着对他有利的方向发展着,他却好似怅然若失,他这样的人,他这样的生活,正常人,谁愿意掺和进来呢?他这样毫不顾忌的把皮皮扯入他的圈子,会不会终有一天追悔莫及呢?
云鹤走到正对着摄像头的位置的时候,停了下来,直视着镜头,擡手做了个飞吻的动作,她不知道控制着宁宇峰的人是谁,但是她已经没有底线、无所畏惧了,她接下来的生命,只为一件事情而延续:但愿能将宁宇峰托出泥潭,即使是她被泥潭没顶,也在所不惜,她有的是时间,也有的是耐心,但愿有那个命。
还未见面的朋友,来日方长!
抛出飞吻的云鹤不知道,镜头那边的确有人在注视着她,看到她的飞吻后,倒是笑了一声:“没想到小神经病带回来一个大神经病,处理那些事用起来倒是合适,就随他去吧,只是链子拴好了,等时机成熟了,推出去就是。”
旁边西装革履,一副精英模样的中年男子恭敬的躬身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