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子（2/2）
不止她，舞台上还有穿着蓝底黑边，束发戴冠，身姿奇形怪状的，身体全部扭曲的不成样子的胧月戏家班人。
“水中揽月，月……月在……月圆…………中，妾…………”这个时候突然悠悠扬扬的响起一把幽怨哀婉的声音，像是磁带被卡壳一停一顿的播放，无端生出悲愁滋味。
“牡丹…………香…………暗…………”
人人都停下脚步，静静的竖起耳朵听，一时之间空气中窒息的厉害，大胆的人已经不由自主的穿过凌乱的桌椅向着舞台走去，去欣赏诡异荒诞的美感。
暮光捂着他的眼睛，低声说。“要过去看一下吗？”
暮程秀点头，暮光才松开手，避开桌椅走过去，那几个人就已经按耐不住想要从后方上舞台，却怎么都找不到进入的门。
几个青春活泼的学生就已经不在乎规矩，没有仪态，跨着一条腿嘻嘻哈哈的爬上去。
暮程秀在下方终于特别清晰的看见薄铃的样子，厚粉也遮不住她独属于古典古韵的瓜子脸，眉头轻皱，眼中汪着一潭幽静的水，惨白发青的手指涂着鲜艳的指甲油，指甲很长捏着手绢轻挑，眼下睑流下血泪，哀愁婉转。
虽然不合适宜，但她有一种极致凄惨的美，几个学生上去后摸摸这摸摸那，拿着相机怼脸拍，突然暮程秀看见薄铃的眼睫毛闪动一下，眼里的血慢慢流下来，脸上的表情也开始细微的变化，慢慢的笑起来，旁边的女学生还拿着相机笑容灿烂的靠在她的肩膀上，腺体离得那么近。
暮程秀和暮光在形式张开，面部表情扭曲，眼睛突出，细长的手指一把掐住女学生的脖子，那长长的手指甲在女生的脖子上刮下一圈红痕，嘴里开始怪诞的叫。“杏郎…………你终于……还是来了！”
手上青肋凸起，力气毫不掩饰，掐得那个女学生脸白脖子红，眼睛凹凸呼吸困难。
薄铃那张脸贴着女学生的脸，嘴里发出惊悚怪异的大笑。“杏郎啊！杏郎！我们一起下地狱吧！”凄沏的声音在空旷的地下世回荡。
其他胧月戏家班的人也开始一顿一顿的复活，面目同样狰狞可怕，看见人就扑上去，像是许久没见过人，那被烧的丑陋的脸庞有着鲜红的嘴唇，诡异的扯脸一笑就张口扑上去。
上去的学生吓得屁滚尿流，四下逃避，一时间被惊吓和恐慌摄取大脑窒息过后不管不顾的大喊，有人直接跌下舞台，而胧月戏家班的人只站在舞台的边缘冲那名学生冷冷的笑。
许多学生都下舞台，软着脚找位置坐下，只有那名被薄铃掐住脖子的女学生往后倒退退到红幕，所有胧月戏家班的人围着他慢慢缩小范围，薄铃笑的咯咯叫，那个女生被吓得脸色惨白又惊惧，不停的在抹眼泪，哭着脸叫。“阿文救我！”
随着包围的范围越缩越少，女生继续向后退，突然整个人毫无支架的向后跌去，红布幕边的黄流苏荡动着，舞台上的人统一顿住脚步，身子一卡一顿的耸动着鼻子四下嗅，过了三分钟又重新站回原位，仿佛从未动过。
暮程秀心惊胆战的看完，恐惧之中，还夹带着对这种古怪气氛的感官上的刺激。
暮光低头嗅怀里人的信息素，挺浅淡的。“他们是闻信息素才会动，出口在红布后面，要穿过去，怕吗？”
过去挺顺利的，上到地面踩着实地还是觉得恍惚。
注：灵感取自林正英先生的僵尸系列。
“还玩吗？”暮光看了一下手机，晚上11点34分。
“我觉得不真实，哥哥亲我一下，让我好好的真实一下。”暮程秀说。
暮光周围看一圈，临近10点半游乐场里的人稀散许多，人不多，拉进树林做点什么也不会被人看见，但是游乐园在11点闭园，冷静占上上风，他拉着还云里雾里的宝宝出园。
回到酒店后，暮程秀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身上带着薄汗的粘腻，他就进浴室洗澡，洗到一半，玻璃门被轻声打开，暮光赤脚进来，哗啦啦的流水声响，在雾气蒸腾和潮湿温热的浴室里暮光附耳，炽热的呼吸铺在脖颈上。“宝宝洗的这么香，也帮哥哥洗一下吧。”
夜景还未落幕依然璀璨通明，远处的摩天轮灯光早已暗淡，无人窥得见27楼高落地窗帘遮住里面的样子，突然窗帘震动，一只手毫无预兆的粘在玻璃窗上，掌心泛白，纤长的指节稍微弯曲，另一只手成拳揉握深蓝色的窗帘，一截又白又匀称像藕断般的手臂伸出来又被一只黄亮的大手抓回去，窗帘震动底下的黄色流苏轻微摇晃，一切重新归于平静。
空气过滤器慢吞吞的把房间里的气味尽数排解出去，房间里浓重的信息素味才浅淡了那么一些。
暮光抱着怀里汗湿的人进浴室，从浴室里出来神清气爽，将床上发皱的床单扯在地上，抱紧暮程秀，看着他已经闭上的眼睛，又亲一下他的唇才满足的睡过去。
暮程秀是被饿醒过来的，浑身软绵绵脖子后头又疼痒又酸胀，伸手摸一下，阻隔贴下的腺体还有点痒痛。
暮光脑袋拱动着他的肩窝处，声音沙哑。“醒了？”
“肚子饿。”
“在房间吃还是下去？”
“先起床吧。”暮程秀说完却没有动作，还是软绵绵的侧躺在暮光的怀里。
等俩人磨磨蹭蹭的起床洗刷完毕，已经接近11点，今天的二楼大厅暂时还没有什么人，两人好不容易坐在了半圆弧度落地窗前。
“想吃什么？有广式早餐。”暮光问。
“没有，你拿我都喜欢。”暮程秀拿出手机对着外面的天拍了张照片，远处的摩天轮正常行驶，白天艳阳高照也是一种感官上的享受。
暮光回来，托盘上堆积着几个小笼子和两碟东西。凤爪，牛肉丸，叉烧包，金钱肚，粉果，艇仔粥，牛肉肠粉。
暮程秀喜欢吃风爪和金钱肚，吃完后再喝一碗粥，肚子就算饱。暮光风卷残云的扫荡桌上的吃食。
“哥哥等一下去哪？”暮程秀拿起桌上的纸巾擦拭暮光嘴角的油渍。
“给你买衣服。”
酒店后面就是商场，但是没有直接到商场的通道，要沿着外面的大街绕进去，商场外围的店铺全都是小吃跟奶茶店和甜品店。
只是一条街的时间，暮光手上就拿着章鱼小丸子和奶茶，暮程秀专心致志的舔着自己手里的香草冰淇淋。
暮光看着那上下绕动的灵活舌头，心尖也像被舔一口，酥酥麻麻。开口。“宝宝给我尝一口。”
暮程秀踮起脚尖，暮光慢慢弯下腰和脖子轻轻舔一下甜饼筒，他不吃甜食只是想要间接亲吻，暮光嘴角粘着一点奶油，暮程秀伸舌头舔去。“好吃吗？”
甜蜜的香草香味和玫瑰融合。
“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