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深(二)丨真相(2/2)
谢烬:“我不会跟你打。”
白澈:“我说万一。”
谢烬:“没有万一,要杀要剐都随你。”
白澈为了看他躺歪了一点:“你知道吗,我每天一万遍忍不住逗你,但是一万遍要忍住不去亲你。”
谢烬:“我每天要忍一万遍不去揍你。”
白澈“嘿嘿”着,搔了搔他的下颏,手欠地点在柔软的唇上,谢烬一颤,躲开了。白澈说:“你说,咱俩就差那一下了,你什么时候能从了我,我可不想一辈子当你弟弟。”
谢烬漆黑如夜的眸子闪着光,如同天边的星宿冷冷动人,但也只是闪了一下,下一秒就差点把他兜下去——
“要当也是当哥哥。”
白澈说完就自顾自地笑开了,谢烬依旧不理他,按开了沙发旁边的小立灯,一点点昏黄的灯光倒显得温馨。一直等他笑完谢烬才问:“你有没有想过,你可能并没有穿越,一直都在两年前。”
白澈说:“想过,也不是不可以,但我接受东西得有有理有据。”
谢烬掏出一个东西递给他,他“哎”了声:“四方币……这该不会是我带来的那个吧,被你捡到了?”
“嗯,在车边。”谢烬说,“你说用我贴身的东西就会穿越到我身边,但是四方币天下只有一枚——那枚在我身上,这一个是假的。”
“在哪——”白澈记得谢烬脖子上有根黑绳,伸手去抓领口,手指刚划到皮肤就被谢烬逮住了,“……里。
谢烬把他的臭爪子丢了回去,摘下四方币递过去。
白澈不死心地看着领口,谢烬对折着一捏,掩严实了,他悻悻地收回视线,对比着两枚四方币,的确不太一样:“也就是说,这根本不是你的东西,我也根本不可能凭这个到你身边?”
谢烬:“嗯。”
白澈捏着那枚假的四方币,他最早觉出有问题是因为有些人的性格不太对得上,但他那时候还没有穿越,也就没有放在心上,后来再有疑惑却是因为前些日子那场连绵雨。
他过了好久才艰难地接纳了这个推论:“……那你是怎么发现的?”
“你的魂魄。”谢烬说,“我一开始并不确定是你,又怕试探墨侵会打草惊蛇,直到在西郊公园你失去意识的一瞬间,我触碰到了就要出现的墨侵,也就感觉到了你的魂魄。”
白澈问:“怎样?”
谢烬说:“被人强行锁住了,很不稳定。你看起来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的事情,好像一切都顺理成章地生活着,而你的身体又很虚弱,就好像……一个长期卧床的人。”
白澈咧起嘴,他妈锁魂……还卧床?
这年头真是什么爱好的人都有,他抓了抓自己的衣领,差点起一身鸡皮疙瘩——要是真长期卧床了,岂不是天天有人伺候他沐浴更衣,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人白白占了便宜。
白澈看向谢烬,那表情一言难尽。
谢烬揶揄他说:“你也有害怕的时候?”
白澈:“……我脸皮再厚也有极限。”
花纹硌着指纹,白澈想了想说:“那你的意思是,我从死到遇见你这期间其实一直都在床上躺着。我这一个多月都是在做梦吗,还梦了两年的东西?”
谢烬不置可否:“你对这两年,有多清晰的记忆?”
白澈沉默,他确实没有多少能想起来的东西,大多是支离破碎的,好像最多的片段都是在和谢烬打架,这些事细想起来好像也并不影响整个时间线。
“这么想确实蹊跷,不过我还知道阡磷的案子,虽然后面都对不上。对了,那两年我住在莫扬那个小区,就在他家对面,但是装潢不同,可又有那个音乐餐吧,陈设是一样的。”
“不奇怪,你昏迷的时候也许刚好在发生阡磷的案子,所以这一段是写实。”谢烬思考着,“至于其他的,有办法可以做到。”
“什么办法?”白澈好奇。
“偷梦。”谢烬看着他。
“偷梦……”白澈难以想象,“去哪偷?”
“去陌路,那里有成千上万的梦。”谢烬说,“只要偷一个住在那的人的梦换给你就可以了。”
“偷谁的?”白澈下意识问。
“谁都可以,梦大多是记不住的,只要好好引导,就像催眠一样,剩下全凭自己的想象。”谢烬解释说。
白澈若有所思:“陌路那地方一般人去不了吧,听说通往乌涯山,如果不是陌路上的人,就一定是一个被送去过乌涯山的妖,但那不是永生回不来了吗,还怎么偷梦?”
谢烬的胳膊搭在沙发靠背上,有些乏地支着头闭上了眼,表情淡淡的丝毫没有波澜。
“你又早就知道?”白澈看出来了。
“嗯,能交换梦境的只有魇族,但是魇族已经消亡了。我托你父亲找过相关资料,所获寥寥,索性你没事,我就暂时没有查下去。”谢烬睁开眼,“如果那个人想害你,就不会帮你束缚灵魂了……你要干什么!”
白澈不知什么时候坐了起来,突然扑过来扣住了他的手腕,一下子按倒在沙发上:“你瞒了我这么多,就没想过后果么,你以为我就不会生气?”
谢烬挣扎了一下,发现四肢沉得像灌了铅:“你……你用墨侵压制我?”
白澈潋潋一笑,刚刚他遮挡的领口再次豁开,白澈埋首在他颈间嗅了嗅:“早就想试试了,没想到还挺好用,怕了吗?”
谢烬急道:“你不要乱来!”
“行啊,”白澈说,“叫哥哥就饶了你。”
“休想!”
白澈又往上挨了挨,在他耳下欲吻不吻地勾着人:“叫不叫?”
谢烬最后挣扎了一下,恼火道:“你别后悔。”
白澈说:“后悔什——卧槽!”
他刚张开嘴,只觉得周身的香气大盛,还没等反应过来,眼前一晃,就觉得后背一阵剧痛,连着沙发背一起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