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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意(三)丨知音(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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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不知道自己,习惯性硬撑。”白澈本意不是想说这些,但听见那个“一直”心里还是拐了一下,跑偏了。

“为谁?”谢烬问,“自己吗?”

白澈也愣了一下,他当然不会为自己,为自己谁会活成这样?可他说的也没错,他没头苍蝇似的撞了那么些年,究竟是为了谁?

白澈发愣的时候,脑子一下子放了空,那些很久远的事纷至沓来,像流沙漫上来,沉重得差一点把他活埋。

所有的事都发生在白家,所有的心慌撩乱也都是从离开白家那一刻开始的,那时候年少如风,天不怕地不怕,巴不得离开那个地方,可是真的逃出来了,好长一段时间心里都慌得像条落单的狗。

他不受控地陷了进去,早就被压下去的焦躁感再次一涌而上。

谢烬发觉了他的不对劲,连忙唤道:“白澈?”

白澈没反应,谢烬捏住他的两颊:“白澈!”

有灵香拂面,白澈的思绪瞬间被拉上了岸:“……我不知道,你知道吗?”

谢烬被他问得一怔。

“算了。”白澈神志回来,也意识到自己跑太偏了,竟然想跟自己的宿敌讨论一下知己知彼,他叹了口气,“睡一觉全忘了。”

白澈眼底的隐忍让谢烬心疼得一片摧枯拉朽,他想起那些风雨兼程,想起那些踽踽独行,想起那些他用放弃自己换回来的这日月星辰,都不如他心中的光明动人心魄。

“我知道。”谢烬说。

白澈有些惊愕地看向他。

谢烬重重地捏了一下手指,指节的坚硬硌得人难受:“我是说……其实……我听前辈讲过。”

“他……他说你自小就是个不服输的孩子,因为一开始就承担了太多的压力,总是来不及思考就硬着头皮冲上去,一旦有空闲,就会因为如释重负而找不到方向。这不是软弱,只是你从来没有停下好好看一眼自己,从来没有注意到自己心底那块柔软的地方。”

“你呵……”

白澈刚开口就哽了一下,他用笑声伪装了一下,心里那片荒海翻涌而起,酸得上头。这话明明说得那么鸡汤,怎么听起来就那么让人难受呢。

所以,真的是自己想错了吗?

“你知道得……倒挺多,说得就跟……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似的。”

他断断续续说完就收了音,用胳膊挡住了眼,谢烬以为他不舒服:“是难受吗?不要说话了,快点休息。”

白澈摇了摇头,他本想把一切归咎于自己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谢烬对他好一分,他就想回报十分,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实在劝不动自己去接受这个借口。

他想起那天看见的飞鸟与云纱,一道道纹路早就画下了三千弱水……

心泛涟漪,只怕永无止境。

白澈笑了笑,他决定了,从今天开始,从此时此刻开始,他要以自己的方式染指谢烬的人生,看一看这个人是不是真的称得上莫扬心里那个肝胆如冰雪。

他伸出手,这是握手的姿势:“重新认识一下,白澈,白雪的白,清澈的澈。”

谢烬不知何意,但还是顺从地和他握在了一起,随他心意应了一句:“谢烬。”

白澈松开手再次闭了眼,睡衣还乱七八糟的敞着,谢烬放下他的胳膊,托起脑袋把靠枕放在头下,盖好被子,裹了裹,之后又拧干热毛巾给他擦了擦脸和头发。

期间白澈竟一直都老老实实地任他摆布,再换毛巾擦脚时,他轻轻地唤了声“谢烬”,谢烬问了句“怎么了”。

他没再出声,睡着了。

谢烬轻手轻脚地给他擦完,把脚握在手里暖了暖,掖了掖被子去了厨房。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白澈感觉热得喘不上气,在支离破碎的梦里挣扎了一下就醒了,醒来只觉得屋里暗沉沉的,窗帘透进来一些淡光柔和地铺洒在墙上。

好像也并不热。

他看了半圈白墙,终于想起来自己在哪儿,空调柜机开着暖风,显示的是27度,恍惚间好像还闻到了番茄挂面汤的香味。

这一刻他觉得好不真实。

外面淅淅沥沥的,好像还在下雨,有凉风从窗口挤进来,贴着地面卷上来带着清新的味道——他记忆里从没有哪个五月的雨下得这么执着。

“醒了?”

白澈一动,就听见谢烬清清凉凉的声音从旁边的单人沙发传来,他瞬间清醒了一些,头依然沉得要命:“我睡了多久,天都亮了。”

“不久,才两个小时。”谢烬拿下他额头的凉毛巾,摸了摸,头发里全是冷涔涔的汗,但是温度比刚才稍微低了一些,也还是烧。

白澈靠在他手背上:“凉快。”

谢烬心疼地挨了挨他的脸颊,又不敢太过亲昵,只好假装不小心碰了一下就离开了,白澈捉住他的手往自己脖子上敷了敷。

“……我去弄毛巾给你,你先喝点儿水,别脱水了。”白澈没有松手,谢烬只好任由他把手捂热了才收回来。

“一会儿吃点东西,然后吃药,吃完药再睡。”谢烬拿毛巾给他沾了沾汗,递过一杯温水,扶着他起来。

“嗯。”白澈喝了一大口,谢烬接回水杯放在茶几上,去厨房端来了热气腾腾挂面汤,看样子一直小火温着。

谢烬怕他吃不进口,只盛了半碗,另外半碗放旁边晾着。

白澈看着面汤上油光水滑的鸡蛋发怔,谢烬问他:“吃不下?”

白澈闷声不响地摇了摇头,双手去捧碗,被子就滑落下来,一直没系好的睡衣豁着大口,从长颈一直露到腹肌,谢烬手一抖,白澈吓了一跳,连带谢烬的手一起捧住了。

“端好。”谢烬深吸了一口气。

“烫着了?”白澈还以为他被烫到了。

“没。”谢烬局促地回答。

白澈喝了一口汤,温度刚刚好:“真羡慕你的心上人,要是我能一直被你这么照顾,我得幸福得找不到北。”

谢烬递给他筷子:“会有人把你照顾得很好的。”

白澈缓慢地吃了两口挂面,食不甘味:“我活了二十六年,还不知道这种话都是虚的,这就好比有人跟说你这张彩票会中大奖一样。像我这种贱命,要是碰到了,就是撞破头也得抢。”

谢烬没理他。

白澈看着没心没肺,没人知道他的脑袋除了睡觉基本都在想事,他一丝不茍地琢磨着这几天共处的细节,他可不相信有人天生对任何人都无微不至,哪怕是看在他爹的面子上。

他轻轻叹了口气,谢烬绝对是他感情史上最难攻陷的一座大山。

他也不是没有自知之明,虽然平时吹泡胡撩,但对于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还是挺明白的,谢烬眼里的他恐怕除了一张脸能看、脑子够使,其他基本一无是处,看不上也是情理之中。

对于“情爱”这两个字,他一向觉得不过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只要不抵抗就应该是很一拍即合的事。但他摸也摸了,抱也抱了,谢烬一直这么拒绝着。

白揩油怎么合适。

白澈又叹了口气,他肯定还是有一个不能动心的理由:“你知道吗,这花花世界里的人,大多数都是容易动摇的,不动摇的那部分,又大多数因为受了刺激。”

谢烬疑惑地看了看他,这句好像跟上句没什么关联。

白澈歪着头,难不成是因为谢烬“监视”他的时候看到了他身边的叠代更替?

这就冤煞了,他身边那些人都是图白家,真正图白澈的可以说一个都没有。再加上他常常因为那颗伟大的责任心而不得不疲于奔命,多少人烦了厌了,把他当个摆腻了的纪念品随手一扔。

当真是弃之如敝屣。

他看得透彻自然也不动心,这么多年过来虽说洁身自好,但总这样,还是不明不白地被人贴上了“登徒子”的牌子,可能在别人的眼里,他才是那座不可翻越的大山。

所以,他刚才那句话是真心的——像他这种贱命,要是碰到了,就是撞破头也得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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