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七)丨威胁(1/2)
14.试探(七)丨威胁
顾采可不愿意在这当万瓦大灯泡,知趣地躲到后面去了,店里只剩下谢烬和白澈两个人,气氛有些微妙。
白澈把凳子转过来,挨近了谢烬:“她说不敢,是为什么呀?”
谢烬惊弓之鸟似的端起杯子远离了白澈,想来想去进了吧台,把杯子里的东西一股脑儿全倒进了水池里:“她就是顾采,怎么敢使唤你。”
白澈眉头一跳:“你让石妖去找的那个顾采?”
谢烬点了下头:“嗯。”
“狐妖?”
白澈已经走到了隔间前,谢烬追上来抓住他的胳膊,杯子都没来得及放下:“白澈,我已经收了她了,你可不可以不要动她。”
这么紧张……
白澈本来还有一点犹豫,但是谢烬语气卑微让他有一丝动容,也不知道自己屡次三番地服软究竟是怎么了。他重新审视着谢烬的眼睛,最后说道:“好。”
又是这个“好”,谢烬的眉头不但没有松开,反倒锁得更深了:“你上一次说好,可是一点都不好。”
“上一次是什么时候,我不记得了。”白澈像往常一样笑着,不露端倪,他按在谢烬手上,顺水推舟带偏了气氛,“我们有好多上一次,你指哪一个?”
“说石妖吧。”谢烬生硬地转移了他的话题,抽手走回吧台。
白澈笑了笑,也坐了回去。
谢烬把那个杯子刷得锃光瓦亮,又用棉布一丝不茍地擦过,最后摆在了它的同类之间。这杯子相当普通,超市里可能贴了促销红签,十块钱一个一抓一大把,他却像对待艺术品似的细致无遗。
白澈忽然冒出个想法,如果杯子在他眼里不分贵贱,那对身边的人会不会也是一视同仁?也许自己和这杯子并无二致,只是他身边人山人海中的一个“人”而已。
谢烬拭去手上的水,看向白澈,刚一对视就落荒而逃,他把目光降落在吧台的装饰物上,只当那个丑不啦叽的玩意就是白澈:“你想从哪里开始听……”
那丑东西当然不会说话,可是白澈也没吭声,别说是“从哪里开始听”,他连这一句都没听见。
他随随便便一靠,整个人就那样慵懒地歪着,右肘撑着吧台,单脚踩着踏脚,一双眼直勾勾地看着谢烬,恨不得长在人家身上。
他思考时有一个习惯动作,喜欢把拇指垫在颔下,食指偶尔从山根一滑而下停在唇上,只露出一侧的嘴角,以及一双清亮深邃的茶色眸子。
每逢公司例会,这种似笑非笑高深莫测的表情都会恍过不少单纯的少男少女,总有人不自觉地偷看过去,就算没被那眸子里的光彩迷住也会陷进那弯翘的嘴角里。
除非像谢烬一样,明智的选择一个丑陋的东西,再用意念干掉它。
没有得到回应,只有源源不断的目光,谢烬从那近乎狂热的盯视中撤出来,拘谨地转了过去。这对于白澈来说反倒是个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展示,只不过无论对方是否转过去,他都放纵着目光,毫不克制。
谢烬心慌意乱地又拿回那两个玻璃杯,接了热开水,把其中一杯兑了些冰块推到白澈身前,拿走了顾采给的那杯不明液体:“喝这个。”
白澈不喜欢咖啡,那杯饮料除了尝过一口,自始至终没再碰过,谢烬对他观察入微,他又有些小得意,看来打铁还是要趁热。
他故意勾住谢烬路过的手指,指纹相印又自然而然地分开,把意外相碰做得滴水不漏:“我想起来了,你好像还欠我个回答。”
谢烬被他撩到,触电一般蜷起手指,他微微擡起眼,还没到看见白澈的程度又落了下去,弯了弯麻痒痒的指尖:“你这么想收了石妖,不想听它的事情?”
白澈微微一笑,露出一口小白牙:“我改主意了,先说正事。”
谢烬想假装不理会,奈何在他笑容面前完全做不到转移注意力,他紧紧攥着自己的手指,坚持道:“这就是正事。”
白澈喝了一口水,温度刚刚好,尚未融化完全的冰块漂浮在水中,玲珑剔透,他不打算给谢烬找借口的机会了:“今天歇班,歇班不可以只聊工作。就聊一聊你究竟有没有心上人,可别用顾采搪塞我,我看得出来。”
谢烬紧张地端起杯子,企图用喝水被烫这种一般人不敢尝试的苦肉计蒙混过关。
“你放心,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不用以身相许的那种!”顾采一直在偷听两人讲话,她冷不丁喊出一句,谢烬那口热水全部呛进了肺管。
这下连做戏都省了,谢烬痛苦地躬下身子,一面忍受被烫一面忍受被呛,白澈本要扬起来的嘴角凝滞了一下,撑起吧台一跃而入。他轻拍着谢烬的后背,拿起自己擦过嘴的餐巾纸给谢烬擦嘴,基本上把人半圈在了怀里:“低头低头,慢慢咳出来。”
白澈离得太近,本来就呼吸不畅的谢烬又碰到了白澈湿漉漉的唇印,直憋得脸颊发红,他试图拨下自己背上的手,可是对方跟并了钳的大螃蟹一样。
有人打来电话,谢烬勉强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掏出手机,白澈一把抢走按了接听:“喂?”
谢烬急得猛咳,白澈举着手机走出吧台:“没听见!”
那边的人迟疑了一下:“你是谁,谢老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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