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静涛黑圩の戦い（2）（1/2）

海天晦暝之际，血涛翻涌之处，五艘巴尼左提亚楼船巨舰正伏波而颤。

适才两尾玄甲巨鲨破浪掀涛，摧桅断舵如啮腐木，木质船舷尽作锯齿啮痕。米利克将军扶舷北望，但见黑帆如瘴云蔽日，十二路海寇艨艟猬集，幡旗皆绣骷髅衔刀等不同样式的黑旗，始知先前佯怂之态皆为惑敌之计。

\"呜——\"忽闻号角裂云，海寇阵中倏现九道蜂旗。

但见群盗裸身涂靛，口衔弯刀猱升桅顶，竟有癫狂者倒悬金钩，以黑漆濡染帆索。

为首战舰首立一男子正是「逆浪血蜂」头领蜂宰义！

蜂宰义手举利刃厉啸：\"儿郎们！巴尼左提亚已然无处可逃！当与巨齿鲨共飨！\"话音未落，「逆浪血蜂」数艘战船已如蛆附膻，舷侧火油罐泼洒如雨。

巴尼左提亚水卒肝胆俱裂。

米利克见邻船护卫舰桅折舱漏，忽忆先前赶赴「静涛黑圩」时，群鲨环伺对舰队展开冲击，此刻方悟：\"彼时鲨群与我等纠缠，原是要以血腥引巨兽！\"语未竟，忽觉颈后腥风扑鼻，回首惊见海寇跳帮铁索已扣舷板——那索上密嵌之刃若三角鲨齿，已然入木三分！

米利克拔剑长吟：\"速降副帆！抛...\"忽有流火贯空，将军战甲映照间，分明见得西面浪谷中又有大量黑帆冲杀而来！

正骇然间，三艘海寇战船已抵近接舷，盗众口中呜呜作豺狼嚎，竟有海寇弃刀剑该用流星锤，将巴尼左提亚旌旗绞作碎帛！

最惨莫过「布莱克·tuteng」号。其右舷早被巨鲨噬穿，此刻已有盗魁亲率死士攀援而入。

一赤发海寇狞笑着掷出渔网，网上铁蒺藜沾满腐肉，将整队弓弩手裹作血葫芦。更有恶徒持鲨鳃制成的气囊，对着伤兵创口挤压，霎时污血逆冲七窍而亡。

暮色渐合时，五艘楼船已似冢中枯骨。

米利克见亲卫多遭分尸，悲鸣未绝，突见东南天际亮起火光——此乃静涛黑圩之信火也！

米利克将军仰天泣血，终知此役非人力可挽，唯夺过舵盘猛转，欲令座舰撞向礁岩保全名节。然此时迟矣，登船的海盗们突然有计划般地撤退回自己的海盗船上，与此同时，海面忽现百丈漩涡，本该灭绝的那两头对巴尼左提亚水师造成巨大损失的巨齿鲨竟又窜了出来！獠牙交错如移动的刀山剑林，看上去欲将残存战舰尽数拖入无底深渊！

米利克自知战胜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就连撤退也是奢望。

军人，总是要面对死亡的，但是作为巴尼左提亚帝国的军人！即便是必死的局面，绝不能退缩，更何况是面对猖狂的海盗！

米利克厉声高呼，仅凭自己一个人的嗓音，就让慌张的将士们重新抛弃恐惧，燃起斗志！

米利克号众将士曰：

与其辱没鲸波，宁奋死一搏！

纵不免一死，亦当彰我巴尼左提亚水师雄风！

将士感主将忠勇，遂驾残舰，直冲巨齿鲨与寇船！

米利克高呼巴尼左提亚水师誓词道：

“吾巴尼左提亚水师将士，

誓于沧海，誓死卫圣朝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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