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1/2)
第四十九章
江含之直接被突如其来的狐貍咆哮喊懵了,好半晌才回神。
她问:“那你解释解释,到底怎么回事儿?”
娄非渊刚支棱起来的怒火瞬间歇菜,他死死抱着她不撒手,“就是普通的发热而已,你别信那大夫的。”
他就差把“庸医”两个字扣在老大夫脑门上,一大把年纪了瞎说。
娄非渊中了毒,但因为体质毒会发生改变,只留下少许副作用,老大夫医术比不得宫中太医,自然诊断不出具体的情况,只以为他服用了某种药物导致的。
所以,娄非渊挺憋屈,恨不得把那大夫揪回来按着再把一次脉,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他的清白,毁了,全被毁了,气死他了。
娄非渊的倔强,在江含之看来就是死不悔改,她推他,“松开!”
“不松!”
得了,某人外出几天,不仅学会骗人了,竟然还敢跟她唱反调。
如果不是担心他脆弱的身板不抗揍,江含之都想狠狠揍他一顿。
“举是吧?”江含之气笑了,揪住某人的腰带,就要扯开。
“那今天给我举一个。”
娄非渊:“!!!”
他瞬间松开了对她的钳制,按住自己的腰带,后退几步,看一眼天色,“青天白日的,不太好吧?”
而且他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某些东西也不是说两句就能举的。
江含之嗤笑:“所以,还不是不举?”
娄非渊:“……”
他一脸憋屈,眼尾都气红了。
江含之不跟他继续聊这个话题,吩咐道,“病好了就去看守狐貍,这两天我抱的手都麻了,什么坏习惯,非要往人怀里钻,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狐貍,粘死人了。”
她瞥他一眼,转身走出去,娄非渊赶紧跟上去,没一会,江含之就捏着两个狐貍丢他怀里,三只狐貍集体被扫地出门,在风中凌乱。
然后,当天夜里,一只狐貍都没有的江含之再次失眠。
她躺在床上,闭目数绵羊,脑海中却不自觉回想起某人委屈的表情,心里略微烦躁。
当初不过是因为阿冤没有记忆,好控制,乖巧听话,她才把人养在江府,当挡箭牌。
比起那些图谋不轨之人,阿冤是让她省心的。
可是现在,阿冤有事瞒着她,让她心里隐隐有些不安的同时又讨厌自己。
她讨厌自己到这种时候了,竟然还舍不得,去关心他的身体。
比起隐瞒,她更气的是他胡乱吃药。
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有些东西,一旦习惯了,再次失去,会更加难熬。
江含之习惯了有抱着东西睡觉,一时之间,到天亮才隐隐睡着,可惜没多久,就被夏小荷叫醒了。
“小姐,不好了,赤王带着人来了。”
江含之瞬间惊醒,从床上爬起来,稀里糊涂看一眼天色。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辰还早,赤王是不是有那大病,哪有一大早上就来窜门的。
江含之从来不知道自己有起床气,但是最近很烦躁,起来的时候怨气冲天。
夏小荷端着水盆,一进来便看见自家小姐坐在床上,笑得阴森恐怖,“赤王,好极了。”
她:“……”怎么感觉,小姐比赤王还可怕?
于是,南厅等候的赤王殿下,成功收获了之之牌“炸/弹”一枚,一点就炸!
他视线落在江含之眼睑下,轻咳一声,“江姑娘可是没睡好?”
江含之顶着黑眼圈,微笑,“托殿下的福,没睡好。”
她好不容易熬天亮,隐有困意,刚要睡觉他突然插一脚,能睡好才怪!
娄非渊不太敢接这话,不动声色转移话题,“皇兄赐我的府邸,好巧不巧在江府隔壁,今后我们就是邻居了,所以我来探望一二。”
江含之挑眉,“听闻殿下前些日子受伤了,理应在府上静养的好,出门也不怕被人刺杀,你若是在府上出事,江家可就要完了。”
“……”
娄非渊突然意识到,之之生气的时候,对待阿冤也是十分温柔的,哪像现在,跟炸毛的猫似的,逮住他可劲儿挠。
关键是,他能怎么办?
他只能唇角,无奈道,“虽是受了伤,但还是可以走走的,”
江含之敷衍的关心几句,娄非渊心里五味杂陈,原本想着,之之不待见阿冤,他以真实身份接触或许会好一些,现在看来是他想多了。
他的真实身份,还不如被之之冷落的阿冤有分量。
娄非渊既庆幸又忍不住酸涩,“我听说,前不久姑娘差点被我连累,这是我的过错,江府今后若是遇见麻烦,可随时找我,对了,怎么不见阿冤表弟?”
“他最近病了……”提到阿冤,江含之开始心不在焉。
“哦?裔族的体质特殊,跟普通人不一样,他生病了应该找有能力的大夫,一般大夫根本看不出来什么。”
江含之心里一突,眼睛也睁大了几分,“你说什么?”
见她终于有了其他反应,娄非渊面具
江含之还真的不知道,送走赤王后,她脑瓜子嗡嗡的。
娄非渊走之前,跟她说,“一会我派人给阿冤公子看看,毕竟他可是我的表弟。”
江含之看他和第一次见面不一样了,不会动不动威胁她,还不计前嫌派人给阿冤看病,心里对他悄然发生改观。
对之前的态度,生出一丝丝歉意。
这一刻,江含之终于意识到,赤王不是小说里刻板的男主,在小说世界,他也是活生生的人。
……
娄非渊回到赤王府后,吩咐赤澄,“去宫里找太医,告诉他一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是!”
安排好一切,娄非渊赶紧翻墙到江府,回房间没有多久,江含之就来了。
她想敲门,可手停到门边,愣是下不去,踌躇的踱步。
除了末世刚开始的时候面对丧尸,这是江含之人生中第二次胆怯。
她发现,好像误会阿冤了,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面对他。
要不等太医来了一起进去?
她这次叫太医来却不是试探,而是担心上次的那个“庸医”开的药有问题,对阿冤的身体有影响,还是宫中的太医看看,她才安心。
那等会怎么和阿冤说呢?
是她错怪他了……
“吱呀——”
恰巧这时,房门被打开,江含之僵直在原地。
阿冤就静静站在她眼前,光线照在他脸上,显得脸色更加白皙,他瞳色很浅,浅到仿佛氤氲着水雾,明明身材高挑,也并不算单薄,却依旧有那种脆弱感。
江含之明显看见他神色慌乱委屈:“之之,你来看我了?”
那模样,让江含之有一种自己胡乱弃养狐貍的错觉。
阿冤明明只是感冒了,她不仅没有关心他,反而还误会他,冷落他。
这属实不应该……
娄非渊一脸忐忑:“你别生气,我不乱走,这就回去待着。”
“等等!”江含之在他关门之前把手横过去,娄非渊吓了一跳,赶紧松手,可还是晚了一步,门板夹住了江含之的手。
这点痛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可阿冤的眼睛一下就红了,“给我看看。”
他小心翼翼执起她的手,对江含之来说,只是一道青紫色红痕而已,并不怎么严重,娄非渊却看着极其碍眼,又不敢伸手去触碰,只能瞪她,“你不知道会夹手吗?”
娄非渊很少对江含之发脾气,这次是真的气急了,连阿冤的人设都不要了,表情超级恐怖,换做朝堂上的那些人,早就被他吓死了,然而江含之眼里,就是一只炸毛了,且需要安抚的狐貍,没有丝毫危险。
她想抽回手被男人一把按住,继续盯她,娄非渊又心疼又自责,刚才自己演的太作,好端端关门干什么。
“没事儿,不怪你。”江含之无奈,想要去摸摸他,伸出去的手再次被按住,炸毛狐貍发出警告,“不要乱动!”
江含之不动了,任由他把自己牵回屋,哭笑不得地看着他捧着药膏往自己手上涂抹。
是不是傻,只是有些淤青而已,连皮都没破。
不过看着他那张臭着的俊脸,她没说什么,任由他捣鼓,况且药膏冰冰凉凉的,确实有点舒服。
房内就他们二人,和狐貍窝里睡觉的两小只,一时之间静悄悄的。
时间在缓慢流走,娄非渊蹲在她身边,任劳任怨,江含之盯着某人的头顶,突然说:“对不起。”
娄非渊动作一顿,不敢置信地擡头:“之之?”
“是我不该不分青红皂白冤枉你,我应该调查清楚再下结论。”江含之用没受伤的手扶着他起来,坐自己身边,“我还不听你的解释,胡乱发脾气。”
“没有的,你没错。”娄非渊惭愧,他才是那个骗人的。
而且对比七殿下,之之哪怕发脾气,也很温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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