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1/2)
第60章
自打记事起,林靖就没出过栖霞。此次来京也算是头一次出远门。就算与那何公子有三分相似,又如何?总不至于为了在京城落下脚,因着面相有几分神似,就去将军府与人攀关系。
林靖起身敬了个满杯,道:“初来京城,今后还需承蒙诸位观照!”
“诸位如此说,下次有机会我们一起见见这何公子!”荀旸上前与林靖碰了个满盏,又悄声对林靖道了句,“不过林郎就是林郎,何曾与别人相似。”
这时小元子从外走来,悄悄在荀旸耳边低语几句。
荀旸面上冷静如常,心中实则兴奋异常。他略想了想,对小云子交代道:“天凉了,记得换个厚实些的车帘,行车漏风就不好了。”
小元子领话去了。
荀旸拎着一杯酒,来至许泽跟前:“许兄,商行三位行首,眼下就差赵行首这股东风了。许兄有何看法?”
许泽与荀旸碰了下杯,面带难色:“荀兄,说句为难的话,小弟与那赵行首因有一线业务相似,所以平时交往不多,容小弟再想想办法。”
荀旸明白许泽指的是赵家有一支业务不大的瓷器生意。笑道:“赵行首家的瓷器生意并不大,且主要业务在外地,想必许兄经营招幌生意,与他们也产生不了太大影响。所以赵行首因此而来为难许兄的生意伙伴,也就我荀氏玻璃入商行,说不大通啊。”
荀旸边说,斟满酒与许泽又碰了下杯。
许泽满饮此杯,叹了口气:“荀兄所言极是。小弟此前也递过几次帖子,赵行首皆以身体不适,俱未露面。”
荀旸未置可否,嘴角勾着一抹冷笑:“赵行首不易见,所以许兄近来见了不少陶瓷同行及招幌店家。”
许泽给荀旸倒酒的手顿了顿,脸上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诧异,虽是一刹,荀旸还是察觉到了,他持杯接着许泽倒酒,笑而不语。
“都是些业务往来,荀兄若是有兴趣,下次带上荀兄一起。”
酒又喝了几巡,一时酒酣席散,荀旸与林靖准备乘车回去。
夜深露重,这里刚喝过热酒,出门被冷风吹了容易头疼。荀旸接过让小厮备好的带帽披风,当众批在林靖身上。
荀旸向来金尊玉贵惯了,哪里服侍过别人,颈前的两根系绳,怎么也系不好。林靖脸颊上浮起一抹红,这么多人看着呢,怎么能让爷给自己穿衣。
“爷,我自己来。”
林靖忙伸手去弄衣领处的绳带,但荀旸也在忙着牵扯,于是手忙脚乱的四只手,被那两根绳带,活生生缠到了一处。
“手怎么这样凉?”
荀旸手指碰到对方,凉凉的,见对方没躲,不知哪来的念头,也没客气,就势直接抓住林靖的手,细细软软握进手心。
木木酥酥、心中痒痒的,似有万千蝴蝶在眼前飞舞,蝶翅翻飞,将点点亮光照入心底。原来牵住一个人的手,是这种感觉。
荀旸想攥得更紧些,又恐弄疼了眼前人。于是将手带至唇边,莫名想吻一吻,又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林靖脸薄、一时害羞就不好了。所以临时改成了轻轻哈气,帮对方暖着手,又柔声道,“无妨,我能系好。”
湿热的哈气,打在自己手上,林靖眼前闪过一幕白光,不知是冷热交替出现的幻觉,还是酒劲上来了,只觉一阵眩晕,脚下也跟着不听使唤,软了起来。
荀旸觉察出握在掌心的手指力度有变,眼前人跟着有些后仰,忙从绳带中挣出另一只手,拦腰向上托住,半揽在怀中。
就这样众目睽睽下,林靖在荀旸臂弯中缓了半日,方回过神来,忙后退半步,泪光点点地看着荀旸,“爷,我无事……这绳带不系也无妨。”
掌心的手,挣扎着想要抽走。荀旸却握得更紧了些,还促狭地挑挑眉,“绳带不系,一时被风扑了,岂不着凉。”
林靖红了脸,眼角的泪光,更充盈了。荀旸若再不松手,眼角的那滴泪,可是要落下来了。
荀旸的心一下化了,他不忍心再捉弄眼前人,忙松了手。就在松手的一瞬,还是假装无意地在人家手上摩挲了一下。
荀旸按照平常系鞋带的样式,粗粗给披风挽了个结:“你看,爷这不也系上了!”
林靖瞥了一眼胸前这一团乱的绳结,点头应了句,“很好,多谢爷!”
一旁辞别的宾客,见状忍不住笑着打趣:“荀兄,真真会疼人!能得如此夫君,林兄有福了!”
“哈哈哈,系个披风而已!钱兄过奖了!”荀旸说着,就势牵住披风中的那只手,大踏步超门外走出。
林靖跟在荀旸身侧,试着挣开牵着自己的这只温暖大手,试了两下,都未果,也便不再反抗,面上风轻云淡地向外走。
可到了马车前,荀旸的这只手也没松开。荀旸自己先一步上车,回身就着牵住的手,将身后的林靖拉上马车,并让对方坐在自己身侧。
马车向客栈行驶起来。车内没有燃灯,借着窗帘外时不时打进来的各类光线,荀旸看着垂眸而坐的林靖,瘦小、无助、惹人怜。
“手指这样冷,怎么还会出汗?”
荀旸另一只手从怀中掏出巾帕,昏昏的光线下,帮林靖擦着手心与指肚渗出的细汗。
“爷……我自己来!”林靖声音有些颤,巾帕在手中撩拨,心下却被弄得发痒。
荀旸没吭声,而是将握在掌心的手,向自己身侧又拽了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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