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1/2)
第13章
荀旸说完,“嗖”地一下把脸藏进被子里。
一米九的荀旸,风度翩翩、英姿飒爽。今日白天铺子里怒打无赖的那劲头,可真是骁勇又嚣张,拳拳到肉、脚脚放狠,阴差天兵来了,恨不得都能干翻几个!
从小看着荀旸长大的刘管家,现场看得直愣。
此前他家这位祖宗,也常在外惹事打架。可哪有像今日这般发狠动气?不管不顾得像着了魔!别几拳把那绣花枕头张潮给揍出个好歹!现下家里的情况,哪还赔得起?
刘管家见打得实在是凶,拼上他那把老骨头,忙招呼几个伙计死拉活拽地、费了半天劲,才把他家这位祖宗,从被揍得鼻青脸肿、连连跪地求饶的张潮身上拽下来。
战场上威武雄壮的荀旸,此刻因自己夫郎的一句“什么时候都可以”,紧张得躲在榻上蜷成一团。像只受了惊吓的小兽,连滚带爬躲进洞xue,动也不敢动,双眼紧闭,只小心翼翼露出半只耳朵,听着外面动静。
屏风内的衣衫窸窣声,停了下来。来人似乎被荀旸的反应震惊到,原地站下了。
荀旸被子蒙住口鼻,呼吸变得湿重,不一会儿便憋闷起来,但他不敢轻举妄动,死命保持这那紧张的防御状态,心中大声默念“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千万不要过来”。
良久,衣衫窸窣之声重新响起。还好,是向里走去。荀旸听着林靖走回里间,不多时也躺下了。
这一夜荀旸是怎么睡着的,他自己也不清楚。
***
第二日林靖醒来时,屏风外的榻上,早不见了荀旸。
林靖看着榻上那揉成一团的被子,轻轻摇摇头。也不知这位爷昨晚怎么睡的,被子都缠成了团,如一滩潮水,惊涛拍岸、浪波杂陈。
想起昨晚从屏风那侧听到的情形,林靖对荀旸的的反应很是不解。他对着这湾潮水愣了回神,弯腰将这一席波涛理平,手指刚被到被子内侧,却又触电般缩了回来。
波涛内侧是温热的,荀旸晨起留下的体温!
林靖坐在榻边,手里还扯着一个被角。花天酒地的纨绔子弟们,向来将胯*下征服的数量,作为谈资和炫耀资本。就算数量不多,也都会说大话、往多了编!张潮昨日是出于多大的恶意,才会说出那番话。这不只是当众揭荀旸的短,而是挑中别人死xue,专朝伤疤下刀。
荀旸虽臭名昭著,在外算不得什么好人;但张潮当众揭人床笫之私,真真小人也。这是要让荀旸在整个栖霞镇永远擡不起头。
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那是恨意不到。好在爷出手了。不然自己都要上前狠狠扇那张潮一巴掌。爷昨天打在张潮那几拳,看着真解气。看来,打架,也并非全无是处。
林靖想到他的爷打架前,一把将自己护在身后,脸颊微微有些发烫。那从背后望去的宽宽的背膀,如此魁梧、如此孔武有力,让林靖心头掠过一股从未有过的踏实。
这份踏实就像温暖的光。
不知何时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落在林靖身上。长长的睫毛颤抖着,又将细细的剪影,印在凝脂般的面庞上。有光,就有奔头,生活就能亮堂。
林靖擡眸望了眼窗外,原来日头这么高了。
他赶紧收拾好,照例去荀母房中请了安。在荀母处得知荀旸早起去铺子里和刘管家议事了,还留下话,午后去窑中看料,晚饭也不用专门等他。
当然也听了荀母一番牢骚,他这个儿子此前是整日不务正业、所以不着家,谁知现在务正业了,也每天见不到个人。林靖做为身边人,要多体谅照顾着些。现在家境虽不如从前,家中供应短了谁,也不能短了荀旸的。
别说荀母了,和荀旸一起“务正业”的身边人,接下来也发现自己很难见到荀旸。林靖有些搞不懂,难道自己的爷在有意躲着自己?
***
昨日在店里闹腾了那一大场,荀旸要跟刘管家好好盘一盘究竟损失几何。
情况当然不容乐观。现在离张员外的三月之期,只剩一个月时间。根据当时约定,20两丧礼之资,加上20两预支款项,这40两是要如期、翻倍给到张员外,不然这荀家老宅就要抵给张家。
刘管家的脸,又愁成了苦瓜。刘管家拿着账簿,拨着算盘珠,将店内经营明细,一一展示给荀旸:
“根据近来玻璃的售卖情况,满打满算,原本是够的。可昨天闹那一场,起码折进去5两银子的本金,再停业整顿个几天,前后差不多要折损20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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