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2/2）

齐木楠子看着面前的白发少年，一时无语。

【这人怎么跟过来了？】

倒也不是刻意关注，只是从少年走进这家店开始，齐木耳边便充斥着大量对少年外貌赞叹的心声，在少年掏出黑卡时尤甚。

找座位时，齐木楠子也能听到有好几桌女生对少年发出了邀请。

【这家伙和照桥同学是一个等级的啊……和他坐一起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

尽管常年受透视所扰，但在正常社会中长大的超能力者依旧拥有着正常的审美标准。

即使是她也不得不承认，白发少年确实长了一张蛊惑人心的脸蛋，足以称一句姿容昳丽。

“您的咖啡果冻。”

[谢谢。]

【算了，快点吃完离开吧。】

心满意足地将最后一勺放入口中，齐木楠子看着空碟子有些可惜。

虽然甜品店里手工制作的咖啡果冻在味道上优于便利店里的良多，但价格对每个月只有3000日元的她不是很友好，只能偶尔吃一次，平时还是要靠便携装的度日啊。

“喂，你是什么人？”

正准备离开时，白发少年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语调中带着几分跃跃欲试。

齐木楠子起身的动作顿了一下，摆出了练习已久的拒绝表情回答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

*

迅速解决了草莓大福，六眼和大脑在糖分得到补充后轻松了许多，而五条悟也终于有闲心去观察自己的“同桌”。

乖乖女。

这是五条悟第一眼下的定义。

浅粉色的短发恍若窗外绽放的初樱，精致小巧的脸蛋上每一处五官都生得恰到好处，阳光洒入藤紫色的眼眸，水晶般透彻。

少女看着咖啡果冻的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冷淡的脸上也带上了显眼的笑意，周身那股不近人情的气质也消减了不少。

漂亮的、普通的，乖乖女，这是少女最容易给人留下的印象，甚至在某种力量的加持下，普通将成为她唯一的标签。如果五条悟没有六眼，或许也会被这么糊弄过去。

但，六眼之下，皆为虚妄。

他看到了。

少女隐藏在乖巧外表下的力量，纵使是他也要承认的，足以毁天灭地的强大。

五条悟漫不经心地挖了勺芭菲放入嘴里，甜蜜香醇的滋味在嘴里绽开，墨镜下的蓝眸微眯，视线可以说是明目张胆地打量着面前的少女，不由得想到了自己。

天生六眼，继承了[无下限]术式的他一出生就被奉上了神坛，成为咒术界人尽皆知的“六眼神子”。而面前的少女所拥有的力量，可比他超规格多了。

拥有这样的力量，还能被称为人吗？

咽下最后一口巧克力芭菲，目光触及少女面前的空盘和想要拎包的动作——她要离开了。

理智告诉他要冷静，至少不要主动揭穿人家的伪装。可他那过于旺盛的好奇心却不这么认为，怂恿他把人留下。

所幸，他向来是一个任性的人。

眼疾手快地抓住少女，修长宽大的手毫不费力的将其纤细的手腕包裹，肌肤相贴，五条悟甚至能感受到从平稳到加速的脉搏。

“喂，你是什么人？”

*

被拒绝了，这倒是意料之中。但这理由和表情……

“哈？你是在挑衅老子吗？”

微微挑眉，墨镜下移，苍天之瞳半露，带着被挑衅的怒气。

【啧，看来他不是燃堂那种类型啊。】

脸上失望的神色一闪而过，齐木楠子很快恢复了面无表情。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虽然却不知道他看出了什么，但反正他也没证据，只要我咬死不承认，他就没办法。】

齐木楠子变脸速度很快，但还是快不过六眼，五条悟很好地捕捉到了那一瞬的失望。

然后，他火气更大了。

“出去聊聊吧？”五条悟一把扯下墨镜，苍蓝色的六眼暴露在空气中，压迫感十足。

少年站起，身体前倾，压向对面坐着的少女。

白色的额发在空中微荡，与浅樱色的发丝相交，苍蓝色的眼眸如同被冰封的湖泊，冰面下是被压制的情绪。

他望进少女平静的紫眸，古井无波，蓝色与紫色相融，他在里面看到了自己。

[不要。]

身子往后靠，齐木楠子无视他的威胁，冷漠拒绝。清冷平淡的声调一如既往，丝毫没有被面前少年那过于逾越的距离所影响。

少女清浅的呼吸扑在他脸上，如她本人一般，带着些许凉意。

凑得太近了……鼻尖甚至萦绕着咖啡果冻里的醇香和奶香。

直到此时，五条悟才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

“腾”地一下，冷白的脸蛋染上明显的红晕，猛地直起身子，原先暧昧又剑拔弩张的氛围瞬间被打破。

“叮铃铃…”

五条悟还想再说些什么，就被自己的电话铃打断。

看了眼显示屏，班主任的大名赫然在上。

烦躁地按下接听键，电话刚接通，夜蛾正道洪亮如钟的声音立刻在耳边响彻：“悟，你又丢下辅助监督跑到哪里去了？马上返校！不然除了重写你让杰代写的报告外，再追加两千字的检讨！”

“知道啦。”拖长调子应付了班主任后，五条悟重新看向被自己抓着的少女。

放开齐木楠子的手腕，拎起自己打包好的慕斯，终于认识到自己没有边界感的性格有多要命的五条悟放下狠话。

“这次就先放过你！”

【放心，绝对不会有下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