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2/2)
“害!”灵奈无奈地扫她一眼,“真没劲。”
“那你说什么有劲?”宋伯元问他。
“既然说到这儿了,我还真想起一个有劲的。你认识国舅爷嘛?宋家那个。”
宋伯元眨巴眨巴眼又点点头,又问:“你平时不太关注政治吧?”竟然连圣人赐旨令她入金吾卫的事都不知道。
灵奈愣了一瞬,“这京城里那么多八卦等我看,我哪有功夫关注无聊政事?我今早上听说,”他压低了嗓音,头紧靠在宋伯元的头边:“宋家和景家的离谱婚事,是国舅爷入宫亲自去求的!”他擡起头咳了一下,见无人关注他们两个,又继续压下头道:“是那景家女为了攀高门,特意勾引了国舅爷,国舅爷你知道吧?常流连花柳,最是受不了漂亮女人。”灵奈给了宋伯元一个暧昧眼神儿,“这她就上当了!和那景家女在景家茍且一夜,第二日就入宫求了旨。”
“放屁!”宋伯元额头青筋直起,她抓了灵奈的衣领,克制又隐忍地沉声问他:“谁放出来的消息?”
“我原也不信呢,”灵奈推了一下宋伯元的手,“你轻点儿,都给我捏皱了,”他低下头抻了抻自己的衣领,“但是!后来听说是景家老二景雄亲自和人在酒桌上放出的话。你说这亲兄长的话,还能有假?”
宋伯元攥了攥拳,想做点什么,突然又想起景黛的身份,她是什么人?她能容许那传言满天飞,就一定是她亲自授意了的。
细想想又不对,不管是多位高权重的女人,也禁不起外人这么念叨。
她宁肯舍了名声,也任由那传闻满天飞,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宋伯元眉头紧锁,想了一通还是没理出个头绪。
直到街上碰见卫冲。
卫冲见到她,立刻朝她小跑过来,“自打你有了婚约,我都多少日没见过你了。”他耷拉下脸看向宋伯元,“这又在金吾卫上了值,往后斗蛐蛐儿打马球什么的都没人陪我去了。”
宋伯元看向卫冲:“你听没听过景家女的传闻?”
“啊,你说你们俩在景家那个一夜是吧?现在城里都传遍了,”卫冲看宋伯元明显沉下的脸立刻问道:“怎么?平日里你不是最喜欢担上一些风流传闻嘛?我还以为你是因为br/>
宋伯元狠呸了他一下,“我为何要这么传?平白的辱人名声,我脑子被驴踢了吗?”
卫冲看着明显暴怒的她,又不好意思地红了脸,“我还以为,还以为你为了转移圣人对镇国公府离心的事,特意编了这么一套出来,看样子,也不是?”见宋伯元犹在发怒的脸,卫冲立刻拍了下她的肩膀:“我就说嘛!你绝不会干那种损人利己的事,我哥还一直夸你做得聪明来着。你说,怎么替嫂子报仇,兄弟绝对帮你。”
宋伯元想了想,对着卫冲耳语了几句。
卫冲擡眼惊讶地看向她道:“会不会,是误会啊?哪有亲兄长这么对亲妹妹的?”
宋伯元摊手:“你就说,你帮不帮我吧?”
卫冲立刻挺直了腰板:“你这话说的,你说什么,我都帮你。别说景雄那王八蛋了,就是景老头我也能帮!”
“好。”宋伯元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现在就去给他下请帖,务必选在人最多的地方见面。”
“得嘞,您就瞧好吧。”卫冲说完话,立刻带着自己小厮走了。
宋伯元绕路回了一趟镇国公府,也不进门,只远远在门外看了一眼,果然平日里无人来往的家门口又恢复了从前的几分热闹。
她冷笑一声,即刻叫小叶入宫,顺便往东宫捎两句话。
宋柏叶入宫之前问她:“你决定好了,以后扶持东宫?”
宋伯元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反正先把宇文武盛那孙子拉下来。”
在街上随便吃了午饭,又得回金吾卫点卯,灵奈这次看到她就像耗子见了猫,“嗖”地窜出去老远。
宋伯元无奈,朝他摆摆手,“你躲什么啊?过来!”
灵奈见躲不过去了,才扭扭捏捏地慢慢踱步过来。
“我真不知道你就是国舅爷,早上我和你说的,也是街上听的,我真没有别的意思。”还未长开的圆圆脸,瞬间皱成一团。
宋伯元手抵在他肩膀,轻声问他:“先不说这个,你毒做得怎么样?”
“还行,门里能排到前面吧。”灵奈骄傲道。
“你愿不愿意帮我一下?我给你银子。”
“那可不行,金吾卫拥护皇统,守卫百姓,绝不干坏事。要是被肖左将知道了,我身上的皮都不保。就你站这个地方,下头经常能传出来痛苦哀嚎,谁知道是不是肖左将偷偷挖的地牢呢。”
宋伯元扬眉看了看他,又平地往上跳了跳。灵奈忙拉她,“在金吾卫里,不许跑动跳跃,被人发现,仗责十五。”
两人专心对话,没看到甲字门的师兄们正往他们这头来。
“诶,新来的,”额边两道须须的人率先开口,“过来!以为躲起来,我们就找不到你了?”
灵奈一听到他这声音,立刻缩了脖子,跑之前给宋伯元留下句话:“你惨了,孙星师兄,整个金吾卫属他最能捉弄人。”
宋伯元擡眼的瞬间,人就已被他们牢牢围在中间。
“嘿!新来的!看哪儿呢?”孙星将手臂搭在宋伯元肩上,姿态吊儿郎当,他把宋伯元扯进一间甲字门休息室,突然沉声对她道:“公子,我们是宋尹章将军的直属部队。您先别说话,听我说。我们冒着暴露的风险,是想告诉您,景家绝对不对劲儿。昨夜,我们兄弟几人围着景府整夜,竟无一处死角。哪里都有弓箭手趴着,只要往里探上一眼,飞箭就直接射过来。”
“那你们,不是没人受伤吗?”宋伯元早已知道“宋家军”的存在,所以此刻面上并无惊讶。
孙星挠了挠头,又擡起手理了理两边的鬓须,“那也说明,景家很奇怪啊。一个皇商,私下里防守那么严,肯定不对劲儿。”
宋伯元笑了笑,见了椅子就坐下,她仰头看向孙星:“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你们来找我,正好帮了我大忙。你们会制毒吧?”
孙星旁边一身正气的人听了,立刻指向孙星:“整个金吾卫,最会制毒的就是他。”
“好,我也不为难你,你就帮我弄一个市面上最常见的毒,要无色无味,能晕人的。”
孙星二话不说,从怀里拿了瓶小琉璃瓶,“这个,见效快,但是,对有些人不好使。”
“什么样的人?”
“在云南巫蛊大师养的毒虫洞里,吃毒虫的身,喝毒虫的血,这么呆上整一年,那人就什么毒都不能近身了。”
“这世上还有这么邪门的人?”宋伯元拿过那透明的琉璃瓶,“这个不怕,那种变态这世上能有几个,怎么能偏巧被我遇上。”
孙星又捋了捋自己的须子,“我们制毒届,称这种人为蛊母,她的血液被万毒侵杂,人受了无数的苦,血却圣似仙草,反倒能救人。所以总有普通百姓为了换几石米将自己的孩子交给权贵,权贵再把他们扔进那毒虫洞里,一年后能活下来的,就是最好的药引。”
宋伯元忍住要吐的冲动,问孙星:“你在汴京看到过吗?”
“见过。蛊母一般唇色似红血,面色如白雪。身虚易累,不可久站。”
宋伯元总觉得他说的像景黛,但是景黛应该是被金吾卫特制的毒熏坏了身子才对,怎么可能是蛊母呢?
今天鼻炎犯了,cp还be了,所以晚了点儿,抱歉,揪咪。